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县的县令更是绝望恐惧的要死,可此时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死守着城门,不能打开城门,一旦是打开,只怕,只怕所有的百姓都会死在城中!
他不是一个好县令,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卖国贼。
可他这样子还能撑多久?
中山王呢?
中山军呢,那些驻扎在边境之地的边军呢?
为何能让这些北凉人越境,竟然还来到了县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的他原本是对中山王府信州府有着绝对的忠诚,可这一瞬间看到城楼之下的那些凶神恶煞的北凉军,是当真失望到了极点。
甚至是愤怒至极。
身为驻军将领,身为蕃地蕃王,怎可对自己治下的百姓如此见死不救??
他咬着牙齿,紧握着手中的刀,眼看着城门就要被撞开,他直接就是扭过头下了楼城,看着身边的衙役,大声喝叫道:“城内有我们的亲朋至交,我们一定得在死守住城门,绝不让北凉人攻破了城门,屠杀我们的亲朋好好!”
“是!”
一声大声的喝叫,显得掷地有声。
所有的人面露恐惧害怕之色,但没有半点的后退。
伴随着“轰”的一声,城门悠然之间猛得倒塌,立马就有无数北凉人直接就是冲了进来,见到人直接就是抡起来手中的刀剑就砍。
一刀一刀的,直接就是砍向了那些衙役,县令,还有挡在最前面的县官。
当顾慎行带着大军赶到的时候,整个县衙的人,几乎是死伤殆尽,不过好在,所有的百姓都护在了身后,倒是没有多少伤亡。
那一瞬间,对县衙有恨有怨的百姓,全部都沉默在那里。
这些县衙有些人或许曾经是做过许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在这一刻,他们都能原谅了,最起码,他们为了保护他们这些普通的百姓而死。
这足以让他们放下曾经的恨意。
下一秒,大刀猛得砍了过来。
在那些大刀落下之前,有另外一把大刀直接就是挡在他们的跟前,紧接着有凌厉的声音响起:“都往城中跑,快跑!”
此声音一响,那些百姓立马醒过神来,慌了神似的扭过头就往城中跑。
有些不经意间扭过头来,就看到那些突然之间仿佛是从天而降的人出来朝那些北凉人砍了过去,一个个的仿佛是有了一丝丝的安全感。
人群当中,开始有一阵阵的骚动:“是中山军,是中山军来救我们了。”
“可之前为何不来救我们?”
“是啊,之前为何不来救我们?”
“…………”
一个个的变得沉默了起来,他们本就是边关的城镇,这边本就应该是有驻军的,之前为何,为何不来救他们?
不知道是谁发现了什么异样,突然之间出声:“不是中山军来救我们的,你们看,那些人不是中山军。”
“不是中山军又是何人,而且分明穿着中山军的衣服。”
“不,那为首的人是顾三爷。”
“顾三爷,我知道他,之前还被中山王府撵出来了,赶到了我们下面的一个村里面的庄子上,听说不被打断了双腿。”
“他的腿如今如好来了?”
“听说当初那双腿被打的残废,这腿是怎么好起来的??”
“不管是怎么好起来的,现在是他,是他救了我们。”
“是顾家三爷救了我们,是他救了我们……”
“之前我们畏惧中山王府手中的权势,还不待见三爷,如今竟然是三爷救了我们的性命,我们之前当真真是没有良心啊!”
“好了,都莫说这么多了,我们先逃吧,别给三爷耽误了麻烦!”
“对对对……”
“…………”
一个个的百姓开始后退,顾慎行带着手中的人,与那些北凉人厮杀一片,很快,闯入城中的北凉军立马死伤了一片,一个个的脸色一步,被逼的节节后退,本能的就想要逃走。
可顾慎行带着的人是突围过来的。
身后还有他所带着人,前后夹击,那些北凉人想逃也是无处可逃,其中的首领看到这一幕更是脸色铁青,不敢再直接就是硬杠,只得仓皇而逃。
只是还没有逃走,徒然之间凌空一道箭直直的射了过来,扎住了他的左腿之上,整个人吃痛的坐在马上不稳,直接就是摔到了地上。
下一秒,一把长枪直接就是抵住了他的脖子:“木洪宵,你还想要往哪里逃?”
躺在地上的粗狂男人正是他口中的木洪宵,乃是北凉一个部族的首领,他徒然之间扭过头来,如同吃人一般的看向了顾慎行。
“顾慎行,原来是你这个畜生。”
说完冷笑了一起:“怎么样,你敢杀了老子吗?”
“老子告诉你,你要是杀了老子,你父亲绝不会放过你。”
顾慎行黑眸微眯:“我父亲?”
“你认识我父亲?”
木洪宵冷笑了一声:“如何不认识?”
“老子在你们大楚边境打劫的时候,还没有你父亲那个废物呢!”
顾慎行眼眸掠过一抹凉气,“原来,你竟然是在边境呆了那么久?”
“既是如此,那来人,将这位木首领押送回县衙大牢。”
“是。”
………
信州边境的中山大军,顾承明正面色铁青的勃然大怒:“你们这一群废物,竟然是有近万人跟着那此畜生跑了,你们竟然都不知道?”
下面的将军瑟瑟发抖,有一个胆子大的人道:“那些人,那些人都是以前跟随着三爷过的人,三爷有令,所以他们立马就跑着过去了!”
顾承明怒火冲天:“放肆,没有军令,他们胆敢擅自离开军营,这是逃兵。”
“来人,立马派人前去,把这个畜生给本王抓回来,那些兵如果不回来,全都按逃兵来算,格杀勿论,所有的家眷一律流放。”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脸色皆是微微一变,此惩罚可以说是十分严重了,一时间,中山军当中有些人犹豫不决,毕竟那些人也是他们的兄弟。
不过,不过就是驱逐北凉人,没有听命行事罢了,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