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即将被自己抛弃的宠爱了十余年近二十年的孙子,澜山看上去丝毫没有半分悲伤之感,仿佛在他心中,真正的晚辈只有面前的澜宇一人,而澜星野,只不过是他的替代品罢了。两人一阵大笑之后,也开始谋划起了具体的叛逃细节。“此外,还有一点,父亲。”
澜宇眼瞳微微一缩,说道,“等到我拿到手布防兵力后,父亲您要怎么逃脱?”
“这事,为父方才也正在考虑。”
澜山微微一笑,颇为自得地抚了抚自己的胡子,说道。“为父心中已有一计。”
“哦?”
闻言,澜宇心中一喜,连忙追问道。“是什么?”
“金蝉脱壳。”
澜山嘴角越加扬起,随即贴近自己儿子耳边,开始细细叮嘱安排了起来。-------------------------------------------------------------------------------三日后。极北之地,冰绝帝宫。虽然萧婵耍赖加撒娇,但这次南宫清和万冰帝冰汲天两人一同都是不为所动,要求她认真修玄了起来。此时的萧婵正一脸气鼓鼓的修玄着,偶尔南宫清撇过来的时候还刻意甩个后脑勺给他看。无奈的笑了笑,南宫清随即将心神渐渐沉入了自己的暗伤之中。这些时日以来,南宫清细细操控自己体内的九天玄雷,一点一点的清除体内的暗伤,直到今天。“最后一道暗伤了。”
深吸一口气,南宫清随即全身心沉入了疗伤之中。而在一旁坐在帝座上闲来无事的万冰帝则是好整以暇的监督着萧婵修玄,身为一代玄帝,其修为深不可测,萧婵是否在认真修玄他也是一眼便知。看着两人都不愿意放自己出去玩,萧婵也渐渐从最开始的赌气慢慢变成了专心修玄,毕竟萧婵的天赋极为不错,现在又只是修玄的初始阶段——玄徒修为,所以进度也是很不错。“师傅。”
突然间,萧婵停下了体内玄力的运转,看向了坐在帝座上的万冰帝。坐在帝座上的万冰帝脸上的神色依然有些懒散,开口答道。“怎么了?”
“师傅你看,这里运转玄力不畅。”
萧婵指着自己左手手腕,说道。一听这话,万冰帝顿时也严肃起来,原本懒散的神色瞬间消失,一个闪身就来到了萧婵面前,小心翼翼的捧起萧婵的左手,仔细探查了起来。但没想到,萧婵的手心中却骤然凝聚起一道细小的水流,突然喷涌了出来,直接将万冰帝一头冰蓝色长发都给浇湿了去。“呜呼!”
萧婵一声欢呼,随即对着万冰帝耍了个鬼脸,一蹦一跳的溜出了大殿之外,只留下万冰帝看着自己湿透的发丝无奈苦笑。恰巧此时,南宫清也正好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噗!”
忍俊不禁之下,南宫清连嘴都没能捂住,一声笑就喷了出来。看到南宫清这般幸灾乐祸的模样,万冰帝倒是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身为玄帝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萧婵是想戏弄自己?他主动凑上前去只是为了哄修玄许久的萧婵开心罢了,顺便再放她出去休息放松一下,毕竟修玄还是需要劳逸结合的。至于面前的少年怎么看,就更无所谓了。“前辈也太宠婵儿了。”
不过南宫清的眼光也是毒辣,自然看出了万冰帝只是在陪着萧婵玩闹而已。“这年头,极北之地能有婵儿这般天才,很不容易了。”
摇了摇头,指尖跳过一道冰蓝色玄光,万冰帝原本湿透的头发就已经尽数干燥,其上的所有水分居然就被万冰帝这么轻描淡写的抽取了出来。“你是不是很好奇,既然本帝有这等实力,为什么不直接建造一座极北域,而只是建造了这一座冰绝城?”
听着万冰帝的问话,南宫清也老老实实点了点头。对此,他倒是的确有些疑惑,按理说就以万冰帝通天彻地的玄力修为,建造一座极为不小的域都是举手之劳,但他却只是建造了冰绝城这么一座城池。“极北之地,和你们北界不同。”
再度摇了摇头,万冰帝解释道。“北界人口众多,资源丰富,虽然也有天气恶劣之地,但比起极北之地已经好了太多。”
“但极北之地不同,此处不仅与北界完全隔绝,几乎像是另一片巨大的孤岛一般。”
“其上资源更是少之又少,像在你们北界随手可见的各类疗伤药草,在极北之地甚至能卖出高价。”
“天气同样更加恶劣,边境还有玄兽乃至域外鬼族滋扰,生存条件压力太大。”
“就算是我,也只能保护一座城池不失。”
“晚辈明白了。”
了然地点了点头,南宫清随即又追问道。“不知道前辈的帝宫内,还有什么强者吗?”
“目前来看,你小子都能在帝宫内当个有数的强者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万冰帝说道。“本帝固然修为封帝,但其他人无论是修玄资源还是条件,都远远不如北界,所以目前帝宫内除了本帝的最强者,就是左右护法了。”
正当两人谈论之时,大殿外却突然来了一道急报。“报!”
一人身穿戎装,但身上的兵甲都有些破损,脸上更是一片脏乱。“禀帝尊大人,右护法大人他……”“他怎么了?”
闻言,万冰帝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瞬间站起身来追问道。“他怎么了?”
“右护法大人他……”说话间,前来报信的那名兵士一咬牙,随即说道。“澜山大人他战死了!”
“战死?”
万冰帝心中一惊,“怎么可能?”
“帝尊大人,右护法大人的尸首都已经跌落城墙了!”
前来报信的那名兵士双眼通红,补充道。一时间,万冰帝双眼都有些失神了起来。而一旁的南宫清看到这一幕,连忙轻轻摆手示意这兵士退下,随即将万冰帝扶到了身后的帝座之上。“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