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老营地,林海等人就看到众人已经聚集在一起,想来是刚刚的枪声把大家都惊扰了起来。
武延生看到覃雪梅和众人一起回来,连忙上前询问,“雪梅,你们怎么了?”
覃雪梅看着武延生,想想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些后怕地说“刚刚我们出来上厕所了,遇到了狼,要不是大队长他们,我们就......”
武延生连忙安慰起来覃雪梅,赵天山看到众人都集合了起来,说道,“既然大家都起来了,现在开会。”随后就和林海、冯程三人向马架子走去。老张、老魏四人连忙跟上,覃雪梅等人反应过来后也跟了上去。
众人坐好后,赵天山说道,“你们这次很让我失望,已经再三强调晚上不要出来,可是你们呢,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了啊。”
季秀荣站起来说,“大队长,林队长,这次都怪我,是我让大家一起去的,如果有什么我都担着。”
林海被气笑了,“你担,你拿什么担,如果不是我们为了以防万一,你们都被狼套走了,你给我说你都没了你怎么担。”
那大奎站起来说,“林队长,季秀荣都认错了,用不着对女生这么凶吧。”
林海对着那大奎说,“坐下,让你说话了没有。”
那大奎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准备上前理论,坐在两边的隋志超和张建业连忙将那大奎按在座位上。
覃雪梅站起来说,“大队长,林队长,这次是我们没有遵守规定,而且我们都同意了,你没必要朝着季秀荣一个人发火。”
沈梦茵和孟月也说,“是啊,我们都同意了,不能怪秀荣一个人,如果营地里给修个厕所,不就没有这些事儿了么。”
武延生见此立刻就说,“就是,要是不说我都没发现,为什么不修厕所,我看你就是想看我们笑话。”
那大奎也说,“起码要给女同志修一个吧。”
武延生看向其他几个男大学生说,“雪梅,你们放心,明天我们男同志就给你们建个厕所。”
林海反驳道,“不能建,不是已经和你们说过么,坝上有野狼,如果碰上野狼怎么办。”
武延生不屑的说,“建在离女生宿舍近点的地方不就行了,再说咱们这么多人,就算来了几只狼怕什么。”
那大奎也说,“没错,我还没有打过狼呢,到时候我可以试试。”
林海说,“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你以为等你发现狼的时候还有时间等你集合人么,今天要不是我们一直跟在后面暗中保护她们几个,你给我说说,你有时间去救人么。”
武延生反驳说,“你们既然都发现了雪梅她们出来了,为什么不拦着她们,我看你就是想看我们这些出丑好赶我们走。”
“没错,我是可以直接拦下她们,但是这次拦下了,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如果不是你们自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你们现在的样子,你们会改正么。”
冯程也补充道,“林海说的是一方面,你们知道坝上的冬天有多冷么,那是能到零下40c的低温,”
季秀荣听了后惊讶道,“承德才零下20c。”
冯程没有理会季秀荣继续说,“你们想想,如果你们现在习惯了外出上厕所,到了冬天,如果你们跌倒在雪地里,呼啸的狂风足以掩盖任何声音,等到大家找到你的时候,只会是一具冰冷的身体。而且你们没有发现么,你们宿舍的马桶都是新做的,就是为了避免你们外出遇到危险,你们还质疑我们的决定。”
几名女同志都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
林海说道,“今天你们回去都好好想想,如果接受不了坝上的条件,我建议你们还是申请下坝的好,免得以后自己后悔。”
覃雪梅争辩道,“林技术员,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想让我们下坝,我是来响应国家号召来植树造林的,我绝不下坝、”
林海对覃雪梅的问题做出了回答,“你想知道是吧,我就告诉你,因为你们自大骄傲,自以为自己大学毕业了,学到了专业知识,你们就是对的,所有人都应该听你们的,你好好想想,你今天一天的所作所为,有没有考虑过其他人的想法,有没有主动询问他人的意见,如果不是于局长和曲局长对你们报以厚望,除了薛丽丽、张建业和闫祥利,其他的我一个也不会让你们留在坝上。”
覃雪梅说,“你......”可是想到自己今天的行为,覃雪梅也说不出话了。
武延生却说,“我不觉的雪梅做错了,我们来坝上那是来支援国家的社会主义建设,我们植树造林是为了不远的将来为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提供大量的木材,不把苗子培育好怎么种出参天大树,怎么为祖国的建设提供优质的树木......”
林海阻止了武延生继续说,“你还是先想好这一万棵树该怎么种吧,达不到要求你还是想想今后该怎么办吧。”
武延生没有说什么,不过心里却说,“林海你等着,等我把树种活看你怎么办。”
林海说,“今天就到这吧,你们都回去好好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大队长,你安排人去把咱们打死的狼拉回来吧,怎么说也是肉食,让老魏给风干起来,以后也是个肉菜。”
赵天山说,“我这就带老张、老魏他们去,晚了别再让别的狼给叼走了。”说完就回去拿了最后的五颗子弹,老张、老魏等人也拿上了工具和大队长出发了。
孟月等众人走后,来到了林海的身边,低声的说道,“林队长,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最后救了我。”
林海一看是孟月,对这个性格温柔的女同志还是有点印象的,开口说,“救你是我应该做的,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考察宜林地。”
孟月再次对林海道谢后就返回女生宿舍。林海和冯程看众人都返回自己的宿舍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地窨子。
张福林、魏富贵四人跟着来到出事的现场,发现这四匹狼个头可是不小,每个都有二十斤左右,一人扛一只,就开始返回老营地。为了防止肉质腐烂,赵天山安排几人连夜开始处理这几匹狼。一共收集了二十斤肉,三十斤左右的狼骨,其他的都被老魏给处理了。
等众人收拾完,天也开始渐渐亮了起来。赵天山见状让众人休息,决定今天再找林海和冯程商量一下重新分组的事儿。
赵天山决定就在马架子里休息一会,等林海和冯程起来了再商量一下今天重新分组的问题。
大约三个小时后,作为先遣队的老队员,林海和冯程的生物钟醒了,看到今天赵天山没有吹哨喊大家,就猜测可能是昨天晚上处理野狼给耽误休息了,就在二人准备寻找赵天山的时候,这位战场退下来的老兵从马架子里走了出来,看到林海二人急忙挥手让二人进来。
“林海,冯程,今天可能要重新分配一下队伍了,老张,老魏几个人处理那几匹狼太晚了,我就让他们今天休息了,所以队伍需要重新分配一下。”
林海说,“我看今天就让冯程和武延生各带一队吧,具体成员让大家自己选择吧,我就留下来照顾苗圃了。”
冯程说“要不还是你去吧,你们两个造林专业的一人一队刚好。”
林海笑了笑说“老冯你虽然不是造林专业的,但也学习这么长时间了,我相信你的眼光,我敢肯定,武延生还不如你。再说这附近差不多的地方咱们我都勘察过一遍了,除了远的地方外,不过太远了也不符合实际,除非在那另起一个营地,”
赵天山说,“冯程你就去吧,林海说的没错,就大学生这样的一天下来也去不到太远的地方。”
冯程想了想就同意了,因为老魏还在休息,林海和冯程二人便去准备早餐和出去用的干粮。
大学生们陆陆续续的起来了,等众人开始吃饭的时候,赵天山说道,“因为昨天晚上老张、老魏他们处理野狼时间太晚了,所以今天他们就不参与宜林地的考察了,我和林海已经商量好了,这次由武延生和冯程各带一队,具体怎么分配你们商量商量。”
武延生看到因为人数变少了又要重新分配,于是说道“既然大队长都说了,那今天就我、雪梅、孟月、那大奎、隋志超、沈梦茵几个人一组,薛丽丽、张建业、季秀荣、闫祥利几人就跟着冯程吧。”
就在武延生说完分组后,孟月开口说“大队长,我今天想请个假,昨天晚上跌倒的时候好像扭住脚了,今天早上起来左脚有些红肿。”
赵天山说,“没问题,孟月同志好好休息。既然如此,我这次就和武延生一组。吃过饭后咱们就出发,雷利风行。”
看到赵天山和自己一组,武延生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大队长已经发话了。很快众人就吃过饭,收拾好东西各自带队出发。
林海则收拾东西准备前往苗圃,孟月拦住了林海说,“林队长,不知道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苗圃。”
林海说道,“孟月同志啊,直接叫我林海就可以了,我也就比你们大一两岁,一直叫我队长好像我很大一样。”
孟月则是笑了笑说,“主要是林海你给大家的感觉很老成,所以不自觉的就让人叫你队长了,不知道你同意我去苗圃么。”
林海说,“孟月同志你的脚不是扭伤了么,还是多休息休息吧,等你什么好了再去也不迟。”
孟月说“我的脚就是不能走太远,近一点的还是可以的,我主要是想向你们请教一些育苗知识,我听丽丽说你和冯技术员提出了全光育苗,就挺好奇的,所以想了解一下。”
看到孟月是想了解全光育苗也就同意了,只是交代路上慢一点,如果不舒服了就赶紧停下来。
随后二人就慢慢的走向苗圃,路上孟月问道,“林海,你们是怎么想到全光育苗的,虽然已经有人提出了全光育苗,但是那里的环境和坝上的环境完全不一样。”
林海看到孟月提出这个问题,慢慢的回答,“这个问题该怎么说呢,起初我刚上坝的时候也没有注意这个问题,还是和冯程一样,都在考虑怎么保证存活率的问题,直到和局里的技术科长陈工几次交谈后,我就在想局里也是坝上种树这么多年了,一直失败,真的是照顾不到位么,我想应该不会,既然不是照顾的问题,那会不会是树苗本身的问题。当我和陈工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陈工也说自己对此有所怀疑。于是,在坝上育苗进行实验的想法就出来了。”
林海顿了顿继续说,“既然有所怀疑,那么接下来的工作就是验证这种猜想了,所以我们起初是考虑遮阴育苗和全光育苗两种,但我和冯程也想过会不会全光育苗在坝上太大胆,所以也进行了折中处理,减少部分遮光育苗的防光照措施,也就是半遮阴育苗,这一段时间以来,可以发现,虽然相比遮阴育苗法的出苗率降低不少,但是苗子的高度相比增长百分之十,底径增长相比有百分之八,所以接下来的工作一方面是如何增加种子的出苗率,一方面是看看这些苗子能否更好的适应坝上的生态环境。”
孟月说道“林海,你们可真了不起,大部分人都是在想如何更好的照顾苗子,让苗子能够存活下来,你们竟然直接考虑从种子育苗开始,你们能直接想到这真的很了不起,我作为育苗专业的都没有想到是不是来改变种子的培育环境来提高生存力。”
林海谦虚的说,“这也是在局里多次植树的经验以及陈工的提点下才想到的,如果是你们在坝上植树的话,肯定也会发现这些的。”
孟月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我即使沉默无声,但我的思绪仿佛那波澜壮阔的大海无边无际。”
二人慢慢的走到了苗圃,林海并没有去水源地打水,而是用水塘的水浇水,毕竟张建业和闫祥利都预测近期就有降雨,到时候直接用雨水补充就好了,而且留孟月一个人在苗圃也危险。
林海就一边浇水一边和孟月交流着育苗知识。
临近中午的时候,老张来到了苗圃,发现林海和孟月二人在,连忙上去帮忙,不过林海却安排老张回去做个简易的盖子,用来盖住水塘口,减少水分的蒸发,毕竟水塘下面没有水源,无法有效补充水塘内的水,顺便让老张回去同志老魏,把自己和孟月的午饭也准备上,免得回去了没有饭吃。
于是张福林就提前返回老营地,林海将所有的苗子浇了一遍水后,再次陪着孟月慢慢的走回老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