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餐后,梅小芒拿一些钱给那些渔夫,然后她沿海边转起。
殷四郎跟在她身旁,她背后还跟着20个美男人。
这时已然是傍晚了,海风呼呼的吹着,梅小芒叫背后的人自由行动,她的好好想想。
背后的人散去,梅小芒两手背在背后看向了海面。
夕阳将天边的云跟海面上都染上了层好看的橙色,这样美景,她却是忍不住叹气。
“实际上,该先修路。”殷四郎开了口,“没路,明鱼便是有东西也运送不出去。”
梅小芒听言恩了声,她也正有此意。
该先叫梁太炎修明鱼到京师的官路,这回来明鱼,她可算是见到古时候的官路究竟有多烂了。
就这还是每一年都修的,要是不修,那实在不能想象。
“你以前不是提过苔菜跟海裙菜么?这两种东西要是人工种植,该可以叫平头百姓增加点收入吧?”
梅小芒又恩了声。
“那你愁啥?”殷四郎忍不住问。
梅小芒听言,斜了他眼,“感悟人生,不行么?”
她就不可以伤春悲秋多愁善感一回?
她感情也非常丰富的好吧。
殷四郎这一些时间已然被噎习惯了,听言说,“自然可以。”
他说着也看向了跟前的大海,叹说,“要是有照相机多好,此等美景该拍下,这样子咱归家后也可以见到。”
“我早看腻了,也便你这种没有见过几回海的土包子稀罕。”梅小芒毫不留情的出言打击。
殷四郎一笑,“我这土包子,你乐意吃么?”
“有这样美味的海产品在跟前,我为啥要啃个土包子?”梅小芒忍不住翻白眼儿。
“海产品鲜归鲜,但你来自大山,还是包子这样的家常吃食更适合你的胃。”殷四郎说着回头看向了她。
她今天依然是盛装打扮,脑袋上戴着金钗,身上穿着华美的绫罗缎绸,她还稍微化了妆,脸盘比寻常更白一些。
此刻夕阳洒在她身上,又为她渡上了层金黄色。
海风吹来,她幽黑的发随着海风飘动,整个人看起来高贵无法接近。
他心中一疼,再度的懊丧起。
不可以,不可以因为她死心塌地的跟他在一块就忽视她。
以她的脾气,就算爱到骨髓里也可以放手离去。
正难受,梅小芒开口了,她拿余光扫了他眼,小脸盘上浮现出讽刺,“殷四郎,你才来自大山好么?我当年可是白富美。”
“我吃的不止是包子,我吃的多了,我的胃能适应各种吃食。”
“海鲜蛮好,够鲜够嫩,人人都爱新鲜感,我如今就喜欢那一张张明亮生动鲜活的脸。”
曾经,她非常喜欢殷四郎的稳重,这种超越年纪的稳重特能叫她心安。
但是事实证明,少年人始终是少年人,并且还是个打小受封建教育长大的少年人,她就不该对殷四郎期待满满。
跟此相信一人的稳重,不如享受被多人捧在手心中的感觉。
多人相加,总可以比地过殷四郎一个。
“非的这般么?”殷四郎听了这话心中更难受。
“我如今只需一想起之前的担惊受怕跟你的犹疑,我就恨不得再踢你一脚,殷四郎,这事我忘不了,过不去。”
过不去,忘不掉,那便要闹。
她想起这事难受,那殷四郎也不要想好受。
“等什么时候我想起这一段经历时,心中一片安静,彼时便有结果了,你如今陪着我痛楚吧。”
梅小芒说着,回身就走。
士兵们已然将营帐扎好了,她回了营帐中。
刚坐下,外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鱼娘子,海风求见。”
海风,守卫队的队长。
一个24岁的年青人,身形颀长,五官俊朗,笑起来时活脱脱好像个小太阳。
他本来是圣弩队的,工夫非常好,脾气也好,因此梅小芒就叫他当了守卫队的队长。
“进来。”梅小芒开口。
下一瞬,营帐的纱帘掀开,海风走进。
他笑嘻嘻地来到梅小芒跟前,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梅小娘子,我亲手做的,期盼你喜欢。”
梅小芒咦了声,“你做的?”
“恩,我看这儿海螺蛮多,便用胶粘了下。”看的出梅小芒的讶异,海风俊脸上的笑更多了。
他送来的是个海螺船,将海螺粘起来做成船的样子,他这该是独创吧?
这下肯定能叫梅小芒高兴!
梅小芒确实非常高兴,她将海螺船捧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也笑了。
她找到一个叫明鱼平头百姓快速挣钱的办法了:收集海螺。八壹中文網
海螺是免费的,不要钱,这是无本的生意。
她将收集来的海螺做成各种造型卖到京师,定能挣许多钱!
说做就做,梅小芒当即对海风说,“你这做的很棒!我告诉清河王,叫他给你记功赏赐。”
“记功赏赐?”海风讶异,他不就送了梅小芒一个小船,还值的梁烨给他记功?
“因为这可以叫叫村人们发财啊!”梅小芒几眼亮亮地给海风解释她的想法,最后说,“我正发愁呢,结果你送来了这样棒的一个想法,非常厉害!”
海风看着梅小芒满是喜悦的小脸以及亮地过分的几眼,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瞎想的。”
“瞎想比我用心里想的厉害!”梅小芒再度送上赞美。
海风伸出手挠了下头,“那我如今去告诉村人们?”
“可以啊,附近几个村庄都走一遍,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海风抿了下唇,两腮有些红。
他退出营帐,叫上几个士兵仓促往附近的村庄去了,殷四郎过来之时,正好看见他走出营帐一样的羞赧样子。
殷四郎一愣,抬腿进了营帐。
营帐内,梅小芒正在将玩那个海螺船。
海风只是一时兴起,这小船做的并不精美,并且海螺的颜色也不同,好几种颜色混搭在一块非常杂乱。
梅小芒抬起头,瞧到殷四郎进来,出言说,“走,去找梁烨。”
殷四郎目光往她手里的小船上扫了眼,心中明了,可犹疑片刻,他还是说,“海风他,喜欢你,你可不可以注意一点你的言行举止?”
梅小芒听言,抬头眼皮扫了他眼,讥诮,“你想找人也找呗。”
这话讲完,她抬腿出了营帐。
殷四郎看着她的身影,抬起手搓了下难受的仿佛是压了大石头的心口。
他做了好几回深呼吸,待呼吸通畅了点,才跟上。
梁烨营帐。
梅小芒来找梁烨是想叫梁烨画些图样,海螺可以做的工艺品多了。
有图样才能交给匠人做,并且还要讲究配色。
画画好,会配色有肯定的鉴赏能耐,这活最适合梁烨跟殷四郎做。
梁烨听梅小芒说了海螺工艺品的想法,桃花眼瞬时也亮亮的,他忍不住拍了下桌,“赏海风千两金子!”
“还有指婚,他年龄不小,该给他指个好人家小娘子。”一直没有开口的殷四郎忽然说。
梁烨初是一呆,随即哈哈大笑起,他笑的全无形象,乃至一边笑一边拍打着桌,连泪水都流出,“唉呦我说殷四郎,你要不要这样当心眼呀?”
“并且他可是皇爷亲自为梅小芒挑的后宫,啥时候梅小芒不要他了,他才能成婚。”
殷四郎听了这话,脸上神态未改,他看了眼梅小芒,啥都没有说。
梅小芒面无神情地看了梁烨眼,“殿下,说正事要紧。”
“是殷四郎先说不正经的事儿。”
“他说你就跟着说?你一个皇族王爷跟着他一个大山中的土包子跑?”梅小芒凉凉道。
“哎呀呀哎呀呀……”梁烨听了这话,终究不笑了。
这讽刺的有一些狠。
瞧瞧梅小芒这倔性子,世间难寻呢!
他清了下嗓子,正色说,“来商议一下细节。”
海螺工艺品这事真有搞头,可细节也蛮多的,海螺这种东西每一个都不同,因此做出的东西也不可能一样,并且还有些海蚌形状比较独特,可以径直依照海蚌的形状进行装饰。
这样一来,这难度就增加了。
这要求制作之人有肯定的审美,普通匠人可没有这水平。
“以我看,先对海螺进行分类,普通的一个价,特殊的又是另外的价,然后全运送到京师去,到京师再制作,怎样?”梅小芒道。
“可以。”梁烨点头。
山高路远,如果真做成了工艺品,那反倒不好运输了。
提起运输,梁烨忍不住拍了下脑门,“我这就给父皇写信,叫他先修明鱼到京师的这段路。”
他也是颠簸够了。
事暂且有了章程,梅小芒殷四郎二人回营帐歇息。
条件简陋,不可以洗澡,殷四郎就去烧了热开水过来想给梅小芒洗脚。
等他端着热开水盆进来,梅小芒正坐床边洗脚:她用的仙泉水。
这太奢侈了。
殷四郎叹气,来到床前坐下,“我帮你洗。”
“我洗好了。”梅小芒将脚从盆中抬起。
“那我给你擦。”
“不用。”梅小芒取下床头放着的干净布巾随意擦了几下,然后倒在了床上。
“我给你摁摩吧?”殷四郎又说。
“不累,我睡了,别再讲话了,非常吵。”梅小芒讲完这话,扯过薄被盖住了身体。
殷四郎见她合上了眼,出言说,“我如果亲你,你是不是会叫非礼?”
“我会踢你。”梅小芒回答的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