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则是补充道:
“之前我们盘查的时候,地图上就能看出来,崔府是背靠一座荒山,地形陡峭,咱们怕是寸步难行。”
几人皆是苦笑一声,这深入虎穴可是将自己给逼到了绝路上了。
杨昭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后山沉默不语。
魏征知道杨昭一定是想着咱们去这后山,这是他们的出路。
这间房间是杂物间,本应是不透风的封闭空间。
可能是因为崔府有钱,或者是本身这是一个房间,但用不上,所以成了杂物间。
通体都是和崔府其余的住房都一样,四周都是木头做的,连后面都是和正门差不多。
此时刚吃过早饭,光线充足,从窗纸上能看到外面模糊的景象。
但是魏征并不觉得这样可行,后山的高度比房子要高出一倍。
他们有武功在身,但不会飞啊,这种高度对于他们来说,不存在跳上去。
用其余的办法动静太大,会惊扰到守在门外的侍卫。
暗中调查就不可行。
崔晋好不容易抓到了他们,门外的巡逻定当时十二个时辰轮换着来,不给他们机会。
过了半响,杨昭说道:
“大家也都累了,昨夜都没睡好,都睡一下吧,好好休息休息。”
苏威和裴炬的头上冒出三个大问号。
不是,陛下,咱们都被抓了,还睡觉?
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啊!
让他们感到更离谱的是,徐茂公和魏征竟然还同意了。
“嗯,公子说的在理,此时崔晋刚抓住我们,想来也是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不会轻易动手。”
“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魏征也是赞同道:
“一切都还要等皇宫那边传来消息,崔晋一定是会等崔融的命令才会动手。”
“就算是现在崔融传信,这个距离,最快也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到。”
“咱们的确需要养好精神,睡一下吧。”
说完三人都没了动静,真的就原地休息。
徐茂公还打起了呼噜。
苏威和裴炬直接看傻了眼,心中默默的竖起了个大拇指。
果然高人就是不一样,临危不乱。
几人一觉睡到了天黑。
崔晋为了防止出意外,派人给他们送了吃食。
当然,杨昭几人为了不留下漏洞,很显然的开始反抗,并生气的质问。
不过崔晋几人并没有在现场,侍卫只是很不耐烦的将食物放在地上就走了。
同时,侍卫也将情况汇报给了崔晋。
“呵呵,他们还以为咱们什么都不知道呢。”
崔晋知道了这个消息很是高兴,他也没去想杨昭几人为何行事蹊跷。
因为从几人的反应来看,的确是有点气急败坏的意思。
他还就害怕等到几人醒来之后什么反应都没有,那他这个时候才该紧张呢。八壹中文網
王钊也是一笑:
“那现在就等着皇宫那边的消息了。”
……
竖日
长安,皇宫。
崔融刚刚起床,就收到了崔晋传来的加急书信。
打开一看,喜上眉俏。
顾不上早饭,急急忙忙的召来了封德彝和卢杞两人。
“呵呵,咱们这下可以安心了,我侄儿已经将陛下等人擒住了。”
崔融甚是高兴,喜与形色。
封德彝大笑一声:
“崔兄的侄儿果然是人中龙凤,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
继而,他又感到不对劲,皱着眉头说道:
“这是不是太快了?咱们陛下的手段,向来不应该如此啊?”
卢杞得知消息的时候一路都在想这个问题,脸色并未显得都高兴,皱着眉说道:
“陛下征战数年,武艺高超,智勇双全,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抓住?”
“其中,是否有蹊跷?”
他此时已经开始怀疑崔晋被陛下给抓获了,这封信其实是陛下逼着崔晋写的。
为的就是让他们放松警惕。
崔融倒也没有多说,只是将信封给二人传阅。
读完信,封德彝闻到了一丝诡异的味道:
“陛下怎么会想不到下药呢,咱们或许是弄错了人?”
卢杞颔首同样表示赞同:
“咱们目前并不清楚陛下带了几人下江南,根据信中所说,那人说今早必须要出发,倒也附和三日的路程,只是这被下药,过于荒唐。”
崔融沉思了一会儿,沉声道:
“嗯,崔晋也没有着急下手,他也将问题提了出来,咱们暂时得不到解答,也只能等到面圣的时候才能确认。”
“不过我传过去的画像,和那人一模一样,这一点总是不会错的。”
“我没想到的是,陛下竟然真的会用真容下江南,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崔晋在信中将过程写的非常详细,连同画像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出来,里面还包括了他的猜想。
三人都是皱着眉,他们总觉得事情很多的纰漏之处,不像是陛下的作风。
“难道说,陛下是故意这样安排的?为的就是混淆视听?”
卢杞做出猜测,不过他说的不是很有信心。
在这个时代,易容术只是江湖的旁门左道,技术也不精湛,乍一看没有问题,若是仔细看下,还是会有破绽。
信中崔晋已经反复的强调,他仔细的看过,不像是易容术。
封德彝摇摇头:
“陛下若是真有此技术,当初破突厥的时候早就已经用上,何必等到现在?”
崔融本来也想赞同卢杞的观点,听到封德彝的话后,他又沉默了。
是啊,陛下若是早就有这样的技术,当初打仗用上,岂不是事半功倍?
他也不相信陛下能预料到几年后发生的事情。
连太上皇传位这件事都是临时起意,根本无法猜测。
就更不要说针对士族了,漕运一事乃是崔遂良提出,想要预测到这么准确就是为了今天。
那陛下也太过于恐怖了,已经超过了人的范畴。
再者,他们的陛下有这样的本事,那还和他们玩什么微服私访?
“不用着急,崔晋暂时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等到咱们面圣,若是见不到陛下,那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
“至于能见到陛下,我觉得没有这个可能。”
在崔融的心中,这种可能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