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任性(1 / 1)

上告致亲妈死亡,这对梅守礼来说是个负担,并且对以孝治国也有影响。

看在生养大恩的份儿上,只需人没有死,那方氏就不至死。

因此说,徒刑就好。

本来预备判10年的,可考量到方氏的年龄跟身子,10年太长,万一死牢中,那也是死,因此改为3年。

在大狱里蹲3年,再厉害的刺头也可以收拾老实,等方氏出狱,届时会是令一通情景。

隆庆帝继续说,“至于殷湛打伤梅守谨一事儿,为维护娘子出手,情有可原,赔偿梅守谨100两银即可。”

“至于梅守谨,梅守礼一家的惨剧,实际上是在这身上,念书念书,为念书逼的亲母犯下累累罪状,这书都读到哪儿了?”

“空有经纶,却无一点道德,连亲生娘亲都可以这样对待,还可以指望他善待他人么?这样的人才,寡人不敢收。”

“只是,考上进士也是他的能耐,考吧,目前大楚不缺他那几百斤食粮。”

说到此处,隆庆帝目光在下边大家的脸上扫过,见梁烨一派微轻笑着,梁望一派满面不甘,他一笑,开口说,“不管有没异议,此案,便这样判。”

“你们可以不满,可以不服,可此案的最后判决,便是这样子。”

“清河王,给你一个新差事儿,你即日起带着这一份判决,到各州城县里宣读,叫全大楚的平头百姓都知道这案子知道这判决,不管是《大楚律》还是孝道,说到底,都是为叫百姓过的更好。”

梁烨听见这话,忙应是。

在全大楚奔波,这是个苦差事儿。

可作为梁家人,维护梁家江山,这是他的责任。

你可以不服,可此案便是这样判了。

这话入耳,梁望一张脸难看的好像吃了死耗子,这话明明便是对他说的!

咬牙,他又问,“父皇,那沈芙蓉呢?抛夫弃子,跟着野汉子私奔,这事难不成就这样拉倒?”

“因为认了错,便可以当作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过日子么!”

隆庆帝听的这话,看向了梁望,挑着眉问,“她现在晕迷没醒,并且抛夫弃子之后也受到严重的虐待,身上留有许多暗伤,这已然是受到惩罚了。”

“何况,你皇爷当年亲废前朝律法中私奔的规定,怎样着,你如今是想旧事重提?”

“不是子臣旧事重提,而是子臣不明白皇爷当年废除这条的原因。既是私奔,那便是抛下家族,不顾声誉,这行为就该受惩!”

梁望顶着隆庆帝的目光,据理力争。

梁太炎听言,放下了手里的茶碗,他站起身来,两手背负在背后,苍老却威严依然的脸上带着一缕淡笑。

他瞥了梁望一样,随即目光又在下边的百官身上一一扫过,然后目光又转到梁望身上,他问,“想知道原因是么?”

梁望重重点头,“想听皇爷教诲。”

“没有啥教诲的。”梁太炎摆了下手,呵呵笑说,“原因只有仨字,我乐意。”

梁望“……”

他看着微轻笑着的梁太炎,只觉的心口涌上老血,吐不出来吞不下去,当真要憋的他身体快暴炸了。

方才隆庆帝那一通言论,有理有据,让人就算心有不满不甘也不可以全盘否认。

可梁太炎呢?

如今居然只甩出了仨字:我乐意。

这样的回答会叫本来便心有不满的人更加不满,这样子会激起民忿吧!

梁太炎站平台上面,瞧着下方的大家,当中尤以梁望的神态最为精彩。

他勾起唇一笑,两手背负在背后,开口说,“不服的,站出来跟我理论。”

梁望听言,当即便想再开口。

他背后有人拉拉他的衣袂,那是他舅,他母妃母家人,也是他夺太子位的最大支持者。

他咬牙,收回行将迈出去的步伐,站原地不话语了。

梁望不话语了,其它人自然没有话说。

人梁太炎曾是皇上,是皇上,是凌驾于《大楚律》之上的,是《大楚律》的制定者。

人家如今简简单单的甩出来仨字:我乐意。

这回答非常任性,可谁又能怎样着?

梁太炎见下边无一人站出,他勾唇一笑,两手背负在背后,慢腾腾的下了平台。

老了,这样子坐一上午,居然觉的有一些累。

回去的好好歇。

太皇一走,今日的事就完。

好快,隆庆帝宣布退朝,各回各家。

梁望各种不服不甘,可当百官的面只可以憋在心中,他回了府中,一通打砸,浪费了许多家具跟瓷器,心中的气才稍微顺了下。

辜博士跟着梁烨回了清河王府,难地来京师一回,辜博士预备多待几天。

一路舟车劳顿,才到京师即便着三天参加朝堂辩论,他的缓缓再回绿峰镇。

梁烨则是要预备到大楚各地巡视宣读判决的事儿,要周游整个大楚,每一个县里都要走一遭,这只怕到过年才能回京师。

这春节,只怕要在外地过。

叹气,梁烨边命人收拾行囊边给梅小芒去信。

今日大胜,他跟辜博士都功不可没有,他的叫梅小芒再想一些好食物犒劳他的胃。

信发出,跟隆庆帝的御旨一块到绿峰镇。

方氏被处以3年有期徒刑,殷四郎需赔偿梅守谨100两银的治伤费用。

在朝堂之上热热闹闹争吵了两天半,最后的判决,只有这两条。

梁望跟参卫军所想的借此机会捋掉史县长的位置叫梅守谨顶上去的计划彻底泡汤。

殷四郎打伤了进士,也是不疼不痒。

这判决一经公布,梅守谨瞬时如丧考妣。

隆庆帝对他的几句评价算是断了他的路,他可以继续考,但终身都不可以做官。

不可以做官,前程已毁。

参卫军和梁望看他价值不在,会不会放弃他?

并且他亲妈入狱,他成活死人的父亲咋办?

前途已毁,没价值,这种状况下为梅正国请护工,这的花费多少钱?

今后,他1厘钱都要仔细花。

脑中思绪纷杂,梅守谨愣是挤出几滴泪,送不要被官差带走的方氏,他叫梅蒜儿收拾几身衣裳给方氏送去,他则是仓促去兵营见参卫军。

参卫军对他的态度,至关重要。

参卫军对梅守谨的态度倒是没有怎样改变,只需梅小芒依然在蹦跶,那他跟梅守谨便有共同的敌人,那梅守谨就依然有利用价值。

梅守谨的了参卫军的宽慰,提着的心稍微放下。

紧接着,参卫军给他出了新的主意儿,可以利用梅正国来做文章。

梅守礼梅小芒是跟方氏断绝关系了,可跟梅正国没断,现在梅正国晕迷着,是不是可以加以利用呢?

就在参卫军和梅守谨凑一处密谋时,梅小芒跟殷四郎也接到御旨。

此御旨令二人这断时间提着的心彻底落回到肚儿中,梅小芒捏着一张百两钱票叽咕,“早知道这样子,你那日该打的狠一点的。”

“他究竟是进士,太狠了也不好,只是不知道他脸上留疤了没有,借着这回送钱的机会,我去看看。”

梅守谨脸上留疤了,只是疤痕非常浅,只有淡淡一道红印。

但是对梅守谨这种将脸看的大于天的人而言,这已然算是毁容。

这已然影响到他以后的娶亲之路了。

官途基本上已然完蛋,他如今将所有的期盼放到婚事上,期盼通过成婚改变命运。

可如今脸上带着道疤痕,哪个贵女乐意嫁给他?

一天内,官途跟婚事都被毁,梅守谨的心情糟糕的好像吃了屎壳郎,瞧谁也都红着眼,心中充斥着爆虐。

殷四郎出现,叫他这股爆虐之气更多。

殷四郎没有参加乡闱前,他居然不知道殷四郎已然是童生了。

这样一个没有去学院读过书的乡下小子,居然在乡闱跟会试当中都压了他一头。

殷四郎家里条件优越富裕,不像他为数十厘钱吃力心思,并且样子长的也好,工夫还高,同样都是大关庄的乡下小子,凭啥殷四郎可以平步青云,他却是人生止步于此。

殷四郎看着梅守谨那怨毒的小目光,不用想就知道此人对自个的恨意已然到恨不能挫骨扬灰的阶段了,只是这又有啥用呢。

要是恨有用的话,那梅守谨跟方氏早被梅小芒念叨的炸成血雾了。

从怀中掏出一张百两的钱票,他轻飘飘的丢到梅守谨跟前,“赔偿。”

梅守谨见此,一股血径直由脚底升到头,冲的他一张脸涨红,他死死的瞠着殷四郎,咬牙说,“你其它意太早。”

“有啥招,尽管使。人终归会有报应的。”殷四郎嗤笑,转而又问,“你父亲呢?你母亲入狱,你想怎样对待你父亲?”

“千万不能叫他有事儿,否则的话,你要守孝3年,不可以入仕不可以娶亲。”

梅守谨讥诮,咬牙说,“你可以滚了。”

殷四郎瞥了他眼,翻身上马。

回到庄子那里,梅小芒正在磨粟米面,见他回来,忙迎上,问,“怎样?”

“那道疤非常浅,只是也可以看出,对他而言,该是毁容了。”殷四郎回答。

梅小芒得到确切的消息,一张小脸瞬时笑开了花,她忍不住两手抚着殷四郎的肩头,亲了口,“小伙儿,你那一脚干的漂亮!”

青天白日,殷四郎一愣,“没有人?”

“没有人。”

她跟殷四郎目前还是住在仓房这里,梅守礼沈芙蓉梅小枫梅念弟梅来弟住到新院去了。

殷四郎听言,低垂头去,回了个吻,“谢娘子夸赞。”

梅小芒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笑着问,“那方氏呢?爷呢?”

“方氏已然被关进大狱里了,爷该是梅蒜儿在照顾着,安心,梅守谨不会叫爷有事的。”殷四郎道。

梅守谨为前程,说啥都会叫梅正国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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