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见,因为这清冷的男人,正眼看她的次数少,因此司马青莲自然记的清楚。上回他这样子的目光看着她,就是在圣上刚才赐旨御赐大婚时,他冰冷的眼眸中,裹挟着浓烈的杀意,连带全身的气势,全都狠厉无比。司马青莲忽然从内心深处里漫延开来一股子怕,控制不住一缩脖,几近不敢直视他,慌忙的闪躲开目光。但即使这样,她却已然隐约能感受到萧青阳全身的杀机,他是真要杀死她了!司马青莲面色煞白,全身都止不住的抖,可脑中却依旧是一片浆糊,完全想不清楚究竟该怎样是好。围观的群众也是看的莫明其妙,本觉得殿下赶回,必定会对司马侧妃万般怜爱,到底好赖是怀了自个骨肉的女人,现在看着她被这样欺辱,必定会心生忿懑,可如今看起来,貌一样确是有一些忿怒的,就是这忿怒的对象……叫人觉的有一些摸不清脑子啊。特别是,这司马青莲的情绪表现也全然不像他们想象的模样,这殿下回来了,不该立即有恃无恐么?咋如今这样子,反倒更怕了一样?便在这僵持的一会,王府的大门轰可是开,苏明明一路小跑地跑出,欢欣的眼都红了:“你回来了?”
便在司马青莲在王府门边跪了两天后,王妃娘娘第一回露面,究竟仅是为迎接殿下。萧青阳神光柔和了好多:“我回来了。”
明明欢欣地想扑入他怀中,可究竟还是抑制着自个儿的理性,抬睛扫了眼他背后的人群。萧青阳本来计划接受自个小媳妇小鸟儿一样扑入怀中迎接礼,谁知小媳妇却无动于衷,直至看见她的目光,才皱了皱眉,寒声说:“全都围着做啥?”
人群吓的立即四下跑了。轰可是散。还有一些个不长眼的,亦或是让吓傻了没有反应来,依旧呆呆傻傻的站那儿的,就也有护卫直接驱散了。终究清静了。苏明明回头望向司马青莲:“她咋处理?究竟肚儿中还有个种。”
“连人带种,一块死掉。”
萧青阳淡声道。苏明明眨巴了下眼,却是没多说啥,就是弯了弯唇角:“好。”
萧青阳拉着她进府,口吻中貌似有一些怨念:“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事。”
苏明明皱着眉想了下:“还有啥事儿?”
“我这样久才回,你就不关怀我?”
萧青阳道。这男人正二八经地说这种话,貌似也唯有他做的出来。苏明明无奈的摇了下头,却还是非常听话的扑入了他怀中:“这回好了吧?”
萧青阳捏了下她的手心:“不够,晚间加倍偿还。”
明明直接推开他,看了他一眼:“如今是说这些时么?朝堂那里迄今还没善罢甘休,司马青莲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哪里是可以随意杀掉这样简单的?处理好一切了再跟我胡闹。”
萧青阳轻笑,抬手一摸她的小脸:“对不起。”
“啥对不起?”
苏明明有一些不自在的别过头。萧青阳却不禁着她,大手强悍的掰过了她的小脑壳,叫她看着他。“叫你这些天受憋屈了。”
明明轻轻低下头:“也不算憋屈。”
萧青阳低声说:“你不必说,我全都知道。”
随之顿了下,才说:“一切都要结束了,明明,我一直告诉自个,要对的起你的信任,我对你说的每个承诺我全都记的,我说我要好好活着,要好好保护你,也要叫你有个安稳的家,现在……一切都要有了。”
明明眼眸中闪过一缕惊喜:“你……”萧青阳定定地看着她:“梅州至越州的近十座城池,现在已然被我收入囊中,并入越州的境内,从今天起,越州要从大周脱离,我自立为王,再不受任什么人的禁锢和要挟,之前提心吊胆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明明,你可开心?”
明明惊喜的几近要蹦起来:“你,你……是真的么?”
他真的做到了,这些天,她一直在等,她实际上压根都没报太大的希望,她只期盼他能平安归来便好,却想不到,他真的做到了!这么一来,大周半壁江山岂非都成了萧青阳的?萧青阳把她带入怀中:“此后我们不必再担忧朝堂,也不必担忧皇上的猜疑,你有我,我们有越州,这些就足够了,至于司马青莲,死不死无所谓了,你觉得皇上此刻此时还可以顾的上她么?”
便在他赶回来以前,梅州至越州间的一连十几个城池现在都成了萧青阳的,这消息也随即传到了皇上的耳中,皇上现在慌的立即赶回朝堂去主持大局,恐怕连司马青莲这人全都要忘干净了。独独司马青莲还天真的觉得,自个背靠的一座大山是多么的可靠。现在不过展眼间,就已成了被废弃的棋子。她这一生最不幸的事儿,也是最错误的选择,就是和皇上做交易,这自私自利的皇上,从没把棋子当人看过,独独她错了一回,还要错第二次,一错究竟,就是现在这惨状。“爹爹!”
乖宝儿怕是刚才的到萧青阳回来的消息,一路迈着小短腿气喘呼呼地跑来,背后还跟着一溜儿的丫环婆娘们惊的大呼小叫的叫着小翁主当心。乖宝儿却是不管不顾,一路飞速地跑着,直接扑入了萧青阳的怀中,萧青阳非常熟练的把她给抱起。“爹爹总算回来了,乖宝儿可想爹爹了!”
乖宝儿抱着萧青阳就不撒手了。明明看着她这样,也是无奈的笑,本来还想着再问一下萧青阳这些天在外边的具体状况,如今也索性等慢慢再说吧。“爹爹也非常想乖宝儿,乖宝儿有没听母亲的话?”
萧青阳低声道。乖宝儿连连点头,软糯地说:“乖宝儿一直很听话,特不要听母亲的话,母亲比乖宝儿还想念爹爹,睡梦中都哭,乖宝儿心痛母亲,爹爹以后不要再离开母亲了好不好?”
萧青阳回头望向明明,明明轻看了乖宝儿一眼:“就你话多。”
明明凶她,乖宝儿倒也不怕,反倒喀喀的笑了,凑在萧青阳的耳旁轻声说:“母亲害臊了。”
萧青阳一笑,捏了下她的小鼻子:“知道母亲害臊了还说?先去屋中。”
乖宝儿立即小泥鳅一样从萧青阳身上滚下,还冲着明明眨了下眼,才叭哒叭哒地跑进房中去了。萧青阳走近了明明两步,低声说:“听闻你很想我?”
明明别过头:“没有想。”
萧青阳却是大手一带,就把她带入了怀中,把头埋入她的脖子中:“但我很想你,咋办?”
明明闷声说:“我咋知道咋办?”
萧青阳听着这口吻只知道,小媳妇怕是又生气了。他轻叹:“是我不好,往后我不留你一人,好不好?”
“如今说的好听,事到临头你怕是反悔的比谁也全都快。”
明明才不相信他,这同样的话他6年前才讲过的,真的遇见事了也不会允许她跟着他去犯险。萧青阳轻笑:“不会再有下回了,如果再有下回,你便用跟绳子把我给捆回,任君处理。”
明明看了他眼,回身便往屋中去:“懒的理你。”
萧青阳却是扣着她的手腕不撒手,嘴角轻轻上扬,非要牵着她一块往屋中去:“你不理我便罢,左右我来理你就是了。”
明明霎时好气又好笑,这男的的脸皮真的越发厚了!“殿下回来了,婢女们已然预备好了午膳,先用膳吧。”
莹儿恭敬的道。乖宝儿乖巧的坐小板凳上边,甩着俩小脚丫子喀喀的笑着:“爹爹母亲吃饭!”
萧青阳走去坐到了乖宝儿的身旁,把她抱起来放到腿上:“好,吃饭。”
明明笑着捏了下乖宝儿的小脸:“乖宝儿这孩儿历来乐观,你不在时,这妮子也可以吃的下两碗饭。”
萧青阳刻意虎着脸说:“那就是说乖宝儿真的一点也不想爹爹了?”
乖宝儿憋屈巴巴地说:“哪有?爹爹在时,乖宝儿都是吃三碗饭的!”
屋中的一众婢女们全都控制不住“濮嗤”一声笑出来。明明却是略带担心的一摸乖宝儿的小脑壳说:“这孩儿是不是太能吃了下?以后万一长成个小胖子了可咋好?”
萧青阳笑说:“我们乖宝儿就是成了小胖子,那也合该是顶好看的小胖子。”
乖宝儿眨巴着眼:“真的吗?”
明明捏了下她的小脸:“不要听你爹爹胡说,成了顶好看的小胖子也不会好看见哪里去,往后顶多只可以吃两碗饭,不好多吃。”
乖宝儿整个小脸垮下,抱着萧青阳的手臂撒娇:“爹爹……”萧青阳笑说:“乖,听你母亲的话,她说两碗就两碗。”
乖宝儿憋屈巴巴,爹爹太惧内了真不是啥好事!明明一摸乖宝儿的小脸,轻笑着说:“只是我们乖宝儿确实比我厉害,前阵诸事繁杂,我这心中总是觉的不踏实,倒乖宝儿一直宽慰我,这孩儿这点实际上比咱们全都强。”
她的乖宝儿,恐怕是这世上最善良最乐观的小妮子了。萧青阳轻笑着说:“我们乖宝儿确实是好孩儿。”
乖宝儿得了爹爹母亲的表扬,小脸高兴的满脸满足,垂头大口吃饭。明明才想起来问:“因此这次次来你计划怎样?”
萧青阳神情淡然了三分,隐约透着三分寒意:“事已至此,还可以怎样?他们欠我的,早应该还了。”
明明攥住了他的手:“不论你啥决定,我全都支持你。”
萧青阳轻缓勾唇一笑:“好。”
恰在此刻,就见追云仓促进来讲:“殿下,王府门外已然聚集越州军兵士们,和众百姓们。”
明明神光一闪,依稀是猜到了啥,神光烁烁地看着萧青阳:“你去吧。”
萧青阳却是直接拉着她站起来:“你与我一块。”
“百姓拥戴,众兵士们授权于你的时刻,你带女人出去,人家难免当你不看重。”
明明轻笑着摇头。萧青阳却说:“这越州的今天是你我一块创下的,你应该去。”
说完,就拉着苏明明直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