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芒听了殷黑山这话,一对桃花眼瞬时瞠的遛圆,“这般能行么?”
“怎样不行?当年我6岁便去黄海,她一个当奶的人去不了?”殷黑山说着哼了声,“我早该想到这点的!她要钱要好吃的好穿的,我都给她。”
“呃……”
梅小芒不知道该说啥了。
她心情有些复杂。
“这事你不要管了,放心过你的日子,这几日你也不要出宫了,来回跑挺累的,好好给梁家人煮饭,打好关系,你跟四郎的人生才刚开始,不要被这些耗子屎影响了心情。”
梅小芒“……”
好像……
这是个非常好的办法。
年氏求钱的钱,她也有了清宁日子。
有一些小雀跃!
殷黑山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等他到医堂,见殷四郎居然还停留在医堂,他压根没有问事的原因,直接命令说,“打晕她,晕了她就可以好好歇息了。”
这话一出,殷四郎略一犹疑,抬手劈向了年氏的脖子。
“四郎,往后我给你个特权,只需你母亲耽搁你正事了,你就打晕她。”殷黑山又说。
殷四郎是个小辈儿,不可以对长辈出手。
可要是有了他的命令就不同了。
殷四郎应是。
“忙你的事吧,今日我守着她。”殷黑山又说。
殷四郎应是,瞧了眼梅小芒,仓促走了。
梅小芒翻白眼儿,两手环胸站一边不出声。
殷黑山吩咐说,“去搞个陶瓶,留下一陶瓶清水,然后你回宫去。”
叫年氏多吃水,好的快,这样子他才能快一些将年氏送走。
梅小芒应是,找医堂的人买个干净陶瓶,她往陶瓶里装满清水,然后便回宫去。
她每日都要给苞米跟辣子洒仙泉水,她实际上也蛮忙。
等她回了宫,已然快晌午,她进小灶房做午餐。
午餐做好,将给隆庆帝几人地送走,她提着食匣往主殿走。
皇极宫今日来了个客人:娜木钟公主。
娜木钟公主在驻宫待的心焦,不等伤好便想去找隆庆帝,想求隆庆帝为圣树部族主持公道。
隆庆帝已然获知了圣树部族被灭的真相,这事是鬼海国挑起的,圣鲛被偷只是他们出兵的借口,圣树部族是被冤枉的。
别管圣树部族是不是被冤枉的,大楚都不会放任鬼海国抢占地盘。
因此大楚必定要出兵给圣树部族讨回这公道。
可好快便要御前考试考试,且这月还有梁太炎的90大寿在,因此出兵一事只可以向后推。
并且为避免墨竹墨荷兄妹两个看出啥,这底他也不可以给娜木钟透露。
他只可以敷衍娜木钟。
被敷衍的娜木钟见从隆庆帝那里没法求的公道,就开始接近梁太炎。
她会大楚话,也仰慕大楚的文化,肚儿中懂点诗书,因此能跟梁太炎进行正常的交流,梁太炎提一些啥她都可以接上话。
梁太炎知道她的心思,可如今不能露底,只可以东拉西扯,扯无可扯,便拉着娜木钟玩斗地主玩麻将。
一上午去,表面上二人都蛮乐呵。
晌午,梁太炎留娜木钟一块吃午餐,梅小芒也在,娜木钟未免好奇她的身份。
梁太炎作介绍,娜木钟听了,明白了,“你是童勇士的娘子!”
殷四郎救过她的命,她对殷四郎非常感激,这会见了梅小芒,态度非常热情。
梅小芒因为殷黑山解决了年氏,这会心情不错,就笑盈盈跟娜木钟说话,她想移植些铜球树,娜木钟夸她手艺活儿好,一顿饭下来俩人已然成好友。
下午,隆庆帝过来找梁太炎商议政务,梅小芒便带娜木钟回了寝殿。
娜木钟的遭遇她怜悯,但她也没有旁的办法,俩人闭口不谈这事儿,只说些其它的,高开心兴的度过了下午。
第二天,梅小芒吃了早餐出宫。
给年氏留了足够的仙泉水,她驾着大车去了驻宫,想找娜木钟。
说实话,她两世加一块都没朋友,这会碰到个谈地来的,心中便有些热切。
结果人刚走到驻宫门边,大车还没有停稳,“嘣”的,大车前边落下了个人,定睛一看,这人正是娜木钟。
紧接,墨荷出,手里抓着一把弯刀,站到驻宫门边有些的意地看着躺地面上的娜木钟,口中讽刺说,“就叫你再多活几天,敢偷我圣鲛,我迟早要了你这条小命!”
梅小芒顺着声音来源看了墨荷几眼,跳下了大车几步来到娜木钟跟前,屈身把她抚起,“公主,你没事儿吧?”
娜木钟唇角挂着血渍,她一手捂着心口,神态痛楚的摇了下头,“没事儿。”
“走,我带你去看郎中。”梅小芒放不下心,说着便要抚着她上大车。
墨荷也是公主,她招惹不起,她只可以抚着娜木钟走。
可她想走,独独有人不想叫她走。
墨荷刷刷刷的挥舞着手里的弯刀,小跑着去阻拦梅小芒,“站住!你是啥人?本公主的闲事你也敢管!”
梅小芒搀抚着娜木钟,神态安静地看着跟前满面嚣张猖狂的墨荷,问,“我是娜木钟公主的朋友,她受伤了,我要带她去看郎中。”
“朋友?”墨荷语调古怪的重复了这词,目光上下扫了梅小芒一圈,随即脸上浮现出了讽刺的笑,“你是啥人?”
“给太皇跟皇上煮饭的厨工。”梅小芒答。
“厨工?”墨荷笑出声来,笑里满是讽刺,“一个厨工也想帮这贼?”
她说着笑声戛然而止,没有拿刀的左手猛的冲着梅小芒打去。
她瞄准的部位是梅小芒的腮颊,好像看出了梅小芒不会工夫,她这一耳刮子挥的并不迅疾,可下的气力挺重,要是真的捱上了,那梅小芒的腮颊肯定会肿起来。
娜木钟看到这幕,吃了一惊,忙伸手去挡墨荷。
就在此刻,梅小芒忽然伸出脚,狠狠的踢在了墨荷右腿的腿弯上。
墨荷距离她不过几步远,并且对她全无防备,她这一脚踢的又狠又急,墨荷措不及防,身体猛的飞起。
墨荷口中发出惊呼声,腿弯的剧疼令她整张脸都蹙起,她忙动用轻功,想稳住身型。
她习惯了用右腿,总是将重力放到右腿上面,这会她右腿腿弯捱了踢,但她却又用右腿支撑身体,脚一捱着地,腿弯处的剧疼令她本能的弯了腿。
右腿支撑不了身体的分量,她趔趄着跌坐地面上。
梅小芒乘机将娜木钟抚上大车,然后她也跳上大车,赶着大车便跑。
“你站住!”墨荷坐地面上,见梅小芒偷袭的手赶着大车要跑,当即使想去追她。
可梅小芒方才那一脚挺重,她不要说是站起来,便是坐着就疼的她想掉泪水。
狠狠的拍了下身体的青石板地面,她大声叫说,“来人呀,来人呀!”
且说梅小芒。
她偷袭的手,赶着大车直奔紫禁城而去。
娜木钟这样的身份足以用的上太医,并且她出手踢了墨荷,这事得给梁太炎报备下,好叫梁太炎有个心理预备。
这事那个墨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娜木钟入宫的通禀,等的了梁太炎的准许俩人出现于皇极宫时已然是小半时辰后,梁太炎已然将太医叫来了,坐一边听梅小芒说事的经过。
他听完讲述,立刻问,“我就知道你气力大,具体踢成啥样?”
“呃……大约,骨头会裂开?”梅小芒挣着一对明澈的桃花眼,小脸盘上写满无辜,“是她先动手打我的,你那时没有看见她出的那巴掌有多狠,要是落下来我……”
“要是落下,你肯定跟朱家那小娘子一样,不仅脸歪了,牙也要掉了,对不对?”梁太炎打断她的话。
梅小芒,“……是。”
她那时打朱芳阳是下了死手的,朱芳阳的脸估计着到如今还没有好吧。
梁太炎看她惹了事乖顺了,哼了声,抬起手指点了下她,“能耐了,厉害了。”
梅小芒听言眨了下眼,好像幼童园的小孩一般坐直了身体,两手放腿弯上,满面乖顺的开了口,“我这是正在防卫,她是公主又怎样?既然来到大楚,那便该依照咱们大楚的规矩来。”
“且不说我进士娘子的身份,就说你吧,如今满京师谁不知道我是在你手下混饭吃的,那时我都说我是给你跟皇上煮饭的厨工了,但她照常对我挥起了巴掌。”
“太皇,她这打的不是我,是你跟皇上的脸呀!”
“咱们堂堂大楚,你一手创立的铁血帝国,天朝上国,哪儿轮的上她一个藩国的公主撒野!”
跟大楚相比,周围的那些小国都是藩国,圣树部族只是个部族,连国家都没有建。
就是娜木钟的举止教养可是比鬼海国的墨荷好多了,墨荷这样的,梅小芒在心中径直给她划分到“虽接受教育可依然带野人习性”的范畴了。
梁太炎听了这话,挑了下眉,“啥脸不脸的,咱们大楚向来重法,依法治国,便依照正在防卫来判吧。”
梁家作为皇家,是超脱于《大楚律》之上的,可以有特权。
可墨荷一个藩国公主,她可没有这一份殊荣。
“我叫太医去看看她伤的怎样了。”梁太炎说着叫安福海亲自去驻宫走一趟,瞧一看墨荷公主的伤势。
吩咐完后,他又将话题拐回,“你哪里来那样大气力?”
“急的,我一急体中的潜力便出,我这潜力说的明白点便是拼命。”梅小芒又开始胡诌。
“拼命?”梁太炎困惑。
梅小芒重重点头,“拼命,之前过的太苦,如今我习惯动不动就拼命,这样子能不受气,蛮好。”
梁太炎,“……是非常好。”
他一笑,又伸手点了下梅小芒,“你去瞧瞧娜木钟公主的伤势吧。”
梅小芒忙应是,站起身去了寝殿。
娜木钟并没大碍,她捱了墨荷一掌,伤到内脏,只是不严重,吃几副药就好了。
“你怎样招惹她的?她常常欺负你?”梅小芒问。
娜木钟听言苦笑起,“她见面就叫我贼,今日还特地跑到我的院去,我打不过她。”
“这般嚣张呀。”梅小芒抬起手摸了下下颌。
“她后边有鬼海国,我只是个光杆公主,她自然是想怎样欺负就怎样欺负。倒是你,你今日打她,她不会罢休的。”娜木钟说着面露担心,“你近来不要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