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茨这一说,埃林就知道了他口中的学生是谁,格伦达·雨果,那个可爱又有些执拗的小姑娘。虽然她只在聚会上见过格兰达一面,但不妨碍后者给她留下了较深的印象。
菲茨并不知道埃林实际上在为巫师工作,她在相亲时隐瞒了实情。菲茨说到格伦达的事情时,虽然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脸上还是出现了几分愠色。
“她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我觉得她能考上好大学,结果学校才放几天假,她就跑来告诉我她以后要当巫师了,我的一切教育都成了笑话,甚至可能变成我的把柄。”
埃林说:“别傻了,她尊重你,否则怎么会送你电影票?”
菲茨的语气放松了一点,“希望是这样。”
“而且,你理应为学生能有更好的发展而高兴。”
这句话却好像把菲茨刺痛了一般,他语气尖刻地说:“是吗?为她能终日缩在石头城堡里,研究怎么用蜘蛛腿下药高兴?还是为她再也不用面对烦人的数学和物理学高兴?”
“我是说为她的发展高兴,菲茨,成为巫师就代表成为了统治阶级的一员。”
菲茨沉默不语,显然他也没法否定这一点。埃林不打算把气氛搞得这么僵硬,她还带着奥伦娜呢。
“我想,你可以好好关注一下你学生在电影里的表现。”她转移话题道。
“是的,”菲茨叹了口气,“不过理智的做法是不要抱太大期待,当然,我不是说她,我是说对这个所谓的电影。”
“噢,所以你是埃默的支持者了。”
“非要说的话,我是。”菲茨说,“还记得冒险博物馆吗?上次的宣传也是铺天盖地,结果藏品的选择完全是把我们普通人当傻子糊弄,我看这次也是一样。”
埃林对他笑了笑,“你一定是你们办公室第一个来看电影的。”
他耸了耸肩膀,“他们都让我刺探情报,一张门票3元,这可算不上便宜。”
“但也算不上贵……”
他们陆续又聊了一会,埃林看得出菲茨依然对她抱有想法,她也只好处处注意保持距离。三点一过,检票员通知入场的声音经由有线广播响彻大厅,人们纷纷起身朝入口处走去。
她和奥伦娜的座位当然是挨在一起的,菲茨则和她们相距甚远。
“待会儿见。”菲茨微笑着对她说,埃林不失礼貌地点点头。
……
从影院的后门出来时,奥伦娜的嘴里一直发出“咻咻”的声音,埃林知道这是她在模仿扫帚的破空声。换在平时,她可能会教训奥伦娜在公共场合要注意仪态,但现在她完全能理解奥伦娜的心情。
即使是早先对电影有一定认知的她,也完全没料到电影会这么精彩。
埃林兴致勃勃地回忆当初在咖啡馆里看到的片场花絮,那其中演员表演的场景和成片简直天差地别。她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她在人群中看到了菲茨,后者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在兴奋欢乐的人群中尤其显眼。
她打了个招呼,菲茨看了她一眼,“抱歉。”他说,脚步匆匆地搭上了路边的出租马车。
埃林没记挂他太久,她带妹妹回到每日阳光。答应帮她看店的维托正和杜尚、露易斯和叶莲娜玩着一种她未曾见过的骰子游戏。
“感觉怎么样?”杜尚暂停游戏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