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术!威廉对格伦达一伸手,后者的双脚顿时离开地面,身子腾空而起向他的方向飞去,下一刻,炼金傀儡的机械腿重重地踩在了格伦达原本所在位置。
“啊!”格伦达一屁股摔在地上。
“妈的!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威廉一把拉起她,对她同时也是另一边的奈特喊道:“跑!”
下一刻,傀儡一跃而至他的面前。
威廉下意识施放屏障术。
傀儡使用头槌,由阻魔金属打造的头部直接穿透了他的屏障,撞到了他的脸上。
奈特跑出一段后,回头就看见威廉应声倒地。
“啊!”他和格伦达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散发着光芒的教室门就在不远处,奈特的心中刚出现一点希望,便听见另一侧传来巨响。
炼金傀儡撞翻了杂物山,一条长桌飞过奈特的头顶,横在了房门前,各种各样的杂物紧随其后,瞬间就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奈特下意识躲避飞来的东西,蜷缩身体爬到了一张桌子底下,头顶的桌板不断传来“砰砰砰”的响声。
他看向门口的方向,绝望如潮水般袭来,这时,格伦达也从一旁钻进了桌底。
“格……”奈特正要说话,被格伦达一把捂住了嘴。
格伦达瞪了他一眼,伸手往房间里一指,奈特往那边看去,见傀儡正发疯似地胡乱搞着破坏。
它的头部与上半身以分别以顺时针和逆时针方向三百六十度地转着圈,似乎正因为找不到目标而气急败坏。
奈特用有些发抖的眼神看着傀儡,一会后,却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傀儡一脚把一张木椅子踢散架,椅子腿旋转升空,后又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下一刻,傀儡直冲椅子腿的落地处,一脚将其踩成了木头渣。
它靠听声辨位!
奈特瞪大眼睛看向格伦达,格伦达点点头,对着堵住门口的杂物做了个丢东西的动作。
就在他们打着商量时,头顶的桌面上传来“砰”的一声,一条飞来的椅子腿从桌面上二度弹起,落在两人面前。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
“啊!!!!”
傀儡扭头转动身体,关节弯折后猛地弹直,近乎贴着地面飞向二人。
劲风拂面,在碰撞即将发生的瞬间,周遭的景象忽地变化,二人想象中粉身碎骨的剧痛并未到来,如同镜头切换般,眨眼的功夫,两人已经身处于门外的走廊中间。
奈特和格伦达还因恐惧而抱在一起,他们的身后传来沉重的落地声。
两人僵硬地回头,发现炼金傀儡正站在他们身后不到两米的地方,一个急停,重新站稳了身体。
“神啊,您是在开玩笑吗……”
傀儡转动脑袋,居高临下地看了过来,巨大的阴影覆盖在两人脸上。
下一刻,世界都仿佛安静了。
两人在往后的一生中都将永远记得接下来的景象——
在高大的金属傀儡右侧,走廊上玻璃窗的碎片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一个黑发黑袍的青年单脚踩在飞天扫帚上,周身被随玻璃包围,做好了起跳的姿势。
时间流动,杜尚踩着扫帚跳起,他在空中一探手,身体从傀儡面前飞过,接一个翻滚落地。
落地后,他把刚才从傀儡脑子里掏出来的软管扔在地上,手上沾满了蓝色的液体。
看着自己的手,杜尚自言自语道:“果然是海德尔液体,这根本不是什么炼金傀儡……”
那边的“傀儡”跪倒在地,装甲缝隙处流出一股股海德尔液体。
露易斯,维托,和戏剧社的其他巫师也先后出现在窗外。
“卧槽?”
“完事了?”
“导演太猛了……”
“这就解决了?”维托进来后也颇为吃惊道。
杜尚点点头,“嗯,这应该是芙洛博雅教授的东西,先别乱动。”
奈特和格伦达则像是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来,直到杜尚走向他们,奈特方才磕磕绊绊地道:“杜,杜尚先生……”
“你受伤了吗?”
“没,没有,先生。”
“格伦达呢?”
格伦达眼光闪烁,低下头道:“我也没有,先生。”
“先生,威廉先生被那边那个东西打晕了,他现在还在那个房间里。”
“我知道了,”杜尚点点头道,“你们先回去和马修汇合吧,待会我来找你们。”
……
戏剧社全员做起了善后工作,芙洛博雅在骚乱发生不久后开了传送门回来。
值得一提的是,请假一上午的维罗妮卡竟然也跟在她身边,她回来后第一时间跑去照顾威廉。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三个孩子老实巴交地站在墙边,杜尚和芙洛博雅听着马修讲述整件事的经过,芙洛博雅怀里还抱着那只灰色短毛猫。
“……然后我听到屋子里传来很大的声音,然后威廉先生喊了一声快跑,我当时本来想冲进去,但转念一想,我进去也只能添乱,就干脆跑下楼直接去找您了。”八壹中文網
杜尚点点头,“马修,你做得没问题,别在那站着了,找个地方坐。”
于是剩下了奈特和格伦达两个人背手站在墙边。
奈特的表情苦涩中带着羞愧,格伦达也差不多,一张小脸全红了,就像从没挨过批评的优等生第一次被老师罚站,羞愧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让我们把这件事理清楚,”杜尚看着他们俩,又看了看芙洛博雅,“首先,猫为什么会在教授的杂物间里?”
芙洛博雅摸着猫说:“今早我去那边取东西,在窗台上看到这只猫,我认出这是维罗妮卡的猫,就让它跟进去了,后来我走的时候它不肯跟出来,我就想不让它乱跑也挺好,就把它留在房间里了,后来……”
“后来?”
“就把它忘了。”
“……好吧。”杜尚叹了口气,转过头,这次看向了格伦达。
“格伦达,你……”
“咳咳,”芙洛博雅假咳两声打断了他的话,“格伦达的事之后再说吧,我想,经过了这次事情,你应该还有其他的话要对孩子们说。”
她对杜尚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把这件事放到他们单独讨论时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