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雨晴,雨晴。您这名儿还挺秀气,挺适合您的,哈哈。”
秦昭昭尬笑几声,不知怎么,平时舌灿莲花的本领到这会突然施展无门了,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有点傻。
“大禹治水的禹,京力勍。”
宋禹勍冷眼瞧着女孩有点不知道接什么下茬还硬接的模样,破天荒地多解释了一句。
“哦哦,那我知道了,我知道那个字。虓勍的勍。”
“嗯。”宋禹勍点点头。
虽然寡言,但是秦昭昭还是挺感谢这位被她把车弄坏了还不介意,反而主动提出送她一程的宋先生的。
她也不是那种爱占便宜的人,虽然自己物欲低,平时并不大手大脚,但实际上她自己也是个小富婆来的,修车的钱还是出得起的。
她怕人家是抹不开面子叫她赔偿,便主动说道:
“那宋先生,不然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吧,如果后续您修车有什么问题您再找我,我肯定负责!”
宋禹勍摇了摇头:“赔偿就不必了。”
“那也……行吧。还是得谢谢您,还愿意送我一段。”
不用赔钱自然好,秦昭昭只当今天这伤没白挨,碰瓷了个免费的顺风车坐。
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冲那人笑笑,扭过头看向窗外的方向,实际上暗戳戳地透过玻璃的倒影看向身边的男人。八壹中文網
秦昭昭再次想起不靠谱室友的不靠谱预言。
不不不,什么桃花不桃花。
这个江楠,自从上学期跟秦昭昭一起搬进博士楼的二人寝做了室友之后,天天抓着她给她算命。
而且还花样繁多,今儿算诸葛武侯巧连神数,明儿算塔罗牌,后天看占星骰子,大后天不知道从哪弄了两块猪的肩胛骨在宿舍地上扔来扔去。
主要是,她每一卦都说秦昭昭有桃花,问题秦昭昭自己根本没感受到啊!
车外的风景不断倒退,由于刚出了事故,小李开车速度放慢了许多,一路四平八稳地到了京大门口。
停了车,秦昭昭道了谢刚想匆匆下去速速跑路,但是一回头看见宋先生,又有点不好意思,便开口想再问一遍。
“那个……”
“如果……”
秦昭昭和宋禹勍二人同时开了口。
秦昭昭眨眨眼:“您先说。”
宋禹勍递过一张名片递给她:
“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觉得身体不舒服,或者伤势严重,可以联系我。”
“啊?那倒是不用……我其实没啥事……”秦昭昭刚想拒绝,就感觉这位疏朗英俊但没什么面部表情的宋先生嘴巴抿了起来,好像有点不高兴。
看在人家主动送了她一趟的份儿上秦昭昭话锋一转:“那我就收下了,我把我的联系方式也给您,您车子如果修理费用比较高的话可以联系我,应该承担的责任我是绝对不会逃避的。”
说完就从书包侧面拿了个小小的随身记事本撕下一页,写上了自己的电话和名字递给宋禹勍。
秦昭昭匆匆下了车,车上的宋禹勍看着手里这张纸片,以及纸片上的电话号,吐出了一句如果秦昭昭听到了,会脚趾抓地,挖出一座土坑竖穴墓的话:
“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与此同时,京大校园内。
咚——
校园里尖塔形的钟楼传来古老的钟声,这是底蕴深厚的京大的所独有特色。
是下课铃响了。
秦昭昭回过神,叹了口气,不顾身上刚摔的伤,再次认命地狂奔起来。
这一路上,侧目望向她的人依旧很多,有相熟的师妹还隔着老远大声招呼道:
“小昭师姐,上课又迟到了吧!”
秦昭昭头也不回,伸出手胡乱挥挥,权当是回应。
紧赶慢赶跑到系楼,秦昭昭一溜烟钻进厕所,拿出一套准备好的衣服换上。
简单的白衬衫加西装半裙。
醋酸缎面的上衣在背包里蹂躏了一早上都没有褶子,利落的法式翻领露出纤长的脖颈和一小半锁骨。
下身的半裙剪裁流畅,不刻意包身,却更好地展示出了穿着者优越的比例。
秦昭昭三下五除二卸掉了头上的假发包,从书包侧面口袋翻出一根签字笔把及腰的长发挽了起来。
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她整了整衬衫的领子,最后带上了一副金丝边的平光镜。
镜子里的女孩再不似刚才着舞裙时那样娇憨妩媚,素着一张巴掌大的脸,不着粉黛,却别有种清冷自持的气场。
金丝眼镜敛住圆溜溜的猫眼,一身衣裙利落简单,又不会过于正式,给人带来很强的压迫感。
这么一装扮,到底有了些为人师表的架势。
只是细端详那面庞,还是带些稚嫩的婴儿肥。轻轻抿唇一笑,有种涉世未深的无畏和有所依仗的娇蛮。
铃声响起,秦昭昭挺胸抬头,踏着铃声拎着包走进阶梯教室。
能容纳二百多人的阶梯教室座无虚席,切切察察的私语随着秦昭昭走上讲台的那一刻逐渐消失。
讲台下几百只眼睛都聚焦到秦昭昭身上时,她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紧张和局促,梨涡轻轻漾起,眼神里也透着狡黠的笑意。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这几周代课的老师,秦昭昭。你们可以叫我小秦老师,或者师姐也可以,希望能和大家好好合作,一起进步。”
话音一落,讲台下又响起了讨论的声音。
“小昭师姐,怎么是您带我们啊?刘教授呢?”
有坐在前排的脸熟学弟直接大声问道。
秦昭昭笑答:
“刘教授在日本那边有合作课题没结束,大概要期中才回来。所以我只负责基础理论课程的讲授,到时候期末是考试还是考察全看教授的啦。”
台下的学弟学妹闻言一片哀嚎,毕竟刘教授的挂科率可是众所周知的高。
秦昭昭坏心眼儿地扔下一个噩耗,施施然打开了花名册点了几个名,又接着输出道:
“虽然只是代班,但是我每节课都会随机抽人点名哦,希望大家积极配合。”
这下学生们脸更愁苦了。
本以为代课的博士师姐长了个瓷娃娃模样,年纪又几乎和他们一样大,会是个好说话的。
谁能料到竟然比号称文学院挂科王的刘老还严格。
要知道,刘教授虽然科目考核标准严格,却从来不考勤,期末之前都是放养,只在最后的考试时放大招。
“好啦,不准再讲小话了!现在打开课本,开始绪论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