家里只剩了二人,梅小芒这下不觉的羞耻。
殷四郎紧抱着她,在她耳旁低声呢喃,“小芒,小芒……”
他好像丧失了其它语言,此刻脑中只余下这俩字。
是殷家人的贪的无厌将他推到她身旁,彻底的推到她身旁。
她没有动啥心机耍啥心思,是殷家人帮了她。
想到这点,她不禁想笑。
她愉悦的心情传到脸颊上面,就是整张小脸笑的恍若春花开放,嘴边那俩可爱的酒窝,瞧的殷四郎眼色更深了点。
他低垂头,吻上了她唇角的酒窝。
梅小芒如雪一样的胳膊紧紧抱着他宽厚的肩头,感受着他的力量跟温柔,小脸蛋上的笑意更大。
她知道他不开心,但是这事她真没法难过他的难过。
急需宣泄的二人一直闹到半夜,殷四郎是宣泄心中那难受,梅小芒是宣泄心中那恨不能走路都可以跳起来的愉悦。
待屋中安静后,梅小芒雪白的肌肤上满是痕迹,殷四郎下手重了点。
他俊脸上出现了内疚,“疼么?”
“你看我方才叫的那样大声,你觉的疼么?”梅小芒拍了他一耳刮子。
手掌接触到肌肤,发出清脆的声响。
而后梅小芒莫明想起了昨天晚上殷元康抽年氏耳光的情形,她忍不住在方才拍的地方搓了两下。
殷元康完全继承了殷黑山的简单粗爆,只是殷黑山不家爆,比殷元康要好些。
可殷四郎完全没遗传到这点,他稳重而沉静。
“别洗了,便这样睡吧。”梅小芒四肢紧紧缠着他,全身懒洋洋,不想动。
并且殷四郎的身体……
等明天瞧瞧。
“会不会不舒服?”殷四郎问她。
“舒服。”满床狼藉都是她跟他搞出的,没嫌弃自己的理。
她说着看了眼蜡,蜡已然燃究竟快烧着桌了,她不禁笑起,可真是持久。
“快睡!”她催了句。
殷四郎这会实际上也只想抱着梅小芒,见她并没不适的地方,就听她的话,抬手打出掌风灭了蜡。
屋中陷入了幽暗。
帘子拉着,窗子外的月光透不进来,屋中真正的变作伸出手不见五指。
幽暗又寂静,二人相拥,听着对方呼吸,好快入眠。
入眠的梅小芒没有发觉她空间中的异状,潭中有乳白物质出现,又好快消失,然后她身子上的淤痕也很快消失。
第二天,梅小芒依照生物钟准时醒来,神清气爽。
不足俩时辰的睡眠分毫没有用影响到她的脸。
而此时殷四郎还没醒。
她眨了下眼,不好预感涌上心。
殷四郎不醒,梅小芒小心谨慎的下床洗刷。
柴禾不够了,她将大门锁了,上山拣柴。
等她下山时天已大亮,她回去后熬粳米粥,又蒸蛋羹。
吃过简单的早餐,她开始大扫除,昨天殷家人只是将东西搬走,房间并没收拾。
这一忙活便到晌午,殷四郎到此刻才悠悠醒过来。
梅小芒坐床边看着他,神态担心,“醒了?感觉怎样?”
殷四郎作为练武的人,醒过来的那一秒神志就已然恢复了清明,
他试着抬了抬胳膊,随即俊脸上出现窘迫,“有一些累。”
身子已然被掏空。
梅小芒听言,眨了下眼,“分明被这般那样的是我,怎样感觉好像你被怎样怎样了。”
这问题问的好,殷四郎缄默了一瞬,开口说,“狐媚子。”
听见这仨字,梅小芒濮嗤笑出声来,“怕了么?”
“不怕,甘愿死在你身上。”殷四郎神态严肃。
“啥死不死的。”梅小芒嗔怪的瞥他眼,站起身来,“我端水过来给你洗刷。”
早晨做的饭,一直到晌午才吃上。
殷四郎端着碗蒸蛋,拿勺慢条斯理的吃着,梅小芒摊儿开宣纸,预备画碗盘上所印的图案。
殷四郎瞅着她的动作,提议说,“我看干脆就画点麦秆,就好像我送你的伞一样。”
“那不可以,届时客人来家里吃饭,都端着印着我的碗,那成啥模样。”梅小芒反驳他,她将毛笔当水笔,几下画了个蓝胖子。
“这是啥?”殷四郎不解。
“这是个吉祥物,他的兜儿里应有尽有。”梅小芒解释蓝胖子的故事,她还从空间中拿出了个抱枕递给殷四郎看。
“小时候第一回见我就非常喜欢,我一直期盼,他的兜儿里能钻出一个妈,可以钻出圣诞老人,可以钻出来我想的一切。”
殷四郎听完,点了下头,“那便是他了。”
“你想画啥?”梅小芒问他。
“麦秆,单独给我来套,我一人用,每日都将你捧到手心。”
梅小芒“……”
她忍不住又笑起,“好。”
殷四郎身子孱弱,因此一天下来二人啥也没有做,便趴在书桌前写写画画。
好快到晚间,殷四郎能下床了,他给梅小芒烧火做晚餐。
家里没有油了,昨日买了下儿猪板油,梅小芒预备炼腥油。
将猪板油切成小块放进锅中,用中火慢慢的烧,白花花的猪板油好快就会渗出油水来。
炼油剩余的油煎也是一道美味儿,梅小芒一只锅炼油,一只锅闷了白米饭。
腥油渣拌饭,好吃又简单就利。
殷四郎第一回见这样的吃法,这儿的人主食是小芒粟米,以往炼油剩余的油渣都是配着青菜炒一炒就馍馍。
“实际上都一样,配着馍馍好吃的,配着饭那味儿也决对不会差。”梅小芒盛了一碗米饭,然后往米饭上盛了一勺油渣,“你尝一下,可香了。”
殷四郎接过去,正要拿筷,外边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四郎,小芒,开门!”
殷元康来了。
殷四郎放下了手里的碗,去开门。
门外,殷元康颈子中挂着条粗布毛巾,手里拿着一个蒲扇,边扇风边擦汗。
见大门打开,他边往院中进边问,“煮饭了么?”
“做了。”
“什么饭?”
“腥油渣拌饭。”
“什么东西?”殷元康也是第一回听闻这种吃法,脸上浮现出困惑。
“便是炼油剩余的油渣配着白米饭。”殷四郎解释。
“大晚间的,辛苦一天,你们两个就吃这玩意儿呀?”殷元康说着抬腿进了灶房。
好闻的香味扑鼻而来,殷元康吸了下鼻子,脸上的不满之色略微退了点,他看向了锅台边的梅小芒,“给我来一碗。还有那个青梅汤,小芒丫头你今日做了没有?”
梅小芒叫了声爹爹,动手拿勺挖白米饭,“今日没有做。”
之前之所以做青梅汤是为叫殷四郎喝,如今家里就剩了她跟殷四郎了,直接喝水潭中的水就好了。
“做一锅,明个儿要下地担水浇地,你做一锅送到地中去。”
“成。”
明日殷四郎也的去,一块送了。
左右一家子,不差这一碗青梅汤。
“娘亲怎样了?”她将碗递给殷元康,问了句。
“醒了,床上瘫着。”殷元康接过碗,随手抽了副筷,几步出了灶房来到树下大口大口的吃起。
腥油渣里边加了佐料,吃起来味儿棒极了,白米饭鲜香扑鼻,两者配合在一块,味儿比较起山珍海味也不差啥。
殷元康吭哧吭哧吃了半碗,将肚儿中的饥饿感给压下去了,才开口说,“还是小芒丫头做的饭好吃。”
年氏躺着,侯淑芳不在,新宅那里的饭食由薄氏跟赵婉操持。
本来没有尝过梅小芒的饭,也不觉的这二人煮饭难吃,可有对比才有差距,这一些天吃惯了梅小芒的手艺活儿,薄氏跟赵婉做的饭尝了口他就想径直端着去喂猪。
原本预备晌午就过来的,结果殷黑山催着他上山拣柴,耽放饭点了。
因此晚间他忙活完手上的杂活,踩饭点来了。
“小芒丫头,我看今后我就在这儿吃饭的了,以后煮饭记的做的多一点。”殷元康用的是商议的口吻,可言语内容却已然下了决定。
梅小芒一笑,点头应好。
殷元康作为殷四郎的亲爹爹,来吃饭她可以关着门不叫进?
殷四郎那句如果不是生老病死否则别来找我是对着年氏说的,殷元康坚持认为这话的范围不包含他,她跟殷四郎只可以认了呀。
“只是有时我跟四郎会不在家。”梅小芒道。
“不在家?”殷元康困惑地看向她。
“后天去县里,之前托四郎去打听的青松楼的事,该有眉目了。”
“呦,你娘亲有消息了?”
“该有了。”
“成吧,不在家我再回去。”殷元康不在乎的说了句,新宅距离老宅也不是非常远,不像梅家,要走一刻钟。
左右新宅那里的饭食是猪食,他要日日来这儿吃饭。
殷元康端着碗,把梅小芒蒸的半锅米饭吃一大半,幸好她蒸的多,想着明日做蛋炒饭,否则晚餐她跟殷四郎决对吃不饱。
填饱肚儿,殷元康心满意足地走了。
殷四郎叫梅小芒歇着,他刷锅刷碗烧开水。
梅小芒站灶屋门边,瞧他忙活,絮叨的说着前世的淋浴究竟有多方便。
每日都要烧开水洗澡,又麻烦又浪费柴禾!
昨天晚上没法无天地过于,今日晚间两个人歇息的很早,完美的爱情是灵跟肉的交融。
睡的早,起的也早,殷四郎脸恢复正常。
但这只是脸罢了,内里他身体还是有一些虚。
吃过早餐,殷四郎去新宅那里,跟着大家下地干活,半晌时梅小芒去送青梅汤,一天好快过去。
第二天,梅小芒跟殷四郎套上驴车前往县里。
做做模样嘛。
路过绿峰镇时,二人将碗的图案给了杂货铺子老板,并交了20两银的定金。
到县里,二人在县里转悠了圈,顺带买了下东西。
荥阳县实际上也蛮繁华,那一些在绿峰镇买不到屋亦或不想住在绿峰镇的人会在荥阳县购房,并且来绿峰镇必需经过荥阳县,荥阳县也算是个中转站,人流量蛮大。
晌午时,两个人随意找了个饭馆吃了午餐,然后赶着驴车回村。
到村庄时是半下午,二人没有归家,直接去了梅家。
他们两个之前特地嘱咐了,叫梅守礼这几天下午不要下地,留在家等,因而他们届时,梅守礼跟梅小枫都在。
快走到梅家时,二人脸上同时露出激动神态,只是兴奋激动下,也藏着伤心。
人生如戏,只靠演技。
梅守礼就在院中坐着,梅小枫在一边乏味的蹲在树下看蚂蚁搬家,见他们来,且脸上都是有悲有喜的神态,梅守礼身体不禁僵硬住了。
又悲又喜,这啥状况……
梅小芒不等驴车停住就跳下来冲着院跑去,一对桃花眼里盈满水雾,漂亮的小脸蛋上悲喜交加,“父亲!找到娘亲了!”
几字一出,梅守礼的身体震了震,眼圈瞬时也红起,不止嘴唇抖动,连脸上枯树皮一样的褶子都跟着震动起,他张开嘴想讲话,可嗓子好像被啥东西堵住了一样,一个字都发不出。
一面是激动的,另一面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