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车子跟着我们我们。”司机透过后视镜冷眼看着离保姆车越来越近的大众捷达,只要他放慢速度,很可能会造成追尾。
林可听到司机的话一颗因为聊八卦变得炙热的心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他眉头紧锁回头看去,一眼就看见了那辆大众捷达,脸色一下子就沉了起来。
“姐,你坐稳了,他们想撞我们。”
“开车的人车技不错,我试了几次也没将他们甩开。”司机大叔脸上冷了几分,余光死死盯着后视镜。
“嘭!”一声巨响,整个车身颤了颤,差点冲进一旁的绿化带,还好司机大叔反应快及时踩下了刹车。林可被巨大的冲击力带着摔到了地上,陈安浅也没好到哪去,脑袋重重的撞在了座椅上。
“艹,他们真的不要命了。”司机大叔狠狠暗啐一口,神色是从未见过的凝重。
他重新启动车子,趁后面大众捷达放松警惕的时候驶入了旁边车道,可身后的大众捷达却像是狗皮膏药一般怎么都甩不掉。
强烈的眩晕感袭来,陈安浅喘着粗气,手紧紧扣在座椅上。
“姐,你没事吧。”林可刚爬起来就看到陈安浅小脸惨白一片,整个身子也摇摇晃晃的。他立马扶住他,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报警。
看着林可和周围的一切都出现了重影,陈安浅轻轻晃了晃脑袋,“没……”话还没说完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该死的!”林可咒骂出声,之前也有遇到过私生饭的情况,可这样疯狂的还是第一次遇到。林可眸色越来越沉,或许这根本不是私生饭,而是有人故意派来的……
“嘭!”又一声巨响,两辆车再次相撞,林可红着眼看着身后车头都撞变形的大众捷达,“靠,这车怎么还能走!”
车身剧烈颠簸,林可一颗心彻底沉入了谷底,这完全是要把他们往死里撞。
“老朱,靠边停车,再这样下去我们所有人都要死在这张车里。”
“好。”老朱深深叹了口气,就在他放慢车速即将停下时大众捷达又一次不要命的撞了上来。透过后视镜清楚的可以看到开车的人脸上全都是血,可他脸上却挂着嗜血的笑,犹如来自地狱的魔鬼!
几乎是同一时间林可和老朱拿过身边可以防身的武器死死盯着身后的捷达。
强烈的沉闷感笼罩在陈安浅的身上,陈安浅再一次被一只大手拉进黑暗。
……
“停车,我让你停车!”
“我就问你,你想干嘛?你觉得今晚的事错在我?你好好想想,我带你来我朋友家吃饭,吃完饭你摆着脸直接带你妹妹走,你让我那些朋友怎么看我?”
“怎么看你?呵~进去的时候你有没有答应过我不喝酒。我们三个都没有驾照,你还喝酒,你现在是酒驾,如果出事了怎么办?”
“我说了我没有醉,不会出事,以前这样的情况也有啊!你也没这么大反应,还是今天你妹妹在。”
“我不想跟你扯这些,我想在只想下车。”
“哥,哥,你和嫂子别吵架。现在进城了我们把车停在这里,让老周和王小勇他们过来接我们,等下遇到交警也挺麻烦的。”
“好,你打电话给他们。”
“老婆,我错了,他们非让我喝,那么多人我实在不好拒绝,我保证下次不会犯了。”
“下次,你哪次不是这样说,我受够了!分手吧!”
“不是,怎么又扯到分手了。你可不可以冷静点,不要因为一小点事就提分手。”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好似是女生打了男生一巴掌。争吵的两人开始拉扯,旁边有两个人在劝架,可战火却愈演愈烈。
男生似是气愤极了,伸手推了一把。女生被推到了马路中央,刺耳的鸣笛声以及晃的睁不开眼的车灯。
“嘭……”撞上了,有人被撞到了。
小小的身子被撞飞好远,又重重的落在地上,鲜红的血顺着头发将马路染红一片。
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最后定格在倒在血泊里的女孩脸上,陈安浅瞪大了眼,颤抖着手捂住嘴,那个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幻境里的四个人,她只能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却怎么也看不清他们的脸,到最后她才看清那个轻轻叫了几声姐姐的女生的脸,她在最关键的时候推开了她“姐姐”。
……
陈安浅一下子惊醒,强烈的沉闷感铺天盖地袭来卷入她的胸腔,闷的她觉得下一秒胸膛就会炸裂开一般。
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可胸腔里的沉闷感只增不减。
“林可,水……给我水……”
陈安浅脸色惨白的害怕,就连唇上也没有一点血色。他忙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陈安浅,陈安浅接过,灌了好几口胸腔里的撕裂感才有所缓解。
“姐,你没事吧?”林可担心的看着陈安浅。
陈安浅眸光轻颤,低下头,大口的深呼吸,心脏怦怦怦跳着。
她攥紧了五指,却发现手心里全是汗水。
停车后,大众捷达车上下来一个满脸是血的中年男人,手里拎着一把榔头。
林可见陈安浅脸色缓和不少,双手紧紧握着拆下来的安全锤,司机老朱则握着自己一直藏在座位底下的一米长钢管。
“温总,夫人在来公司的路上遭到私生饭的袭击,出了车祸……”
办公室内的气氛陡然变冷,骇得杜哲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她有没有事?”温慕谦原本微蜷的指尖渐渐用力弯起,指骨泛白,不夹带任何情绪的眼眸倏地带上冷戾。
杜哲察觉到温慕谦冰刀般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浑身一颤,声线都染上了颤意:“夫人她撞到了脑袋,不过现在没事了。”
得了答案,温慕谦脸色也没缓和多少,掏出手机就给陈安浅打电话,却不曾想下一秒她就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温慕谦站在办公室,仿佛从骨子里散发出阵阵冷意,冷得彻骨,冷得叫人心悸。
他薄唇抿得死死,眼里是抹化不去的冰霜。因为克制按捺,手背凸起的青筋显得有些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