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景清心念一动,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和这个周公子的关系是很不错的对吧?”
文易宁不知道微生景清的想法,只能如实回答到:“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自然是极好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微生景清笑道:“我想,我应该想好人选了。”
文易宁闻言一愣,迟疑道:“你该不会是…”
微生景清点头说道:“是的,我想没有谁比周公子更合适了。修为境界不出意外,应该不在你之下。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刚刚提道他先前一直在军营,所以就算不出现在京城也是没有人会察觉到的。”
“所以,周公子才是接近赵倡最好的人选。只是说服他的这件事,就要看你了。”
文易宁闻言点头道:“行,交给我吧。”
周隋进门以后,先是看见了笑盈盈看向他的文易宁。两人关系极好,所以周隋笑着擂了文易宁一拳。
文易宁笑道:“周大公子今天怎么从军营里回来了?稀奇事儿啊!不怕你老爹把你屁股打开花?”
周隋切了一声,说道:“什么话?你这是什么话!如今小爷在军营里高低是个校尉,还不能出个军营了?”
说话的时候,周隋不经意的打量了一下书房。随后就看见一直坐在书案后边,低头看书的微生景清。
周隋初见微生景清,只觉得眼熟,对微生景清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他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所以周隋只是皱眉,在和文易宁交谈的时候,目光不时的打量一下微生景清。
文易宁见状,笑着介绍::“这位是山崖学院的大师兄,微生景清,同时也是我的至交好友。”
周隋恍然大悟,他就说怎么感觉眼前这个书生打扮的模样似曾相识,经过文易宁介绍之后,他才想起来他曾经与微生景清有过一面之缘。
周隋连忙拱手道:“原来是微生公子,久仰久仰。”
微生景清抬头笑道:“见过周公子。”
两人仅仅是点头示意之后,便没有再做交流。而文易宁这时候也引导着周隋,走出了书房,来到了院子当中。
周隋笑道:“我听说你进了学院,怎么样?”
文易宁回道:“挺好的,很喜欢学院的氛围。没有京城里这些公子哥儿之间的攀比,没有父亲的呵斥。”
周隋笑问道:“怎么?难不成我们的文大公子,未来要成为军阵之中运筹帷幄的儒将不成?”
文易宁翻了个白眼,说道:“先不提这件事,你最近忙不忙?”
周隋狐疑的看了一眼文易宁,说道:“干什么?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文易宁没好气道:“什么叫我在打什么鬼主意?我是那样的人吗!?”
周隋点头诚恳道:“你就是。你别想狡辩了,打小你要坑我的时候,右手拇指就会不停的搓着指关节。”
文易宁哑口无言,只能是干瞪着周隋。周隋但也不怕,就站在那儿和文易宁互相对视。
过了一会儿文易宁才无奈道:“这次不是想要坑你,而是我真的遇见了一件麻烦事,需要你帮忙。”
文易宁说话的时候,周隋就一直仔细的观察着文易宁。直到这句话说完之后,周隋都没有看见文易宁有什么下意识的小动作时,周隋这才信了文易宁的话。
周隋问道:“什么事?说来我听听。”
文易宁点头,随后就将他们要对付赵倡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周隋。只是文易宁很巧妙的隐藏了一切关于白玉京和玉云见的事情。
周隋听完之后,惊呼道:“一个赵倡而已,需要你们这么大费周章吗?”
文易宁摊了摊手,“没办法,对方好歹也是梁策王朝的供奉,再加上本身境界又不低,不能明目张胆的杀他。”
周隋点头,“所以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文易宁嘿嘿一笑,“是这样的,我们弄到了一个可以接近赵倡的机会,但是我们又没有好的人选,所以…”
周隋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文易宁,说道:“你疯了?那可是知天命的高手!你让我去接近他?你这和让我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周隋不停的摆手,“我不去,我不去。”
文易宁安慰道:“你慌什么?我又没说让你光明正大的接近他,肯定是需要你易容一番的啊。而且供奉里也有我们的人,会在暗中保护你的。”
周隋依旧摇头道:“不行,我不去,我还没活够呢。”
文易宁见状只能采用威逼利诱的方式,说道:
“你不去的话,那我就只能将你第一次去醉生楼的时候,半刻钟不到就缴械投降的事情说出去了。可你要是去了的话,我可以把我最喜欢的那把剑送你。”
周隋盯着文易宁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咬牙切齿道:“算你狠!我去还不行吗?不过事先说好了,我要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我肯定是要保全性命的。还有,不管事成与否,那把剑你都要给我。”
文易宁笑道:“行,都依你!”
周隋忽然蔫儿了吧唧的说道:“早知道你要坑我,我就不来找你了,去找我的萍儿多好啊!”
文易宁笑道:“去!现在就去!我请客!”
说着两人就离开了文府,向着京城里最出名的风花街走去。
……
“什么?你说前两天成立寒带一个一个陌生青年进入了父皇的寝宫?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本宫!”
上林殿之中,皇子赵和尘一脚踹在一个太监的身上,怒不可遏道。
太监倒在地上,连忙匍匐爬到赵和尘的脚边,磕头如捣蒜,说道:
“奴才知罪!奴才以为那是那家的公子哥儿,亦或是皇帝陛下暗地里豢养的棋子,所以这才没有禀报殿下,殿下饶命啊!”
赵和尘揉着眉心,从新坐在了椅子上。赵和尘不由得开始猜测那个青年是谁,能够得到他父皇的召见不说,还让成立寒亲自陪同。
成立寒!
赵和尘心中灵光一闪,似乎是抓住了什么线索。他让下人拿来了一张画卷。赵和尘将画卷扔在了太监的眼前,说道:
“自己看看,这画卷上的人和你见到的那个青年是不是同一人。”
太监颤颤巍巍的打开画卷,只见上面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少年。少年一身白衣,手持一柄长剑。
只是一眼,那太监就认出来了这少年就是前两天他见过的那个青年。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个青年眉心处多出了一道金色的印记。
太监连连点头,说道:“回禀殿下,正是此人。”
赵和尘点头,挥了挥手说道:“本宫知道了,你退下领赏去吧。”
闻言,太监连忙躬身退出了大殿。
赵和尘捡起了地上的画卷,将画卷平铺在桌上,手指轻轻的在画卷上来回滑动。
“好你个微生景清!”
赵和尘手指轻轻点在画卷之上那个微生景清的额头之处,指尖罡气乍现,画卷连同桌子同时出现出一个孔。
做完这些之后的赵和尘,似乎是解气了一般。他转身走向殿中角落里的一个木架边上,他轻轻转动木架上的一个木雕。
随后一阵细微的机扩声响起,木架从中分成两半,露出一条幽暗的密道。
随着赵和尘踏入密道,密道两边的墙壁上一盏盏烛火依次亮起,为赵和尘点亮前行的道路。
密道的尽头是一间暗室,这间暗室的布置比外面的大殿要奢华的多。一张雕花镶金的罗汉塌之上,有一个男子正躺在上面,悠闲的翻阅着一本书。
赵和尘来到这人面前,单膝跪地恭敬道:“属下拜见主人。”
那人扭过头来,眼睑低垂,看着地上的赵和尘,笑道:“抬起头来。”
赵和尘抬起头,和那男子四目相对。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都欣赏着那一张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脸。
男子忽然笑道:“真是完美,太完美了。”
赵和尘恭敬道:“主人,前两天父皇那边已经见过了微生景清了。”
男子闻言,轻轻的招了招手。赵和尘瞧见之后,三两步来到了男人的跟前。
下一刻,男人伸出手一把掐住了赵和尘的脖子,狞笑道:“口口声声叫着父皇父皇!怎么?真当自己是梁策王朝的三皇子殿下了?还是说,你真的以为长的和本宫一样,就真是我赵家的血脉了?”
赵和尘双手抓住男人的手臂,沙哑道:“属下知错,主人饶命!”
闻言,男人手上力道不减反增,一字一句说道:“记住了,本宫才是赵和尘,才是梁策王朝的皇子,未来的天子!而你!只是本宫的影子!”
影子连忙点头,因为缺氧,脸上已经变得一片通红。
赵和尘见状,松开了手。影子也因为是去了支撑的力气,瘫软在了地上。
赵和尘揉了揉手腕,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微生景清去觐见了父皇?什么时候的事?”
影子剧烈的喘息着,强忍着痛苦说道:“回禀主人,就在两日之前。”
赵和尘眯着眼牟,冷声道:“那你知道他们谈了一些什么嘛?”
影子恢复了一些,说道:“这…属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