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思明此话一出,夏明希更是惊诧,想冲他摇头却根本不敢动脖子。
刀疤脸嗤笑一声,“哟,这年头还有上赶着送死的?”
褚思明神色坦然道,“我跟她是一起的,多一个人质就多一分筹码。”
刀疤脸没有马上接腔,他摸了下耳朵,顿了几秒才出声道,“行,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把他也带上!”
他话音落下,立马走上前两个人,把褚思明双手反绑在背后,同时给他戴上了黑色的头罩,夏明希也同样被绑了手,遮挡了视线。
八个保镖眼睁睁的看着刀疤脸等人把夏明希和褚思明分别塞进了一辆黑色商务车里,他们不敢上前,因为刀疤脸手中的刀一直死死地抵在夏明希脖子上。
商务车快速驶离,八名保镖也各自上了私家车,紧跟着商务车,不料前方岔路口突然冲出七八辆商务车,挡住了保镖乘坐的私家车,一晃神的功夫,载着夏明希的车已经不见踪影了。
保镖只能大着胆子给季宸衍打电话。
季宸衍此时还在一个商业饭局上,满桌的各大集团老总,正在侃侃而谈之际,只见主位上的男人接了个电话,随即便神色慌乱的起身离去。
他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厉声冲着电话里的人发脾气,“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
“季总,他们拿刀抵在夏小姐脖子上,我们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季宸衍听到这里更是呼吸一窒,一口气悬在胸腔上不去下不来。
“褚家二少也在,他主动要求绑匪带他走。”
“褚思明?”季宸衍脚步微顿,眼中聚起危险的光。
他挂断电话,翻出备注为‘江池’的号码拨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爽朗的磁性男音,“什么事儿衍哥?”
季宸衍声音闷闷的,言简意赅的说了情况。
“人在景西路十字路口跟丢的,马上让人查监控,召集所有人手,哪怕把瑜洲翻个遍也要把人找到!”
江池很久没有见他为谁这么大动干戈过,他提议道,“用不用通知警局一起找?”
季宸衍冷声道,“不用!他们帮忙找未必有我们的人快,况且我也没打算走法律程序!”
他声音阴沉的可怕,隔着手机江池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明白!我马上去办!”
挂断电话,季宸衍快步上了一辆车,“景西路,快!”
他现在还不知道夏明希从景西路被带去了哪里,但他没办法待在原地不动,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驾驶席的江城不问缘由,淡淡应了声,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底。
季宸衍试探着给夏明希的手机打电话,意料之中的关机,他甚至找来了付思明的电话打过去,一样的关机。
与此同时,被人按着肩膀坐在商务车后座的夏明希,正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头上戴着头套遮挡住视线,只能沉默着靠听力辨别一些蛛丝马迹。
七座的商务车里,除了她,还有一个司机,两个控制她的人。
夏明希注意到路上汽车鸣笛声慢慢在减少,直至完全安静,车子经过一小段颠簸后终于停下。
她被人拽下车,架着胳膊往前走,她试探着叫了声,“褚先生?”
身后不远处传来褚思明的回答,“我在。”
夏明希听到回答,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往前走了大约百十来米,一阵开门声响起,她被人猛地一推,往前踉跄了几步,随后就是铁门被锁上的声音。
等了十几秒钟,确定只剩他们两个人在,夏明希顺着声音摸索到褚思明身边,“褚先生,你蹲下,我帮你摘掉头套。”
褚思明没有迟疑,曲腿蹲下,尽可能的把身体下压。
夏明希转过身,绑在身后的手摸到他的头套,一把拽下。
褚思明也如法炮制,帮她摘下头套。
突如其来的灯光刺的夏明希眼前猛地一黑,她闭着眼睛缓了一会才适应了。
接着马上开始打量四周,入眼是一个破旧的仓库,墙角堆满了废旧的铁桶和纸箱。
唯一的窗户被铁条封死,只漏出很小的几条缝隙,整个仓库密不透风,几乎没有逃跑的可能。
“夏小姐,你还好吗?还有哪里受伤吗?”褚思明满脸担忧的打量着夏明希,她脖子上有很浅的一道划痕。
夏明希目光在他身上扫过,“我没事,您有没有受伤?”
褚思明摇头,他余光瞥到墙角处的木质集装箱,“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出去,我们去坐一会儿保持体力。”
两人并肩在集装箱上坐下,夏明希看向褚思明道,“您怎么会发现我有危险?”
褚思明神色沉稳道,“我送你上出租车后,发现后面有两辆私家车跟了上去,我怕你有危险,就想着开车跟一段。”
夏明希蹙眉不解道,“那几个保镖不是您的人?”
“不是。”
夏明希诧异,不是他的人,他还敢单枪匹马冲上来,而且还主动要求跟她一起被带走?
毕竟是只见过两次面的人,出手帮忙还说得过去,但无缘无故的做到舍命相陪这一步,不免让她满腹狐疑。
当然她也不会自恋到以为人家对她一见钟情,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夏明希略一迟疑,视线重新落在褚思明脸上,“他们是冲我来的,褚先生为什么要跟来?”
她挺不理解的,他留下报警,不比两人双双被抓要好?
褚思明皱了下眉,语气不温不火道,“眼看着你一个女孩子被一群男人带走,我做不到冷眼旁观。”
夏明希抿了抿唇没说话,眼底却多了几分探究,她不信世上会有什么也不图,就能陪陌生人面对未知危险的男人。
季宸衍虽然也多次救她、帮她,但首先他们本来就认识,还是雇佣关系,他又是出了名的护短爱面子,况且几次帮她都算是举手之劳,还没上升到威胁生命的高度,所以夏明希从不怀疑季宸衍的动机,但褚思明就不一样了,他没理由为她豁出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