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被梅小芒的举止吓一大跳,汪海子结巴的问,“不是说一月,一结工薪么?”
该不是嫌弃他们夫妇两个干活不利索,明日不叫他们两个来了吧……
想到这可能,夫妇两个脸上都带上了乞求。
梅小芒眨了下眼,把这二人的神态看在眼中,忽然有一些哭笑不得。
“你们两个干活挺利索的,不用月结,依照天结算吧。”
看这俩人的穿着打扮,便知道这户日子过的挺难,既然这样子,她也没有必要非得到月底才结算工薪。
再者,她也习惯日结。
她开始低头数铜钱。
汪海子跟梁菊花俩人对看一眼,提到嗓门的心立刻放下,俩人脸上同时出现了掩盖不住的欣喜。
日结?
那便是日日就可以拿工薪归家了!
“本来讲好了,一人每月6两,换算到每日的话,那便是200厘。那时说的是女人小孩和壮劳力不是个价,只是我看梁大嫂干活不输男人,因此也依照200厘算吧。”
她将数好的四百个铜钱装到一个小粗布袋子中,递给了二人,“你们两个数数。”
汪海子欣喜的接去,“不用数了。”
“还是数下,咱都安心。”梅小芒非常坚持。
看出梅小芒不是在客气,夫妇两个个人将铜钱倒出,捱个数了遍,四百个,不多许多。
“谢谢梅小娘子,谢谢俏小娘子。”夫妇两个个一迭声的道谢。
梅小芒摆了下手,“回去吧,明日也这点过来。”
第二天,这夫妇两个准时来,梅小芒叫这俩人先喂牲畜,然后去煮地瓜。
地瓜干的做法基本上都知道了,不用藏着掖着。
快晌午时,曾芳兰来了。
曾芳兰的大儿子要成婚了,成婚需要盖新屋,要是崭新的青瓦房,那的需要数十两银。
数十两银,这成婚的成本有一些大了。
“我想着,你们左右也不在村庄中住了,恩……便想将你们家的屋给买下。”
两家是邻居,梅小芒家的屋去年冬季盖的,还崭新崭新的。
就是曾芳兰脸上带着三分不自在,她这话音中的意思,显然便是想叫梅小芒便宜些。
便宜不便宜的,梅小芒对此无所谓,只是想到家里那个暗道,她出言说,“婶子,我家只怕不大安全,之前那个姓参的县尉跟胶王非的想将我家给挖开,虽说到如今都没有挖成,可那俩人一直不死心。”
“实际上我当时搬出,有一部分的原因也是担忧他们还惦记着挖我家屋。”
“呀?”曾芳兰听言懵了。
唉呦她居然将这事给忘记了,一心只想占便宜了!
“这般吧,咱回去看一看,我也好久没有回去了。”梅小芒开口。
“成,回去瞧瞧。”曾芳兰笑的更不自在了。
这为贪小便宜,险些惹上大事了呀!
梅小芒套上驴车,跟曾芳兰一块回了村庄。
到家之后曾芳兰回陈家,梅小芒打开了自家小院的门。
小院中的情形跟当时离开时一样,她随意看了几眼,然后掏出钥匙打开了上屋门。
推门,门推不开。
她蹙了蹙眉,加大了气力。
这下门开了。
等看清了门内的情形,她忙向后倒退了几步,身上的寒毛瞬时竖起。
上房中本来家具很少,正对着门放着一个一米多高的箱柜。
如今这箱柜被移到门后,上边放着一个全身扎着针的布偶娃娃,布偶娃娃穿着白色的衣裳,衣裳上沾染着许多血渍,瞧着特别渗人。
推开上屋门,入目的便是这样一个诡异的东西。
梅小芒被吓的全身寒毛倒竖,心跳猛的加速,一枚心噗通噗通的,响的如若擂鼓。
她抬起手拍了下心口,又长呼气,然后慢慢的向后退。
搬走时,家里的东西并没全部带走,她目光余光瞥到棚底下放着的一根婴儿胳膊粗细的木棍,她慢慢走去,把木棍提起。
手里握着木棍,她往周围看了看,没有发现有任何异样。
她咬牙,心中犹疑半晌,还是抬腿缓缓的冲着上房走去。
10多米的路,她硬是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再度站到上屋门边,她有了心理预备,觉察到更多的东西。
这一尺多高的人偶娃娃被钉在了箱柜上,而箱柜后边,却是出现了个深坑。
上房中本来平坦地面被挖开,好像她那回挖开地面一样,不仅将地面挖开,还将下边的地基给挖开了。
暗道的顶部露出。
上房本来是三间屋,如今这三间屋被打通,里边的床不翼而飞。
那一些泥土也不翼而飞。
整个上房成了个深坑,除了门边放着箱柜的这一小片土地没有动,剩余的地方都被挖了,暗道顶部赤果果的爆露在空气中。
端详完上房的情形,梅小芒一对桃花眼睁的遛圆。
三间上房,挖了这样大一个坑,结果两边的邻居毫不知情。
曾芳兰乃至还想问她买这院。
高手,必定是高手出手了。
并且这是啥时候的事?
她用心观察了下大坑的情形,坑边的土已然干了,该有许多时日了。
咬牙,她伸出手举起棍子,使劲将那个人偶娃娃给扫到地面上。
她找了俩小木棍,将人偶娃娃夹起用心观察。
人偶娃娃的背面写着她的名跟生辰八字,这人偶娃娃便是咒骂他的。
搞清这点,她磨了下牙。
不用想,这一顶是参卫军和梅守谨干的。
定是的!
想了下,她从空间中取出一个袋子,把这人偶娃娃装进。
她又把上屋门锁好,然后出了院。
她坐上驴车,快速的往庄子那里跑去,慢腾腾的黄牛硬是被她给抽的变作了骏马。
殷四郎这时还在睡着,她去找了傅大河。
傅大河这帮人所住的屋就跟庄子捱着,是个大院,她把驴车停下,直接进了院。
傅大河正在院中练剑,见着她仓促地来,问,“梅小娘子,怎样了?”
“傅叔,我有事跟你讲。”对着傅大河招了下手,她示意傅大河跟着她到偏僻的地方去。
傅大河可以径直给梁太炎传信,这事她的叫梁太炎知道。
她觉的她的人身安全受到严重威胁,这一个小人偶娃娃真是恶意满满。
傅大河跟着梅小芒去了偏僻之地,等梅小芒将那个人偶娃娃从袋子里掏出,他一张本就严肃的脸更加严肃了。
听梅小芒说了事经过,他不赞成的说,“你那时该径直跑的。”
“要是真有人想杀我,那我是跑不过,人早走了,留下这样一个东西,纯粹吓唬我。”
“傅叔,要是我真的除了意外,那定是梅守谨跟参卫军干的,你肯定要禀明太皇,请他查清楚真相。”梅小芒看着傅大河,非常诚恳的道。
傅大河听了这话,郑重的点了下头,“明白。只是,我要亲眼去你们家看一看,然后才能禀明太皇。”
“走,多叫上几个人,一块去。”
方才她的胆量也只限于将人偶娃娃带回来了,叫她自个进上房查看,那她是万万不敢的。
“好。”傅大河点了下头,当即叫上几个不当值的护卫,骑上马往大关庄而去。
梅小芒坐上了傅大河的大车,好快又回到方才令她毛骨悚然的地方。
这回有几个护卫陪同,她胆量壮了许多,将上房们打开,示意这几个人多瞧瞧。
“那时参卫军非要将我家挖开,如果不是谷院相貌劝,清河王拿出了御旨,那他早就将我家给挖开了。”
“挖不了我家,他便命人将我们村给挖了条大沟出,说啥珍宝藏就在我们村下边,这样子可以防止珍宝藏被人转移。”
说起那时的情形,梅小芒有一些咬牙切齿。
实际上那时非要挖她家的是梁望,可梁望是王爷,这时她只可以将锅往参卫军身上甩。
就在她讲话的工夫,傅大河抬起手将挡着门的箱柜给搬出,然后他们几个人进了上房。
对普通人来讲,这几个人都是高手,会轻功,他们轻轻松松的跳到大坑下边。
透过上房的光,隐约能看见大坑下边的情形。
“傅叔,在我的屋靠后的位置,你瞧瞧是不是少了一个砖,那时参卫军撬下来了一个砖。”梅小芒站门边,对着坑下边的人叫。
不一会工夫,傅大河的声音传来,“是少了一个。”
“只是除此以外,没任何异样。”
将地面挖开,想寻到蛛丝马迹,可当时梅小芒殷四郎二人已然将一切痕迹给抹了。
那帮人啥线索都没有找到。
估计着也是恶心这事实,因此就刻意搞了这样一个吓人的东西来恶心梅小芒。
以梅守谨对梅小芒的恨意,这种事决对干的出。
傅大河转悠了圈,用轻功从坑底跃出,他开口说,“这事我会报给太皇他老人家,至于梅娘子你,近来一段日子还是不要出庄子了。”
梅小芒点了下头,不忘交待,“要是我出了事儿,定是梅守谨参卫军干的。”
傅大河听言,拍着胸脯说,“安心吧,只需你呆在庄子,那便决对不会出事的。”
保护庄稼的首先前提是得保证这种庄稼的人在,看起来以后要加强庄子的守卫了。
殷四郎醒来,梅小芒将梅家的状况告诉他。
殷四郎听的直蹙眉峰,“你胆量也太大。”
“没事儿的。”梅小芒把自个的手从他的大手里挣脱出,反握住他手,低声说,“我冷静下来用心里想过了,他们不会要我的命的。”
“跟我有仇的,也就是参卫军和梅守谨了,要是我出事儿,他们便是最大的嫌疑人,你肯定会不讲任何道理的去杀了他们。梁烨也会调调查这事儿。”
“为我搭上这条命,他们才不会蠢到这地步。”
“何况梁望不是对我贼心不死么?看我这样能挣钱,他才舍不得杀我。”
殷四郎拉着脸听梅小芒分析,完了后他眉峰并没放开,只口中说,“以后你别离开我目光范围之内了。”
“唉,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啊。”梅小芒说着,手上轻轻使劲。
殷四郎浓眉蹙的更厉害了,17的小年轻,硬是蹙出了梅守礼那样枯树皮一样的效果,“你的力大无穷并不可以挡住高手。”
这儿的高手不是前世那种高手,这儿的高手可是会内功的。
内功用到招式上,可以奇快。
梅小芒面对不会内功的人能一个打10多个,要是碰到会轻功会内功的,那可便要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