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正来,曲和,陈工三人带着检查的队伍下坝去了,给林海留下了一叠信件,看着手里的信,不知不觉中,大学生们已经来到坝上一个月了。
很快,林海将众人聚集起来,开始分发家书。
“沈梦茵,一封”
“薛丽丽,一封”
“季秀荣,四封”大家都吃了一惊,四封信,可不算少了,只见季秀荣一边看着一边说“我妈的,大姐的,二姐的,三姐的,刚好一人一封。”
“孟月,一,二......,十封”众人更吃惊了,好家伙,十封信,平均下来三天一封啊,都知道孟月有男朋友,没想到孟月这男朋友这么想念孟月啊,孟月看了看后和覃雪梅小声的说,“我父母各一封,剩下的都是我男朋友寄来的。”覃雪梅听到后也为自己的姐妹有个这么好的男朋友而开心。但想到自己没什么家人,即使有也基本上算是断绝来往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不过还是开心地对孟月说“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
其他的几个女生也是拿这件事打趣着孟月,弄的孟月一直害羞的低着头,不过露出的嘴角还是能看到挂着甜甜的微笑。
“隋志超,两封。”隋志超接过看,说道“是我们家老头的,我妈不认识字。”说着开开心心的把信塞进了自己的兜里,准备找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再看。
“闫祥利,四封。”众人又愣了,没想到闫祥利看着挺闷的,也有四封信。闫祥利看大伙都盯着自己看,就说“是我妈和我三个姐姐的。”
隋志超起哄道“好嘛,闫祥利,你是不是和季秀荣串通好了,说的话都差不多啊。”
季秀荣上前说道,“怎么,不行啊。”
那大奎准备上前说季秀荣,结果被季秀荣一眼瞪了回去。
林海继续说,“张建业,一封。”
“武延生,两封”武延生上前拿过自己的信说,“在这个地方能有一封家书,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那大奎,一封”
“大队长,两封”赵天山笑呵呵的走上前,说“肯定是战友,看,老战友来的信。”
“老魏,一封。”魏富贵笑呵呵的走上前,“肯定是我老娘来的。”
“二勇,有你一封,剩下的一封是我的,好了,大家先把信件收好,等今天的工作完成之后,大家慢慢看,现在拿上水桶、推车,抓紧时间浇水,现在可没有老天给咱们下雨浇树了,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回来,让老魏把剩下的肉给大家做了,咱们改善伙食。”
一听晚上有肉吃,大伙的积极性都上来了,拿扁担的拿扁担,掂水桶的掂水桶,推独轮车的推车,大伙热热闹闹的就出发了。
半天后,高涨的热情被辛苦的劳动浇灭了,众人各自找地方坐了下来,准备吃带着的干粮,隋志超手里拿着自己的干粮说,“大家伙你们说,我手里的要是天津狗不理包子该多好啊,咬一口,那叫一个香啊,就算不是狗不理包子,是大麻花也行啊,咔嘣那叫一个脆啊,说实话,我现在嘛也不想,就像吃一口狗不理包子。”
那大奎生气地说,“好你个大麻花,你故意的是吧,让你说的我手里的干粮我也不想吃了,你说咋办。”
“大奎兄弟,有话好说,你快坐下,也不知道这邮局能不能给把大麻花邮过来,等我给我家老头回信了问问,如果能邮寄过来,我请大伙尝尝我们天津的特色小吃。”
沈梦茵看隋志超一脸嘚瑟的样子,也没理他,自顾自的说,“我现在对吃什么没有兴趣,如果能有一杯咖啡就好了,这都有一个多月没有喝过了,现在特别怀念那味道。”
隋志超拿着自己的干粮凑到沈梦茵身边,不过沈梦茵没劲儿了所以没有换地方,只听隋志超说,“沈梦茵同志,你这是资产主义思想,要不得,再说了,也没听过有咖啡票啊。”
武延生打断了隋志超的话,“老隋,你这话就严重了,喝咖啡怎么了,我以前在首都有空了也会到老莫那喝杯咖啡,而且这有些东西要票,有些东西啊,得靠关系,沈梦茵你放心,回头我就给我哥们写信,让他们寄过来点咖啡。”武延生一脸的得意。
沈梦茵看武延生准备帮自己带咖啡,连忙高兴地说道,“谢谢你了,武延生。”
武延生说,“咱们都是一块上坝的大学生,这点事不算什么。”
林海看大家说的挺热闹,就说,“既然隋志超你们都说的挺热闹,那大伙都说说自己想吃的是什么,我和大队长商量看能不能解决一下,当然了,肯定不可能全部都实现,解决个一两样也是好的,大家伙说呢。”
大家一听,讨论的更热闹了,隋志超说,“大家伙静静,我看啊,咱们先让女同志说,女士优先么,你们女同志谁先来。”
女同志们互相看了看,沈梦茵说,“我刚刚说了,现在最想的就是能有一杯咖啡喝。”
覃雪梅见状就开口说,“那就我先说,大家都知道我是广西人,虽然很小就离开了家乡,但是特别怀念家乡的米粉,配上酸笋、花生,再来上一勺肉末酱料,现在回想起来都直流口水。”
看覃雪梅说完,薛丽丽开口,“我是河北林学院毕业的,但我老家是湖南的,说起我们那,首先就是臭豆腐,别看闻着臭,吃着特别香,还有红糖糍粑。可惜太远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吃上。”
孟月接着说,“我是江苏扬州人,说起我们那,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千层油糕层次分明,糕面上有一层红绿丝,吃着绵软甜嫩,松软可口。”
听到孟月的形容,大家都口齿生津,林海心想,不愧是江南女子,温文尔雅。
季秀荣继续,“我是承德人,但我姥姥是河南人,要说我最想吃的那就是我姥姥在我小时候给做到妈糊,可惜再也吃不到了,”
林海见季秀荣有点伤感,便说,“季秀荣,咱们魏师傅就是河南来的,看看老魏会不会,会了给你做着吃,这个看来是最好实现的了。”说着林海便问老魏,“怎么样,会做么。”
魏富贵说,“这个上次碰巧季秀荣同志问过我,我是听过这种吃食,但是我不会,如果有材料了我倒是可以试试看。”
林海听到魏富贵的话说,“那行,老魏你想想都需要什么材料,回头你和我说,我和大队长来想办法,”
赵天山也说,“没错,季秀荣同志,保证让你吃上,这件事就交给我和林海了,”
季秀荣高兴的说,“谢谢大队长、谢谢林队长。”
林海和赵天山都说季秀荣太客气了,见女同志说完了,林海开始点名男同志,“大奎,你是承德人,你先来,”
那大奎见林海点名自己,就开口,“好,说起我们承德的小吃,第一个那当然是驴打滚了,又甜又香。我说完了。”
大家看着实诚的那大奎,笑了起来,张建业接着那大奎说,“我也是承德人,除了大奎说的还有玫瑰饼,荷叶鸡,有时间了我给大家带上了些。”
那大奎一想,对啊,自己是承德的,虽说离坝上也挺远的,但是也比其他同志近吧,好客的那大奎说,“没错,还有我,到时候我请大家吃我们承德的美食。”
众人纷纷给那大奎和张建业鼓掌,二人都被这掌声弄得害羞了。
掌声下去后,闫祥利说,“我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就是想吃点带辣的。”
林海一听,说道,“看来还是闫祥利同志的愿望最好满足,这样,老魏,你不是晒得有辣椒么,每周给闫祥利同志做一次带辣的饭菜,既然条件合适,老魏你就辛苦一下。”
魏富贵说,“没问题,林队长,我老魏不就是干这个的么,小菜一碟。”
季秀荣一听林海的话,这样就不用自己去借粮了,林队长都发话了,就更好办了,连忙说,“魏师傅,到时候我帮你。”
魏富贵一听就知道季秀荣是想亲自给闫祥利做饭,毕竟已经做过一次了,笑着说,“中,到时候就麻烦季秀荣同志了。”季秀荣听后害羞了起来。
那大奎见状,感觉不太对,“季秀荣,你为嘛给闫祥利做饭,你可是我女朋友。”
季秀荣一听那大奎的话,“谁说我是你女朋友了,我想给谁做饭我乐意,嗯!”说完瞪着那大奎,那大奎则是怂的又坐了下来。
众人都只是轻笑了一下,毕竟感情的事情,除了他们自己,谁也帮不上忙,武延生站起来手舞足蹈的说,“要说这首都的吃的,那可真是太多了,全聚德的烤鸭,炸酱面,卤煮火烧,芸豆卷,姜丝排叉,豌豆黄,那可是太多了。”
在武延生的介绍下,众人的真是口齿生津,吞咽不及啊,恨不得现在就能吃上,还是林海打断了武延生,“好了武延生,你说这么多也累了,也得给其他同志一点说话的时间,”武延生只好坐下,啃着手里的干粮,自己也被自己描述的饿了,只能通过啃干粮来解决了。
林海见其余人都不说话了,就问赵天山,“大队长,你呢,有什么想吃的。”
赵天山见林海问自己,想了想说,“要说吃的么,还真有一个,就是我娘包的羊肉包子,后来去部队,但就是没有老娘包的好吃,可惜还在老家,不然我请大家尝尝。”
看大队长赵天山提到自己的母亲,一众人也多少有些思念自己的家人了。林海看气氛有些低落,连忙站起来说,“大家今天说的我都知道了,等回去了我就和大队长商量商量,不过现在咱们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抓紧时间把活干完,虽说刚刚大家说的咱们还吃不上,但晚上有肉,也算改善生活了,现在继续干活了。”
众人一想,对啊,虽然想吃的现在吃不上,但能有肉吃也不错了,原本因为劳碌下降的体力也仿佛注入了新的动力,众人再次开始激动起来,干劲又足了。
很快,众人在肉的诱惑下,今天的工作终于完成了,回去的路上,兴致上来的隋志超又拿出自己的快板,来了一段,“竹板响,响叮当,今天咱们说一说这大野狼,这牙尖嘴利眼发光,可是心肠真不赖,虽说吓得咱们心惊胆颤,可是肉却免费尝。”
大家被隋志超的快板是说的捧腹大笑,经历过的女同志被隋志超说的再次想起了不好的经历,幸好当初有林海几人的援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沈梦茵却生气地说,“隋志超,你没完了是吧,我这好不容易都忘了,你又让我想起来了,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隋志超看沈梦茵生气了,连忙走到她身边,“沈梦茵,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怪我嘴欠,要不你打我出气解了。”
沈梦茵则说,“你以为我不敢打啊,”其他的几人也是在一旁起哄,沈梦茵一看这把自己逼到不打都不行了,随手就是一巴掌挥了过去,可惜是雷声大雨点小,只见隋志超一脸陶醉的捂住脸,说“我这半边脸是不洗了,要不梦茵你嘞再受点累,这边你再来一下。”说着就将另一边脸凑了过去,
沈梦茵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红的说“你讨厌,”说完就跑的女生堆里,挽着孟月的手臂,害羞的低着头,大家伙见状都是哈哈大笑,隋志超也是回到男生堆里,不过脸上的笑意是怎么都下不去了,一只手始终捂着被沈梦茵打过的那半边脸。
男同志看见隋志超的样子,都开始打趣起来,隋志超脸皮也厚,只要不是骂街,那真是什么都应,就这样说说笑笑的,众人回到了老营地。
魏富贵喊着二勇、小黄帮着做饭,林海、冯程、赵天山、张福林四人则是前往苗圃给树苗浇水,其余人都回到宿舍休整,准备晚上吃饭。这一天天的,大学生们也确实被累到了,像闫祥利,下午基本上就没怎么干活,一上午的工作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