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翊和她做了同样的梦？
“你是说，我成为你的小姨，在树林里被轰炸，给了我一支钢笔，这些……你全都梦到了？”
“是。”他神情未变，声音里添了一抹沉寂。
孟沂桐疑惑地微曲下身体，左手盖上头发：“难道，我们的意识互通了？可为什么是你先梦见，我后梦见？是你传达给我的？”
温翊将钢笔放回茶几中间：“或许，你来到现在的原因，并没有沈芽根说的那么简单。”
“他在利用我？”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坐上沙发，看向她说，“和他相处了不少年数，他是什么性格你应该了解。”
“我认识的他，不怎么喜欢讲话，比起我更加安静，他不止一次跟我说，他是‘社恐’，就是社交恐惧症，有点害怕和不熟的人打交道的意思，但是……那个电话里的他，说话熟练，会和我交易，不过当时我太生气了，压根没有想到这一点。”
“只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和他这么多年的交情，他为什么会这么对我，那样对我的家人。”孟沂桐皱起眉猜测，“你说，会不会是他背后有人指使他这么做？”
温翊抬了下眼眸，问她道：“你的手机，还有电量吗？”
“昨晚挂断电话之后，我就一直没有看了，可能还有一两格的电，也可能没电了。”她起身走进卧室，把压在枕头下的手机抽出来。
她紧张地按了开屏键，映入眼里的微光让她松了口气。
“还有一格电，大概还能再撑个十几二十小时。”
温翊站起身问：“他的电话，你能回打过去吗？”
“我看看。”孟沂桐点开电话页，长达将近20位数字的号码显示在第一排，她走到温翊旁边，“这个号码。”
“打给他。”
她一愣，抬头看他：“现在吗？你已经想好该怎么说了？手机只剩一格电了，你要想清楚所有的事再打过去啊，或者我们先列张表格，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写出来。”
温翊直截了当：“不用，我想好了等下要说的所有内容。”
孟沂桐盯着他仿佛山雨欲来的双眼，紧了紧手里的手机，点下第一排号码的拨通键。
她将亮屏的手机递给他。
“嘟……嘟……嘟……”听筒里无限拉长沉闷的候铃声，温翊面无表情地等待对方接听。
“他会接吗？”孟沂桐直觉沈芽根并不会接听她的电话，因为他昨晚已经明确地下达了指令。
温翊竖起左手食指放到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她目光炯炯地点了点头，暗暗地握住了双手。
“滴。”
接收到电话被接通的讯息，孟沂桐的双眸霎时亮了起来，她挨近温翊，放缓了呼吸声。
“孟沂桐。”电话那头传来沈芽根平静无波的嗓音。
温翊轻启唇瓣，压低了声线：“让他接电话。”
孟沂桐睁大眼睛，转眸盯住他清隽的侧脸，下意识屏住了气息。
让他接电话？
温翊口中的“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