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萧青阳觉的很开心的一个事就是,她次次犯错后,便分外乖巧,对他也分外的热情,这对萧青阳而言,着实算是享受。萧青阳索性把她抱在怀中,大手摸着她轻轻凸起的肚儿,一边说:“我听闻司马家人今夜在我们府上留宿了?”
“对,因为司马夫人和我谈的久,天儿就晚了,并且,司马五姑娘到如今也全都失踪了还没找到人,司马夫人自然不可以回省城去,只可以在我们府上暂住。”
萧青阳冷冷的揭唇:“恐怕还不止这些原由,她们应是一开始就计划在庆阳镇留宿一夜。”
司马家在庆阳镇也有个私宅,算是资财产业,司马家女眷这回来庆阳镇,如果不在萧府住,也完全可以到庆阳镇的私宅上住,压根不碍事。明明忽然想起司琴说司马夫人到如今还没睡,就猜到约莫还有啥她不知道的事儿,就问说:“难道,还有啥事我不知道的?”
“我之前向和你讲过,这回皇长子提早半月来越州了。”
萧青阳道。明明怔怔的点头;“对啊。”
又是皇长子?这司马家和皇长子还有啥关系不成?“据我所知,司马家有心和皇长子联姻,那个司马青莲,打小就是当皇子妃调教的,这回皇长子来越州,司马家必定不会放过这机会和皇长子走近,也许皇长子也是抱有这样子的心眼来的,而我的密探打探见消息说,便在昨天,皇长子便来庆阳镇了,你说司马青莲前来庆阳镇所为什么事儿?”
明明闻言脸面上却是闪过一缕惊异:“这……”“咋了?”
萧青阳随便的问,她历来对这种事不上心的,这回咋还非常讶异的模样。明明才说:“实际上我也刚才知道,皇长子便在庆阳镇,还便在红香楼,乃至冲冠一怒为红颜。”
萧青阳“呵”的淡笑:“原来这样,这事你切莫和司马家提起了,这种事儿,你顶好置身事外。”
“恩。”
明明自是不会主动去淌这浑水,这样子的麻烦,能少点是点。就是明明不说,消息却还是从旁人口中悄悄传出,等次日一早,就已是满城风雨。明明却是半分也不奇怪,小柴禾随便买通了个欧大人身旁的亲信,就可以轻巧从那亲信口中套话出,表明这事可以传出去的漏洞太多。明明之前还怀疑这皇长子究竟是城府过深了,还是太蠢,如今算是的出结论,就是太蠢!这英雄救美的戏码倒没有啥,谁还没个儿女情长时?但是你救也要掂量掂量这事的可行性,最要紧的是,给自个将屁股擦干净!这皇长子料来是直接用自个儿的身份来压那欧大人,叫欧大人出面摆平这事儿,这欧大人又不是皇长子的人,哪儿会真的尽心办事儿?即使欧大人守口如瓶,这欧大人手底下帮忙办事的人可未必对皇长子的人忠心,旁人3两下套话就全抖出来了。这种事儿,即使要做,也不可以把自个儿的老底儿给露出来啊!如今倒好了,消息漏出去,这一夜的工夫便传的满城风雨,传到长安去还会远么?到时让皇上知道,自个儿的儿子为个伎院女人冲冠一怒,恐怕皇上都饶不了他。更不要提,听萧青阳的意思,皇长子这回来越州,还有和司马家联姻的心眼呢,现在司马水莲和他的事都还没定下,这样快就传出了和伎院女人的事来,这叫司马家咋还有脸继续和他联姻?这皇长子只怕是不知道,现在司马家的势力,和他联姻,对他有多大的助益么?只是多说无益,左右事已至此,苏明明除了黯骂一声蠢货之外,貌似也想不出别的话来了,看起来这多年来,皇上对皇长子一直不喜,也不仅仅是生母的原由,他这脑筋,也无法叫人喜!而此刻,司马夫人正想着送司马青莲去郊外的湖边上泛舟去,却猝然得知了这消息。彼时惊的面色都变了好几回,最终厉喝:“你说啥?”
那报信儿的家奴也是满脸的忿懑:“这事满城都传遍了,皇长子便为个伎院女人,专门向县老爷施压,现在皇长子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话都快要被编成话本子!”
司马夫人霎时有一些恼火:“我之前听闻皇长子品行端正,历来没纨绔子弟的那一套作风,怎的现在却和那伎院女人有这样多不干不净的牵涉?”
这还没成婚呢!这不是撂明着打她女儿的脸么?司马青莲的脸色倒如常,站原地没啥反应,貌似觉的这事也没有啥。“青莲,你且安心,这事儿,娘不论怎样也要让皇长子给你一个交待的!”
司马夫人爱怜的拉着司马青莲的手叮嘱道。司马青莲却是一笑:“娘用啥身份来给个交待?现在两家的姻亲究竟也还没有结下,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当下最要紧的,还是这件姻亲能否定下,皇长子的选择未必是咱们司马家,但我们司马家,却是没别的选择的。”
亦或说,她是没别的选择的。现在适龄的皇子唯有皇长子一人,当今太子还仅是一个年仅8岁的孩童,另外二位皇子也全都没到成婚的年龄。司马夫人看着司马青莲这样神情,忽然觉的有一些心慌,控制不住攥紧了她的手:“青莲,你如果心中难受,别憋在心里。”
司马青莲耐着性子对司马夫人笑说:“娘亲,事已至此,娘难道想叫我不要这门亲么?当下最要紧并不是皇长子是否和一个伎院女人有染,再怎样,她一个伎院女人难道还可以翻出啥浪来?最要紧的,是乘此机会定下这门亲,现在的情势,对咱们来讲也未必是坏事。皇长子惹出这样事来,恐怕会惹怒了皇上,此刻司马家如果依旧不改初心的善待皇长子,往后咱们司马家必定和皇长子更是亲昵,这门姻亲,也就是板上钉钉了,娘切莫因为这样点小情绪,便耽搁了大事。”
司马夫人有一些怔怔地看着司马青莲,半日才发现自个居然还没有自个儿的女儿老练,她心中霎时有一些百感交集,自个儿的女儿这样沉稳大方,自是好事儿,聪明的人,往后的日子料来也不会太难受的,可就是她永远这样无所挂念,倒叫她觉的,哪儿不妥。说究竟,还是心痛吧。司马夫人轻叹气,还是怪她,打小对女儿太严,她爹爹更加打小将她当作皇子妃来培养的,因此这性子吧,8成是改不了。……啪一声清脆巴掌声,活生生把小百灵纤瘦的影子给扇在地上。付曜刚怒目圆瞠,疼骂说:“没有用的东西!为这回的事儿,费了多少人脉,砸了多少钱?单单朱主簿那儿,我就花了足足一千两银,你当时倒说的信心十足的,必定不会给红香楼翻盘的机会,还会给宜春院东山再起的期盼,如今呢?如今呢?”
小百灵被扇的唇角都出血了,脸庞更加高高的肿起,窘迫不堪,美丽的眼眸中闪过一缕狠厉,却究竟还是换上了一副憋屈可怜的面孔,滚着眼泪道:“一切确实都是照着谋划进行的,昨天晚上事儿一闹出,红香楼都几近乱套了,明明眼看着就是事成,可谁知,谁知那县老爷忽然出面,朱主簿是欧大人的心腹,朱主簿办事儿,欧大人也历来不会过问的,可谁知,这回居然闹出这般大的响动来,听闻,这后边有贵人施加压力,贱妾,贱妾也没办法啊。”
小百灵哭的楚楚动人,即便此刻脸都被扇肿了,却还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叫付曜刚看着倒不免生出了三分怜惜。但这火气依旧大的很:“啥贵人?这事你当时打包票说肯定可以办好,如今办不好,那就是你无能!还非要给自个找啥籍口,我要你何用!”
付曜刚对红香楼恨之入骨,虽然不知道这幕后主家是谁,却是恨急了他,只想把他碎尸八块!小百灵赶忙说:“贱妾之前也好奇来着,可差人去打探了一通才知道,这后边帮助红香楼的贵人,貌似是微服出巡的皇长子殿下,贱妾再有本事儿,也不敢和皇子殿下斗啊。”
付曜刚闻言就是一惊:“皇长子?”
付家之前虽然也是庆阳镇百里挑一的大户,但这也究竟是天高皇上的偏远地界,见过的顶大的官估计着也就是太守大人了,这皇家的皇子,却是从没想过的。因此付曜刚自是一时都惊的瞠目结舌。边的苏玉娟却是嗤笑,阴阳怪气地说:“云姐可真是会说笑呢,没有办成事儿,乖乖认错,承认自个没可以耐就算了,现在为给自个脱罪,居然连这种荒谬的籍口都说的出口,是不是觉的老爷好应付,因此啥瞎话都敢编造?”
现在付家已然分家,付曜刚现在也算自立门户,自是叫老爷。付曜刚闻言面色就是大变,恼羞成怒的瞠着小百灵骂说:“好呀你,你天大的胆量!皇长子好好的咋会来庆阳镇?还为区区一个伎院女人而出头?实在是信口胡言!”
付曜刚本来就因为小百灵没办成事而气恼,如今得知小百灵居然敢骗他,愈发的怒气中烧,扬手就是又一个巴掌要落下。小百灵慌忙要躲,却在此刻,一个小丫环仓促进来讲:“老爷,今天老太太的寿辰怕是要迟了。”
付曜刚才狠狠地摔了袖管,凶狠的看了小百灵眼,才说:“改天再收拾你!”
小百灵袖里的手紧紧掐着,面色已然泛白,看起来凄楚可怜,但眼眸中一闪而过的阴鸷,却是狠厉无比。付曜刚骂说:“你还怔着干啥?还不赶快收拾收拾,想着去给老太太贺寿去!”
现在虽然已然分家了,但去年付曜刚分家时没分到太多的资财产业,充其量也就是付家的非常之一,到底仅是一个庶孙,而分的大头的,自然还是长房嫡孙付耀军,付老太太自然也是和长房住在一起,是为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