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后面就有小山,那里没有人会去,我来挖!”
崔县解和崔晋并未理睬,看着后者疑惑的眼神,崔县解解释道:
“我已经安排妥当,你先过去,有人接应,时间有限,出去了直接跑,等事情结束,我们再汇合。”
崔晋无理由的相信崔县解,点点头,崔县解对着刘飞说道:
“你和崔晋一起离开,他一个人我不放心,你好好照顾他,答应你的,我会办到。”
刘飞此时已经没有了着急,只是瞪着大眼,他心里暗暗佩服崔县解,看来是提前就已经准备好了。
真厉害啊,连守城门的人都能搞定。
“你们保护好少爷,务必要安全送出去,汇合之前,你们就暂时跟着少爷。”
“是!”
看着四人远去的背影,崔县解转头朝着大牢的方向看去,双眼微眯。
四下无人,崔县解一路赶往崔府。
路上遇到御刀卫的盘查,虽然形迹可疑,身份也非常铭感,不过碍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放行。
刚回到崔府,就看到守在门口的门童变成带刀侍卫。
“是崔县解!头儿,崔县解回来了!”
门口的侍卫朝里面喊了一声,一名禁军首领急忙走了出来,沉声说道:
“崔大人,在下御林军首领昌彪,这么晚了,大人为何不在府内?”
昌彪的身后一连跟着出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崔仁德。
“你这个逆子!一天到晚就知道闯祸,你快告诉大人,你去干什么去了!说!”
还未等崔县解回话,崔仁德暴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父亲息怒,孩儿只是……”
崔县解结结巴巴,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崔大人,现在有一桩很严重的劫狱案,我们也是奉旨办事,希望你能如实禀报。”
昌彪双眼一眯,周身的十几名侍卫手握在刀柄处,瞬间戒备起来。
崔县解见状连连摆手:
“此事与我无关,我,我很少来京城,早就听闻京城花魁貌美如花,宛若神仙下凡,我就,我就……”
众人皆是对视一眼,从中都看出了理解的神色。
男人嘛,有点小好奇,也是很正常滴。
昌彪蹙着眉,问道:
“崔大人找的是哪位花魁,又何故半途回府。”
为官十几年的经验告诉他,崔县解在撒谎。
外地官员来京城夜间找花魁这种事很常见,只是一般直接就在房间过夜。
基本不会出现半夜回府的情况。
更何况是此时的崔氏嫌疑最大,目前崔氏的崔融和崔晋关在大牢内,作为下一任族长的接班人这种时候不在府内主持大局,非常蹊跷。
更重要的是,崔氏不是第一天来,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这个时候来。
当然,这种问题,他是不会问的,即使问了,最终也是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别人的事情还不是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
三个疑点的答案和结果也不能成为呈堂公证。
“昌统领,御林军也管不到这件事上吧,我们崔氏好歹也是士族,这些事,你们也无权过问。”
崔县解一句话轻飘飘的想要蒙混过关。
“统领大人让你说你就说!哪来这么多废话,还什么士族不士族,崔氏都要没落了!”
崔仁德见势不妙,当下冲着崔县解就是一顿臭骂。
只不过这些话听在御林军的心中,有些指桑骂槐的意思。
虎落平阳被犬欺?
不过昌彪是武将,不会文官那套皱巴巴的说辞,当下厉声说道:
“崔老爷子,崔大人,我们不过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彻查崔晋被劫一案,崔氏自然是有重大嫌疑。”
“白天不做亏心事,晚上不怕鬼敲门,想要自证清白,那就如实回答。”
“或者,我也可以将你们带到京兆府,让府尹大人亲自审问。”
京兆府,一听到这个名字,崔仁德当场面色微变。
该死的武夫,一点礼貌都没有,这不是跟你得有来有回,你再说两句,不就告诉你了吗?
京城里,诸多势力中,只有京兆府和他们崔氏是死对头。
隋炀帝在位期间并没有这个机构,杨昭登基之后,建设京兆府,掌管长安城极其周边二十二城。
重点是,京兆府尹是徐茂公的人。
交给他,那等同于是直接交给杨昭处理,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昌统领,你这是作甚,我找的是宝青坊的阿青花魁,您可以派人去询问,至于为何忽然回来……”
说道这里,崔县解看向了一旁的崔仁德。
崔仁德顿时大骂:“你看我作甚,大人让你说你就说!”
崔县解这才无奈解释道:
“我回来是因为家中下人传信,说是崔侄儿被劫狱,皇宫来人,然给我速回。”
“你们两个,去宝青坊问问。”
昌彪随意指了两名侍卫吩咐道。
“是!”
侍卫走后,昌彪半响没有说话,他在思考。
片刻,朝着看大门的两人招了招手,后者在其耳边说了什么,昌彪便问道:
“你家下人可从来没有出过府,我的下属也从未见过有人出府。”
此时的昌彪心中基本已经认定此事就是和眼前的崔县解有关。
有人通风报信的事情说不通,就只有飞鸽传书。
他就在等着崔县解说出这句话。
“他们第一次来京城,宝青坊也不是崔融常去的地方,自然不可能在那个地方养鸽子,传书只能是崔县解传回去,他敢说,就等于暴露了自己劫狱的事实。”
昌彪心中暗暗想到,只要崔县解说出来,他立刻就实施抓捕。
“是从后门走的。”
此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众人回头望去,是一名老者。
“小的便是崔府的管家,瞧见官爷进来不久开始寻找二老爷,小的就派人从后门去传信。”
昌彪上下打量着这位老者,年近花甲,双目却有神。
按照他的经验,心中判定,又是一个老狐狸。
不好对付啊。
这些文绉绉的人最难对付。
昌彪任职以来,任务经常是上门质问文官,深深的知道这些人的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