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公等人内心有些震惊。
他们没有想到这么多,细想之下,的确是如此。
充分利用运河漕运。以运河为基础,建立庞大而复杂的漕运体系,将各地的物资源源不断的输往都城所在地,只有这样,才能没有后患。
“陛下果然深思熟虑,是臣等疏忽了。”
徐茂公内心是高兴的,他的预言没有错。
杨昭上位,绝对的明智之选。
小朝会结束,众人散去,只有魏征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魏公,还有何事?”
杨昭看了一眼,现在事情解决,心情大好。
“回陛下,那褚遂良……?”
魏征最终还是问出了自己的想法。
褚遂良是他举荐,当上工部尚书后一直还算是老实本分。
甚至还提前提出修建漕运一事。
虽然心思不太纯。
不过总的来说,是好事。
说明在位期间的的确确是为了给陛下分忧。
只是自从提出之后,褚遂良的表现都是那么的不尽人意。
说不好吧,早朝的时候阴差阳错给杨昭打配合。
要说好吧,私下干的那些事,说没有中饱私囊,那是绝对不信的。
一个三品的官员,在家请厨子,吃的比皇上还好。
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是,家族有钱,可也不能这么挥霍。
尤其还是坐在这个位置上。
纵观整个朝堂之上下,四品以上官员,就算是再有钱,也不能这样挥霍。
就拿徐茂公举例子。
同样的士族出身,可人家呢,一直都是一切从简,生活上从来不会铺张浪费。
这是体现一个人的品行。
反之,像是褚遂良这般,要说他不贪,别说是皇上了,就是连百姓都不信。
杨昭若有所思:
“魏公,朕心中有数,那褚遂良虽是骄纵,也有一颗为国为民之心。”
魏征算是心中松了口气。
褚遂良这个人,他还是比较看好的。
能力这一块,毋庸置疑。
办事速度和效率都非常快。
漕运一事,具体的计划和详细的步骤,启奏第二天就全部写在了奏折里。
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送走了魏征,杨昭笑了笑。
褚遂良他是一定要除的,只是碍于魏征的面,不好直接这样说。
就当是给再给他一次机会。
这期间,若是有改变,留下,也未必是件坏事。
随后,杨昭再次来到永安宫。
皇后李秀宁很是开心,因为今早就收到消息。
单冰冰和翟娇娇的银两绸缎皆是送了新的过来,说明这件事杨昭一直放在心上。
不过同时也打听道早朝的一些事情。
此时见到杨照过来,李秀宁将准备好的一些首饰递了过来。
“陛下,这也是本宫的一点心意,不多,就当是出一份力吧。”
瞧见李宁秀这般,杨昭心中很是宽慰。
他也知道李宁秀的性子,没有拒接,直接收下。
……
与此同时,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
所有官员和百姓都是听闻了陛下要修建漕运一事。
对于官员来说,这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让他们出钱,陛下难道是疯了不成?
但是碍于皇命,他们不敢违抗。
捐钱就捐钱吧,只是多少的问题,依旧存在争论。
有人觉得,自己天高皇帝远,官员众多,自己少捐一点,也是合情合理。
反正他官小,俸禄少,加上家族也不大,没那么多钱,也很正常。
也有人觉得,这是一个表现的机会。
这种大事,定当时有人记录,什么地方,哪个官员,捐了多少。
都记录在册。
万一被皇帝赏识,自己加官进爵,还会远吗?
还有一些清醒之人,他们心里非常明白,这就是皇上的一次试探。
看上去好像是一个机会,其实就是一个陷阱。
捐多捐少,是一个很值得考虑的问题。
逐大流最好,别人捐多少,我就来个平均数,差不多就行了。
其次,他们也意识到,这是皇帝对他们士族的一次警告。
变相的警告。
对百姓来说,好事,天大的好事!
他们不懂修建漕运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
对于北方来说,修建漕运是官员出钱,他们依旧是免税。
其次,若是他们也参与其中,还能解决温饱的问题。
这很关键,本来修建漕运一事,强制服役已经是常态。
从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都有些不满。
从新皇帝登基一来,一直都是各种对百姓好,为民着想,可如今做出这样的事,难免会有些失望。
一直到政策下来后,百姓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
这种好事,完完全全的是站在百姓的角度上来想问题。
一些家庭勉强的人也很高兴,一个月多那一斗米,这是皇恩浩荡!
本来强制服役,他们肯定也要参加,而且什么都没有。
就算是赈灾,每天也只是喝粥,一天三顿粥,还要干体力活,谁吃得消?
现在不一样。
一斗米,自己可以随意分配,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还不用和别人抢。
这就是发米和赈灾最大的区别。
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也不知道这次是因为陛下亲自定夺的缘故,还是众官员都想要表现自己。
银两的事情很快就全部汇集到了户部。
新上任的户部尚书韦待价却是眉头紧皱,满脸的焦急之色。
肖立下台后,他从萧洲刺史调到户部尚书的位置。
为此,他还很高兴。
因为他的爷爷韦冲本就是户部尚书,他这也算是承了衣钵。
可上任之后才发现,这就是一个烂摊子。
自己处理的第一件事就是大事,处理不好,怕是这尚书的位置,要拱手让人了。
说不定还有被砍头的风险。
韦待价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满脸愁容。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本是个轻松差事,只需要收集银两,然后再将总数额汇报上去就好了。
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清楚,按照估算来看,这次的银两起码应当超过百万两白银。
可如今他手中的数量,只有区区五十万!
这剩下这么多的白银,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