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师看着从容地站在讲台后面认真答题的小姑娘，在心里点了点头。
这个小丫头的履历和事迹只怕整个省一中没有师生不知道，而他比旁人要知道的更多些，那就是，这个看起来秀秀气气像个娃娃一样稚气未脱的小丫头，竟然是数学家苏长庚的唯一入室弟子，甚至看那架势估计也应该是关门弟子了。
葛老师比苏长庚年纪轻些，但基本还算是一代人，对那位苏先生的学术成就熟的不能再熟悉，心中也非常敬佩，自然也会因此格外对秦昭昭多些关注。
本以为开竞赛班之后这丫头会来上课，谁料人家不光报名了全科竞赛，还天天晚自习不上了，就在家自学，这次考试好不容易叫葛老师逮到了她，可不是得好好地单独拎出来研究研究这丫头的真实水平吗？
葛老师自己在数学一道上没什么搞研究的天赋，做了老师之后只能把自己学习过程中几经尝试总结出的笨方法教给学生们。或许是普通人总是比天才要多的，他的笨方法确实对很多学生来说都很有效果，他带竞赛的学生中也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拿到了奖项，甚至还出了一个金牌。八壹中文網
这样的教学经历使得葛老师和其他大多数老师都不太相同，他并不迷恋所谓“天才”“天赋”一类的说法，更相信努力钻研的力量。
秦昭昭平时成绩确实拔尖儿的好，可奥赛毕竟和基础学科内容不同，学校对这丫头寄予厚望，葛老师这次也是为了摸摸底，看看秦昭昭的真实水平。如果不太行的话就要强制要求她来上竞赛课了，毕竟他连天资一般的孩子都不愿意轻易放弃，又怎么可能放任一个所谓“天才”呢？
秦昭昭一开始站上讲台还有些不自在，但是开始答题之后就暂时忘记了。葛老师坐在她边上不远的地方，没有凑近了看她所答的具体内容，只是观察着她的状态。
只见秦昭昭神色认真，目光专注，下笔飞快，几乎是看完题的瞬间就开始写，整个书写过程还十分流畅，几乎没有那种写到一半停下来思索一会然后再继续写下一半的情况，也没有写着写着发现了重大错误，在试卷上打了个叉涂的乱七八糟的情况，看上去似乎她对自己所作答的每一道题的答案都非常有信心。
秦昭昭确实也是如此。
这段时间在系统空间虽然没有开数学学科的教室，但这并不代表秦昭昭放弃了数学的学习。
虽然研究者们研究一个学科到最后是会越来越细化的，但是数学这个学科和其他学科有很不同之处，每个数学问题之间都不可能能是完全孤立的，而秦昭昭自从跟苏长庚开始系统的进行几何数论研究后，最宝贵的一个收获就是建立起了一种数学思维，这种思维在秦昭昭解数学题时会帮助她把一切简而化之，很快速地找到解题的关键。
而且虽然跟随苏长庚做的比较多的是几何方面的研究，但是这些年对于代数的一些问题秦昭昭也有涉及过，之前谢谦华等人转寄给秦昭昭的书中就囊括了很多个细化的数学研究分支的内容，让秦昭昭拓展了研究视野，充实了自己的知识库，也让她在应付一些更低维度的问题时得心应手地就像在做1+1=2。
一张规定时间两个小时的卷子，秦昭昭只用了四十多分钟就做完了。
她看着写得满满当当的卷子，舒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站累了的脚腕和写累了的手腕，回头见葛老师正盯着自己看，便把手中的卷子递给了他。
“老师，我写完了。”
葛老师心里不是不惊讶的，只不过习惯性地绷住了。他面色如常地接过试卷，对秦昭昭压低了声音说：“那你先走吧，如果拿不了九十五以上，下周就来奥赛班上课，听到没有？”
秦昭昭乖巧地点了点头，给老师鞠了一躬，转身走出了教室。
分数什么的，别说九十五了，就连一百分她都敢应！
因为秦昭昭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答案严谨得无懈可击，不论是过程步骤还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