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金吾看着玄鳞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只是狂狼大笑,将手边的美酒尽数吞下,玄鳞的面部已被热炭焚毁,手指也所剩无几,鲜血直流,玄鳞早已麻木得不知道痛,任由他们宰割。
“去!把地牢里的那群人都拎出来,我倒要看看今日他们是否都如玄大人这般骨头硬!”
金吾觉得只折磨一个人索然无味,不如一起来,不过一会在地牢中被关得分不清白天黑夜的魔界人都被带了上来。
“玄大人!玄大人!”
当他们看到面目全非的玄鳞,被铁链如同牵牛一样拴住,满身是血,纷纷扯破了喉咙大叫起来。
“吵死了。”
金吾将手里的鞭子朝着那些人的身上抽去,他们早已不知被抽了多少次,不觉得疼只觉得麻木,金吾觉得他们太没有兴致,打扰了他喝酒赏乐的雅致,皱起眉头,拎起一个,就将头颅看了去,那人的眼睛还瞪得老大,就已是身首异处,还在地上滚了两圈。
众人噤声。
炭火噼里啪啦还在烧着,大锅中的沸水还在翻腾,嘀嗒嘀嗒鲜血滴落在地的声音,声声入耳。
“魔界何以沦落至此,”玄鳞的嘴中嘟囔着,他见证过魔界的辉煌与鼎盛,如今却是一个阶下囚,是一个任妖界宰割的玩物。
突如其来一阵大风,刮得众人站不稳脚跟,那烧红的炭火被吹熄了不少,滚烫的沸水也不如刚刚那般。
“金吾!狗贼!”
巫见古驾着兕鸣兽从天而降,大喊着金吾,金吾慌张了手脚,妖界的人挡在他的前面护卫着。
“是主君!是主君来救我们了!”
他们是跟在巫见古身边万年的人,认得兕鸣兽,也识得巫见古,玄鳞的眼睛已被烫伤,听见众人的欢呼,抬起头来,感受着那兕鸣兽怒吼的方向。
“是主君!我魔界有救了!有救了!”
“快!弓箭手!”
妖界的弓箭手已就位,朝着冲天而下的兕鸣兽不断放箭,那兕鸣兽发怒,双翅一展,激起层层风浪,将射向他们的弓箭一一拦下,巫见古施以法力,讲那些弓箭尽数还给了金吾。
“金吾狗贼!拿命来!”
一名刚还被囚着的人乘乱挣脱了铁链,抽出大刀看向小妖,其余的人已经巫见古的到来纷纷士气大振,都挣脱了小妖们的铁链,瞬间混乱一片,血流成海。
“想不到你还有胆子来魔界?!”
“今日我便把你的头看了,来祭奠我魔界好男儿!”
巫见古朝着金吾直冲而来,玄鳞被人安置在一旁,他的眼睛已经失明了,但是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魔界的人早就心里对妖界的人恨不得食髓吸骨,此时正是他们报仇雪恨的时刻。
“啊!!”一阵阵惊呼声里,在地牢中对着他们耀武扬威的小妖们头颅全被砍下,连同手脚都不知去向。
金吾论法力,论修为还是差巫见古不少,他渐渐支撑不住,连连后退,巫见古却越战越勇,步步紧逼,金吾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接连倒下,知道自己再不走今日算是交代在这儿了。
“主君!主君!”
有人喊着,巫见古眼见着金吾拿出迷魂香想趁乱将众人迷晕再逃,巫见古知道现在此刻不是与他决斗的最佳时期,便将魔界的人连带着玄鳞都放在兕鸣兽的背上,扬长而去。
“该死!”
金吾见那兕鸣兽驮着在地牢里的人都走了,此事定是瞒不过沁缘的,也不知道沁缘会如何对待他,好不容易抓住了魔界这些大将,一下子就让他们都逃走。
“玄鳞!玄鳞!”
巫见古将他们全数带回了现在的栖身之地,玄鳞伤的太深,又经过了颠簸,气息奄奄。
“主君!主君!”
玄鳞摸索着握住了巫见古的手,他的脸上此刻满是烧伤后的脓包,十指只剩下三指,与从前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魔界玄大人仿佛不是一人。
“主君,魔界万不可落入贼人......贼人的手里,还请主君一定要,一定要夺回魔界!”
玄鳞留下这一句话后,断了气。
沁缘从酒醉中醒来,眯起眼睛问旁边的人:“金吾公子呢?”
“公子不知去处。”
“去找找,我有事跟他商量。”
“主君,我们已找了许久了,还是没有金吾公子的踪迹。”
沁缘从酒中中清醒,这个金吾又玩什么把戏?
“去把地牢里那些人给我拎过来。”
此刻的地牢中,大门大开,妖界的人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断手残脚,而被关押起来的人,一个鬼影子都没有看见。
“主君!主君!大事不好!地牢里的人都......都逃走了!”
“放肆!”
沁缘把酒杯摔碎在地上,明明昨夜还在地牢中好好地,怎的只是过了一夜就翻了天了?
“主君息怒!”
金吾这会从外面笑脸这进来,进来看见沁缘满脸杀气的脸便知是怎么回事,知道自己也是难逃一劫。
“怎么回事?”
“巫见古突然驾着兕鸣兽,救走了地牢里那些人,还杀了许多我妖界的人。”
“他们好好地在地牢呆着,怎么会被救走?是不是你又......”
金吾立马跪地恳求:“主君明鉴啊,我今日不过是替主君提审那些顽固之徒,让他们认清局势早日归顺主君!”
“呵,那你这么说,还是本座的不是了?”
“不敢!不敢!”
“啪!”沁缘反手一巴掌打在金吾的脸上,当着众人的面,金吾也不好发作,只是火辣辣的脸,不发一言。
“废物!滚!”
冥界,蓝艺与青司刚用完早膳,巫见古果不其然找上了门。
“魔君,好久不见啊。”
“哼,少在这儿给我装,不是你让昴日星官来让我去魔界抢人?”
青司笑了笑,放下了手中把玩的人间的极品瓷器,说道:“怎么能叫抢人?只是将如今贼人们的嘴脸让魔君看到而已。”
“你是何用意我知道,我们开门见山,何时动手?”
“不急。”
巫见古坐不住了,拍案而起。
“不急是什么意思?!我魔界人都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若是再不与那些人一战生死,只怕再往后,只会越来越难对付。”
蓝艺附在青司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青司转身对着巫见古说道:“妖界不过是小喽啰,沁缘才是关键。”
“这本座自然是知,何需你多言。”
“那魔君知不知彼岸花精与天帝的关系?”
巫见古听闻,停顿了一番,问道:“什么意思?”
“七万年前的仙魔大劫,魔君可还记得清楚?”
“怎可能忘记?若不是天帝那老贼,我会被囚于归元老儿的密室万年?锦瑟也自然不会被天帝抓去抽了仙灵,我的廷儿也不会自幼孤身一人长大。”
“那日天帝借助了彼岸花精的元神之力,否则你不一定会败于他手。”
巫见古大为震惊,仙界与魔界有染?还利用魔夺得天帝之位?这听来有些许的不可能。
“那你的意思是,现在天帝仍与彼岸花精有染?”
青司点点头,他知道天帝的野心,也知道天帝的山海震中那一丝彼岸花精的元神,将它压制了万年,就为了用来牵制彼岸花精,用来遮掩住当年的秘密,而彼岸花精帮助沁缘重生,便是抓住了天帝的软肋,二人谁都不肯放手,只待时机成熟将对方一刀毙命,那这一段仙魔勾结的秘密就会永远被人掩埋,天帝的地位断然不会被威胁。
“当年天帝就已对我忌惮,将我困于幻境,众仙家都以为是我的过错,天帝也才处处针对。”
巫见古沉默以对,他与仙界的人打交道多年,当年的天帝还只是南极仙翁坐下大弟子,论修为论法力与他还没到平起平坐之刻,但确实是发力大增,令他招架不住,最后才会败于他手。
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
“彼岸花精苦天帝已久,他的元神若是不及时归位,那它的肉身就会毁灭,一切修为只怕就要重新来过。”
“那如何是好?”
“再过几个月,八月十五月圆之日,子时,阴气最重之时,我们会启动魔界火种,望魔君助我们夫妇二人一臂之力,召唤世间诛魔,在彼岸花精的法力最弱之时,破坏他如今的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