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亮笑说:“果真就是小孩儿间吵吵架吧?没有几天的工夫就好了。”
苏明明一笑没有再说啥。这事在光子这里就算翻篇了,但在老苏家那里,却并不那样简单了……没有过几天的工夫,就终究过了元宵节,这十五一过,春节大喜也算过完了,各家各户都开始动工干活,想着春耕了。却在此刻,一帮凶神恶煞的人马闯入了湾头河,直接奔向了老苏家屋中。“这屋子,这地,都是老子的了,里边的人都给我滚出去!”
一个面目丑陋的青年男人大吼一声。苏幸福慌张的从屋中出来,睁圆了眼:“你啥意思?这明明是我家的屋子和田地,咋就是你的了?你实在就是盗贼!我要告官!”
“自是我的,这屋子的屋契田契,还有你家那7亩田地的地产田契,都在我这儿,你还说这是你的?”
男人一扬自己手上的几张屋契田契。苏幸福面色瞬时就白了,颤抖着说:“你,你咋会,咋会有……”那男的哈哈大笑起:“这可是你亲儿子质押给我的,连手印都摁了呢!你如今最好来看看清楚,有这屋契田契还有手印在,即使你去告官也不顶用!”
苏幸福睁圆了眼望向苏玉宝,却见苏玉宝已然吓的躲到了徐氏的背后。“这究竟怎么回事啊!”
苏幸福怒吼一声,气的肺都要炸。那男的讥诮:“就是你儿子找我借了50两银,就是拿你这屋契田契来做质押的,说好了限时3天,3天之中拿不出钱来,你这屋子田地,就都是我的了!如今3天之期早已然过了,钱还一文没有还,这屋子田地,却都是我的了!”
苏幸福分的肺都要炸,冲着苏玉宝吼说:“苏玉宝!你钱呢?”
苏玉宝被苏幸福这样一吼,才感受到了怕,颤抖着说:“我,我,我用了……”这会儿工夫连徐氏都不护着他了,凶狠的抓着他的耳朵,骂说:“用哪里去了?你居然敢拿咱们家的地产去做质押拿钱用了?你个混账小子!”
苏玉宝嗷嗷叫唤着嚎哭起:“娘亲,我没有乱花,我没有乱花啊。”
“那钱呢?钱用哪里去了?”
苏幸福冲来,眼都气红了,这可是祖祖先辈传下来的所有家业啊!当真被这小贱种给卖了,他们岂非要出去当叫花子了?苏玉宝抽抽噎噎地说:“钱,钱我拿去买了只蟋蟀。”
苏幸福胸口都跟着凶狠瑟缩了下子,面色从黑变成青,又从青变成白,抖了好一会儿工夫,才咬着牙说:“你说什么?”
苏玉宝看着苏幸福这面色就吓的面色发白,腿肚子一软,濮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哭起:“父亲,我也是想给家中挣钱呀父亲,我拿50两银在黑市买了只最大的蟋蟀,比侯家小公子的那一个还要威猛,我计划拿那一个蟋蟀去跟他的那一个斗,如果斗赢了,还可以的众人赌的钱呢。”
苏明明回头看了光子眼,眼眸中闪过一缕讶异,随即又了然了。呵!果然是苏幸福和徐氏的亲儿子,又傻又冲动又受不的刺激,这事说白了怕是光子上回刻意挑拨了下,叫那帮小公子们认清了苏玉宝也是一个土鳖穷鬼,那一些小公子们嘲笑了他,他受不的气,就偷了家里的屋契田契去作质押,就为买一个比侯家小公子的还厉害的蟋蟀。真不知应该骂他愚傻,还是可笑。苏幸福操起火钩子就往苏玉宝身上抽:“那钱呢?那钱呢?”
苏玉宝唔唔的边哭着边躲:“本来我是赢了的,但侯家小公子后来不服气,就刻意使诈,搞死了我的蟋蟀,我,我也不敢找他麻烦。”
苏幸福只觉的自个儿的心脏都要承受不了,50两银买的蟋蟀,死了!那他的屋子田地该怎样是好?苏幸福突然觉的全身的气力都没有了,连拿火钩子的气力都没有了,这家,本来一点点的颓圮,一点点的土崩瓦解,他都承受了,却不成想,没最差,唯有更差,他觉得自己已然摔到了谷底,却不成想,他的亲儿子,还要将他往死道上逼啊!苏幸福头一昏,直接摔在地上。徐氏吓的赶忙尖叫着过来抚他,还刻意大惊小怪着说:“来人啊!杀人了!贼匪进村杀人了!快让村长来把他们给撵出去!”
那为首的丑男冷笑:“你不要跟我来这套,爷爷我不是软柿子,也不是你瞎嚷几句就怕了的人,别说今天你们村长来,就算县老爷来,这质押协议还有屋契田契都在我手上,你们也讨不到好处去!今天我来就是要告知你们,要不赔钱,要不滚蛋!”
苏幸福虚弱地看着他,声若蚊声:“再给我几天时间,50两银,我凑凑了,再给你。”
男人却是嗤笑:“哈!50两?你打发乞丐了吧50两?”
徐氏一听,就炸毛了:“我儿子找你借的就是50两,怎么地你还想多的不成?”
“你儿子找我借时写的凭据可不是说只还50两的呢!迟一日,加10两!到今天,已然迟了5天,那就是100两银!”
“你,你实在胡说!”
“白纸黑字一清二楚,别说我胡说,我就再给你们3天的时间,就是这3天也是要算利钱的,我可跟你说,如果3天后再还不上钱,你们这屋子和地,都是我的了!”
那丑男冷嗤一声,才大摇大摆的回身走了。苏幸福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徐氏凶狠的瞠向了苏玉宝,几近要杀人:“你居然还借印子钱(高利贷)!”
苏玉宝吓的嚎啕大哭:“我,我不知道呀,彼时他们就说要我拿咱们家的田契屋契当质押,我什么都不知道呀,我压根不知道质押协议上写了要收这样高的利钱。”
徐氏直接一耳光扇下去,气红了眼:“你个混蛋!”
徐氏大骂着苏玉宝,苏幸福晕过去一帮村人们嚷嚷着找刘大夫来看病,苏玉娟吓的哭个不停,满院儿闹哄哄的,直至伴晚才终究消停了会儿工夫。苏明明吃着晚餐也有一些心不在焉的,主要是怕堂屋那里来要钱,苏玉宝那一个没有脑筋的东西捅出的篓子,凭什么叫她帮忙擦屁股?再者,那一家人虐待他们还少了不成?苏光子控制不住说:“二姐,苏玉宝为50两银,怎么能拿家中全部的屋契田契去质押呢?他家那7亩田地,卖了也要有个40两银了,这屋子加起来,统共都可以有80两银,居然拿去做50两银的质押,还是一个印子钱。”
“因为他傻!可他傻,那房贷印子钱的人不傻,否则人家为什么刻意等到5天之后再来要债?不就是想着多挣5天的利钱么?如今他家要赔100多两银,赔钱还是赔地都差不多了,倾家荡产是肯定的了。”
“啊?那难道他们地去当叫花子了不成?”
光子张大嘴。地产房产全没有了,那不是当叫花子还可以干什么?苏明明讥诮:“当时分家,我们兄妹是一文不给的被撵出来的,他们都舍的让咱们当叫花子,咱们难道还心痛他们不成?”
说白了,现在的一切都是苏幸福他们自作自受,如果不是苏幸福和徐氏把苏玉宝宠的霸主一样无法无天,他咋有胆量做出这样子的事来?苏亮也沉着脸说:“这事我也不会管的,他们对咱们的伤害那样多,且不说别的,上回想害明明嫁给徐玉涵的事,我就还没忘呢!”
“快点吃了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还有的忙。”
“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