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体量虽小，杀伤力却很大，听得宋禹勍额角直跳。
他气极反笑：“既然这就是贵方的态度，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希望这件事不会影响hor和贵校其他实验室的合作，那我们先告辞了，再会。”
说完，便直接起身离开了。秘书小李一脸尴尬，向屋内其他几人点点头，跟在老板身后离去。
屋内的秦昭昭三人互相看看，秦昭昭率先没憋住，哈哈大笑了出来。
不怪宋总这么气，本来以为能拿捏一下他们几个，结果反被噎得话都说不出来，实在是这一屋子知识分子全是狭促鬼。
而满脸冰霜的宋禹勍从办公室拂袖而去，上了车之后却立刻变了个表情，又恢复到了那张待机状态下的面无表情英俊面瘫脸。
小李全程都是懵的，这一出一出戏他是半点也没看懂。
宋禹勍更不可能给小李解释了，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是我，你告知总部，就说京大方面态度恶劣，不等我提要求就主动要求我们撤资，很抗拒进一步的合作，已经彻底谈崩了，没有回旋的余地。如果他们还有疑问就先搪塞过去，等下一次视频会议我来解释。”
挂断电话，他眼风一扫，直直对上驾驶位上小李从后视镜中折射过来的窥探的目光，吓得小李立刻移开视线。
“看路，好好开车。”
宋禹勍言简意赅抛下这句话，随即靠在座位背靠上，闭目养神，心里却又想起来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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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双方已然谈崩，应该是没有希望再更进一步合作了，但是后续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
周崇严打了电话，叫财务和行政秘书过来商讨后续的事宜，秦昭昭便很有眼力见地告辞了。
她跟周崇严和刘余力说自己有了思路，并非是说大话，也不是故意这么说要安他们的心，而是真的灵光一闪有了想法，并且昨天半夜已经在系统空间的实验室里开始动手做了。
秦昭昭的新思路，就是利用石墨烯基纳米材料对壁画进行加固保护。
她通过简单且经济的水溶液方法，合成聚丙烯酸功能化石墨烯/纳米ca(oh)2材料。
这一种材料具有高孔隙率、强吸附性、适当的亲水性、良好的渗透性、以及对壁画颜料的强粘附性，创造性地将无机和有机材料的特点进行结合，合成一种新型的复合材料。
此后的几天，旁人或许不清楚，但是作为秦昭昭室友的江楠发现，秦昭昭现在上床睡觉的时间越来越早了。
实际上，秦昭昭每天都一头扎进系统空间的实验室里，忙活地很是来劲儿。
系统实验室内各式仪器应有尽有，比秦昭昭学校的实验室还全。
她一鼓作气，分别通过透射电镜、x-射线衍射、x-射线光电子能谱分析对这种材料进行表征，将所得数据进行分析，并查阅相关文献，结果表明这一种纳米复合物制备成功了！
得出结论的秦昭昭差点高兴得蹦起来。
成功了！竟然真的成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成功了！！
去他x的hor吧，姑奶奶做出来了！姑奶奶要拿专利了！
秦昭昭心中狂喜，这种凭自己本事干成一件能打人脸的大事儿的感觉，可真爽啊！
秦昭昭在实验室激动地左右踱步，还觉得不够过瘾，意念一动回到了现实，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把正在桌前肝论文的江楠吓了一哆嗦。
“我的天爷活菩萨，你要诈尸啊！”
江楠回头怒瞪她。
“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秦昭昭心情好得要开出花来，连斗嘴都不想斗了，麻利地爬下床跑到江楠身边给了她一个大大地拥抱，然后哼着跑调的小曲去一旁换衣服了。
江楠瞪大了眼睛，一脸愕然，好像见鬼了一样。
准确的说，是她觉得秦昭昭是见了鬼了，不然咋会这么不正常。
“你咋了？做噩梦还是发癔症呢？秦昭昭？回魂，回魂！”
“去去去，我好着呢。你不懂，我这是梦中有所得，突然有实验灵感了，哈哈哈～你学吧，我去趟实验室。”
秦昭昭春风满面，眼角眉梢都是喜意。
江楠怎么看她怎么觉得不对劲，但是又弄不懂缘由：“对，我不懂。可是，这都快十点了，你现在去实验室晚上还回不回来睡觉了？”
“不回了！不用等我！”回答她的是秦昭昭关门的声音。
走在校园里，虽然很晚了，但路两旁的路灯很亮，路上偶尔有去上自习学得比较晚或是刚从实验室出来的同学，倒是并不叫人觉得害怕。
秦昭昭心里敞亮，一脸雀跃，很快就走到了实验楼。
进了实验室，里面一些属于hor的器材已经被搬走了，显得比之前要空旷许多，秦昭昭心里的疙瘩还没完全消除，看着眼前的场景仍然感觉自己憋着一股劲儿。
她握紧拳头，眼里燃起斗志来。
冲！争取今天晚上弄完最后的步骤！
说干就干，秦昭昭把ac33这种此前壁画修复中最常应用的材料，和她所研发的这一种纳米复合物，在壁画模拟样品表面进行加固效果、粘接强度、亲水性及渗透性的对比实验。
她动作麻利，但是实验到底是件急不得的事情，很快就到了午夜，剩下的数据要把实验材料静置一会，等反应完才能得到结果。
秦昭昭操作完拉过一个椅子坐下，定好了闹钟，闭上眼睛眯了一会。
虽然在系统空间的时间流速要比外界慢，可在里面学习实验，对精力的耗费也是实实在在的，秦昭昭这会已经非常疲惫了，就是靠着一股子心劲儿支撑着。
很快，闹钟声音响起，秦昭昭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先去水池旁洗了把脸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然后才去查看实验结果。
结果表明，与商用的ac33样品相比，这种纳米复合材料具有高孔隙率、强吸附性、适当的亲水性和更好的渗透性，并且对壁画模拟样品影响更小。
显而易见，这种新材料在壁画加固方面表现出显著的优势。
秦昭昭在实验报告上写完最后一个标点，转过头望向窗外。
天已经亮了，初生的红日照耀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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