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青司从边境之眼回来后,看着蓝艺一人身处魔界心急如焚,立刻找到了南极仙翁,而此刻归元天君也在他的南极洞中,边境之眼一旦有开启之势,那仙界也很有可能被魔气攻击。
“边境之眼如何开启?”
“是昴日星官。”
青司说,南极仙翁和归元天君一听便知,那必是毗蓝婆菩萨用了佛界的法力才可去压制住魔界的边境之眼,裂天金在门外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归元天君的天元兽与他在一起打闹,这两头魔界的凶兽如今在仙界和佛界被驯化住了,只是那魔界的兕鸣兽还是一大隐患。
“师父,天帝有请!”
四人正说着话,仙童进来禀报,他们二人擅闯魔界之事肯定是瞒不住天帝的,只怕叫仙翁和天君前去,是兴师问罪的,他们二人看向青司,如今仙界大乱,青司已从孤寂岭逃出或许天帝还不知,若是知晓也不会至今还无动静。
“青司,今日你同我二人一同去福禄殿,若是天帝问罪,自有为师为你担着,但还不可暴露你已从孤寂岭出来的事情,天帝忌惮你颇多,小心为好。”
青司点点头。
“可是,师父,蓝艺她......”
南极仙翁皱着眉头问道:“蓝艺仙子可还活着?”
昴日星官在一旁说道:“那日福禄殿之后,青司被囚禁,蓝艺仙子被沁缘帝姬的魔气震碎,我用了灵机塔和我母亲的佛莲子从他们二人还未消散的元神中抽取了一丝炼化了千年,阎王爷与我交好,我潜入了阎王殿中的六道轮回将他们二人的元神幻化转世,青司便是忘川,蓝艺便是秋水。”
仙翁和天君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从前天君的龙骨卦占卜到忘川的命盘竟比一届上仙还要大,看来是情劫已过,那接下来便是生劫。
“星官,你何以独独留了他们二人的元神?”
昴日星官昂首走了两步阔步,说道:“不知二位上神有没有怀疑过当年的仙魔大劫?”
天帝在福禄殿中听到有人擅闯边境之眼,大为震怒,那魔界是六界乌障之在,私闯不仅生命危机,若是边境之眼大开那魔界便可攻上仙界,仙界的军勇此刻并没有打头大将,这般不顾仙界众生的性命,实在有损仙家德行。
“来人啊!去把忘川仙君和昴日星官给朕抓过来!”
天帝的山海震在一旁隐隐暗动,他的话音刚落,就有在边境之眼驻守的将领疾跑过来。
“禀天帝,彼岸花精在魔界重出了!”
众仙听闻此消息皆惊讶,七万年前那一场仙界损失惨重的战争还历历在目,就是因为彼岸花精的通天搅动,才致使仙界失守,不是说已被天帝震于山海震了吗?怎么还会重出人世?
“放肆!”
天帝将手中的山海震指向那将士,将士吓得磕头跪地,不敢言语。
“彼岸花精在朕的山海震中呆得好好的,为何会出现在魔界?!”
“末将不敢谎报军情,边境之眼的魔气大增,柒野将军的七念镜已被魔气震碎无法看清地下情景,那彼岸花精已经穿过云海,到了众将士的眼前,我们才敢......”
“砰!”山海震掉落在地,隐隐黑光乍现,众仙心中一紧。
天帝更是神情不安,坐在自己的龙椅上不发一言,南极仙翁和归元天君此刻带着青司和昴日星官匆匆赶往了福禄殿,众仙皆神情凝重,窃窃私语,就连四人进来都无人关心。
只见那山海震的黑光愈发浓重,仙翁和天君一看便知不好,福禄殿此刻微微颤动起来,整个仙界已万年的平静即将打破。
“报!”
又一名将士进来跪在天帝面前,上气不接下气说道:“魔界边境之眼大开,柒野将军请求支援!”
天帝这下彻底坐不住了,仙魔大战已然开打,福禄殿中的众仙也将各自的法器拿在手中,南极仙翁和归元天君本以为今日天帝是要将青司和靖宁治罪,看来此刻暂且顾不上他们二人了。
“天帝,”仙翁走上前。
“今日天君坐下弟子忘川仙君和昴日星官前去了魔界探查了一番,对魔界熟悉,请天帝命他们二人率部支援柒野将军,将功折罪。”
天帝知道仙翁是不想自己治他们二人私闯魔界之罪,将他架在王权之上,如今前线战将紧缺,若是将二人治罪腾不出手,若是如仙翁所求,那二人若是战功卓越岂不是打了他这天帝的脸?
一听仙翁的话,蒙鹤也在一旁附议,接着归元天君也附议。
天帝心一横,他本想御驾亲征,可彼岸花精与他渊源颇深,此刻并不是他御驾亲征的好时机,厉声说出一句:“准!”
慕禾此刻已全然暴露,再无顾忌,巫少廷追着它到了破虎阁的主殿,慕禾坐上了那主殿上的王座,象征魔界主君的宝座在她的身下匍匐,巫少廷指着她大喊:“那里不属于你!”
巫见古和锦瑟也赶了过来,看到了慕禾此刻已然被彼岸花精吞噬殆尽,毫无畏惧,即使她只是孤身一人却也不怕这魔界的万马千军,巫少廷二话不说提起法器朝她杀去。
“这是你自找的!”
慕禾现在全然没有了对巫少廷爱慕的样子,只是一个手刃肉身的魔,比魔界的恶魔更是凶狠,除了仙界,彼岸花精还要佛界也对他臣服。
还未等巫少廷近得了她的身,她便将那昆仑扇正中他的腹部,巫少廷法力尚浅,承受不住彼岸花精释放出来的魔气,被打倒在地,锦瑟眼见着巫少廷被打倒急着上前与彼岸花精缠斗在一起。
她虽不再是仙界中人,好歹也曾是仙界的花神,法力尚且能与之敌却也没能挡住彼岸花精那休养万年的魔气,蓝艺看着巫少廷和锦瑟都倒下,她从自己的额间抽取了元神与彼岸花精对抗。
“沁缘,两万年前我死在你的魔气之下,今日我便来还给你!”
蓝艺朝着她大喊,彼岸花精想起两万年前,沁缘还是它的宿主,那个天帝之妹,上好的灵力供养了它两万年,也是天帝将沁缘的元神保下,才让它有机会能重生。
慕禾的心肺和元神早已被彼岸花精全部蚕食,蓝艺将自己的七彩铃晃动,那是女娲娘娘当年的贴身之物,可驱魔,那铃声对于魔界中人来说便是杀人诛心,众人皆掩耳倒地,巫见古法力颇深是不惧这去取铜铃,巫少廷有火麒麟令护体自也对这铜铃无动于衷。
“区区女娲,还能乃本座何?”
彼岸花精狂狼大笑,伸手掐住了蓝艺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提起,犹如捏住一颗草那般轻松,蓝艺的面部的血液聚集在脸上,一阵通红,她的手掰着彼岸花精的手臂,彼岸花精反噬她的灵力。
蓝艺的气息渐弱,灵力消散,她的手上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巫少廷在一旁看着蓝艺的双腿渐渐停止了动作,一个箭步上前,将自己手中的短匕朝着彼岸花精刺去,刺中了他抓住蓝艺脖子的右手,刺穿了手掌。
蓝艺掉落在地上,巫少廷连忙将她护在自己的身下。
“秋水,你没事吧?”
巫少廷对着她永远温柔,眼看着蓝艺气息渐稳,那原本憋红的脸色恢复了,他才松了一口气。彼岸花精看着自己手掌被刺穿,鲜血滴落在地,那巫少廷的满眼温柔都被他尽收眼底。
彼岸花精将那王座顶端的重剑慌忙拔出,对着巫少廷刺去。
“小心!”
蓝艺见着了对着巫少廷大喊,那剑尖直指他们二人而来,蓝艺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今日或许毙命在这魔界,准备闭上眼承受住,可那被剑尖刺破的疼痛迟迟没有。
只听见旁边一人,轰然倒地。
巫少廷转头一看,芸娘的后背插着一柄剑,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嘴角的鲜血喷涌出来,巫少廷爬上前去,抱起芸娘,摸着她的脸。
“芸娘!芸娘!”
芸娘此刻感受不到疼了,她只欣喜,最后死在了巫少廷的怀里。
“爷,我......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的父亲......早就被金吾杀死了,这条命是爷救的,今日我......我为爷挡了,也......”
芸娘的双手垂了下去,死在了巫少廷的怀里,死在了她日思夜想的怀抱里,闻着他身上清幽的花香。
“啊!”
巫少廷将那火麒麟令唤醒,魔界一阵震荡,远在仙界的众仙都看到了边境之眼的震动,看来魔界是发生了大战,青司和昴日星官不禁加快了脚步前往边境之眼赶去。
“这人间的情爱,向来最坏事。”
彼岸花精看着巫少廷为救蓝艺不顾一切,而芸娘一介凡人竟也敢来用肉身挡住自己的剑,心中一阵嗤笑,世人可笑,以为爱能生万物,情能抗邪魔,可不止到头来都被情折磨得不知所措,不惜丢命弃身,就为了那一瞬间的璀璨。
“你这邪魔!”
巫少廷看着芸娘早已停止的呼吸,朝着彼岸花精再次拔刀前往,蓝艺试图拽住他的衣袍,终究晚了一步,彼岸花精伸出左手将他挥至一旁,蓝艺看着刚才将自己护在身下的巫少廷此刻嘴角的鲜血喷涌而出,一阵清泪涌上来。
巫见古眼见着自己的儿子被彼岸花精如此折磨,一个快步朝着彼岸花精前去,那彼岸花精此刻早已杀红了眼,既然今日这么多人一心求死,那他就成全他们!
彼岸花精筑起一道结界,将巫少廷和蓝艺困与他自己困在其中,巫见古拼尽全力却也打不开那结界,只能眼睁睁看着彼岸花精闲庭信步地朝着巫少廷和蓝艺走去。
“不要,不要!”
巫少廷哽咽着,蓝艺被彼岸花精逼至墙角,它抬手朝着蓝艺一掌劈下。
巫少廷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抱住了蓝艺,挡住了彼岸花精那一掌,五脏俱损,饶是魔君之子,也挡不住这邪魔的魔气,他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洒落在蓝艺的红衣上。
“秋水,我也爱慕了你万年,即使你不爱我,我也要护你周全。”
他知道彼岸花精的下一步便是杀了蓝艺,他在临死之际将手里的火麒麟令交给秋水,那即将熄灭的魔界火种被他徒手从身体里挖出,还沾着他的血,他将那魔界的火种种进了秋水的身体内,为她续上了火种,这样她就不会因为是冥界人,火种灭了而亡。
“秋水,从前你说......你说不想要这冥界的身份,想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今日我......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