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之前都昏倒了,这个时候说没事,鹿元霜不信,直接抓着手腕,检查她的脉搏。
鹿卿然双手环胸,站在旁边斥责:“身子还没好透就硬要往军营跑,若遇了战事还要顾着你?这是胡闹。”
鹿盼年确实身子没有彻底恢复,军医说她还要在军营躺上几天不能上战场。
她自知这次是鲁莽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不起……”
鹿元霜却凑了过来,杏眸眨眨,凑到她耳边嘀咕:“二姐姐你别觉得不好意思,当初大姐姐昏迷很久,刚刚醒过来就要往军营跑,她过来的时候刚好赶上交战,我带兵后退还要护着她,她还要凶我,比你现在过分多了。”
鹿卿然:“……”
回想起自己被困山顶,后被营救之后,昏迷了差不多一个月,但醒了她担心鹿元霜,还是一定要跑来军营,当时那副样子……
确实是比现在的鹿盼年过分了一丢丢。
鹿卿然心虚的背过手,绷着小脸,没好气的照着鹿元霜屁股踹了一脚:“还不是你不争气。”
鹿元霜不喜军营,平时总逃避训练,遇到事情也会迟疑不决。
由她带队的那段时间,多亏了军营里有个黄启元帮忙兜着,不然敌军早就杀到京城去了。
但鹿卿然回来之后,战况肉眼可见的有好转。
鹿元霜吃痛揉了揉屁股,小脸皱成一团。
这段时间没少被鹿卿然训练,好不容易鹿盼年过来了,她一瞬间感觉鹿盼年好温柔,之前被二姐姐坑的事情,都忘到脚后跟去了,委屈巴巴的趴在床边。
鹿盼年摸摸她的头,笑:“大姐姐当初也是如此啊。”
“这大概是我们鹿家女子的天性吧!”
在离王府吃的好穿的暖,云念念几乎是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但她总觉得不舒服。
日思夜想,总想着回军营。
不止是因为这里有黄启元,更是因为这里有鹿家军。
鹿卿然好像能了解她的心,冷哼:“这次就不和你算账了,但半个月之内不许上战场。”
“是是是!”鹿盼年笑的很开心。
她功夫不及鹿卿然,本也不喜欢战场。
她在军营的作用,最大一点就是做一个军师。
鹿卿然时不时会发火,会暴躁,而她能更稳定情绪的思考,这才是她的价值所在。
外面有人传话。
温晏离和温子墨共同走了进来。
她立刻撑起身子:“摄政王和离王爷来的正好,念念让我给你们带了些东西,等下,我找找。”
起来的时候,手里还握着那块木头。
鹿元霜见了,歪了歪脑袋,好奇询问:“二姐姐,这是什么啊?”
木头的形状丑丑的,像是……
一只被踩扁的狗?
提及木头,鹿盼年杏眸微亮,抬手给他们看:“这是启元送给我的,你们看这形状,像不像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鹿?”
众人:“……”
“……”鹿元霜干笑两声:“还……还挺形象的哈……”
凑近来看,她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不是那种沉木的腐朽味,而是一股淡淡的香味。
鹿元霜愣了愣,把木头放在手里观察。
鹿盼年把包裹翻出来,一包给温晏离,一包给温子墨。
她不好意思笑笑:“本来念念让我带些糕点给你们,但路上耗的时间太长,糕点都让我吃掉了。”
只剩下些馒头,饼,也变得干巴巴的。
温子墨接了下来,小声嘀咕:“看来还是罚少了。”
“什么?”鹿盼年歪歪头。
他连忙摇头:“没事没事!”
罚云莫罚的少了。
嫂嫂的香香糕点,光是想想,他就留口水,想吃吃不到。
温子墨委屈t^t
正想着,鹿元霜惊呼一声。
鹿卿然皱眉:“没大没小,怎么了?”
她捧着木头,杏眸隐隐发亮:“这是香木,好东西呢!”
香木?
温晏离下意识的低头去看。
这块木头和云念念给他用来治病的木镯是一样的材料。
木镯已经被桑木神医用作药材给他了,但他记得纹路。
面前这一小块木,和那个纹路相差无几。
鹿元霜用鼻子闻闻,惋惜叹气:“不过它的香气并不浓郁,大概有四五百年吧,若是师爷爷在,就知道真正的年限了,”
之前云念念的木镯,是千年香木。
而这一块,比之前的差了很多。
但香木是名贵药材,这一块看似普通的木头,在外也能值上不少的钱。
香木有着独特的味道,经久不衰。
这种树生长起来很困难,在虞国遍地大山,却也没见到几颗,这颗年限已经很长了。
鹿元霜兴致勃勃,把香木塞回鹿盼年手里:“我要去问问黄将军,问他在哪里发现的,说不定能找到整颗的香木,再打几个木镯,给娘亲念念,一人一个。”
她的这块香木,看起来刚从树上掉下来没多久,说不和你真的能找到。
鹿盼年抚摸着木头上的花纹,珍贵的把它放在怀里。
寒暄几句,温晏离和温子墨便离开。
两人每人拎着一个包裹往回走。
温子墨边走边感叹:“鹿家女子个个巾帼,她们属于战场,就像鹿盼年所说,回归战场,是她们的天性。”
当然,有个人除外。
温子墨斜睨一眼,扫到鹿元霜跟着黄启元后面,屁颠屁颠的说着什么。
他勾了勾唇,玩笑似的开口:“三皇兄,你说回归战场,是鹿家的天性,那我们兄弟之间有没有天性啊?”
“有!”
温晏离面无表情:“我们都想逃跑,把皇位让给年轻的,大概也是天性。”
温子墨:“……”
两军驻扎到了一块,士兵却是分开来的。再往前走,便是月国士兵的地盘。
他们路过时,云莫正受着惩罚。
男子眸色发红,额头上有着细细的汗珠。
军棍无情打在身后,每打一下,疼痛感都会爆炸开来。
云鹤站在边上,急的不行。
等到打完,他赶忙过去扶着:“二哥……”
云莫甚至站不起来,却也没有晕倒,咬着唇瓣,一字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