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这个樊家的少爷会不会武术。
若是被发现就遭了。
武者的耳力比常人灵敏,李存孝不是刺客也不是锦衣卫,隐匿这方面不是专家。
否则上次也不会被守门郎发现。
李存孝看了一会儿,感到有些无趣,过了片刻,李存孝的眼神产生了情绪波动。
又过了一会儿,李存孝将瓦片盖住,骂骂咧咧的走了。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吵架能吵到床上去?
宅子内,摇曳的烛光骤然熄灭,继而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
汪晁和赵健并没有直接回去,中途转道去了府衙。
四下无人的府衙后院,两道漆黑的身影快速闪过,待来到书房,章永微微抬头,仿佛已经等待多时。
“怎么样?那人可有破绽?”章永目光扫过汪晁,看向赵健问道。
书房内的烛光闪烁,映射在赵健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
只见他“嘿”了一声:“这个人有点意思,身家倒是不菲,身边几个人也都不是什么好惹的,难缠的角儿。”
汪晁回忆起饭桌上的几人,沉声说道:“身边有三人,一个比一个阴沉,站着不说话,暗地里观察我俩,你的猜测不无道理,不过还需要验证。”
章永点点头,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再次将锐利的目光转向赵健:“你可想好了,真要与那樊家的小子撕破脸皮?”
赵健却是嗤笑一声:“不过是个六品的官,我怕他作甚,他朝中有人,我就没有了?”
见他满不在乎,汪晁低下头没说话,章永却是叹了口气,将一旁的一则手札拿过来,推倒赵健的面前。
“六品是不错,不过靠山有点难缠,他若是铁了心的要帮,你还能真压到年底?”
赵健接过快速扫了一眼,那股不屑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
整整沉默了半柱香的时间,赵健才开口:“他不肯答应的话,就只能另寻出路,那杨公子想来并不是一伙的,能当做个备选。”
随即看向章永,轻笑一声:“放心,大事面前我有分寸,那个樊家的小子大不了秋后算账。”
有了他的保证,章永的眼神果然柔和了一些,继而语气温和道:“健儿,你也知道,我在这个位置坐的太久…”说道这里,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坚定:“如今对你对我,都是个机会,不能错过。”
赵健嗯了一声,随后带着汪晁从后门溜走。
……
深夜,院子内传来一丝动静,房间内众人猛的看向门口,眼神充满期待。
李存孝和穆桂英两人踏门而入。
“参见公子。”
两人同时躬身抱拳,杨昭颔首,问道:“查探到些什么?”
李存孝率先开口说明他查看到的情况。
他主要是去主宅,信息量较少,并且也没有听到具体的内容,只是知道两人在吵架。
再然后,就干起来了……
裴炬有些感兴趣后续的内容,满脸惋惜的看向李存孝,这么重要时刻,竟然走了。
虞世基自动忽略了李存孝的情报,意义不大。
众人将目光看向穆桂英,后者措辞道:“这座宅院是樊家的,我去了书房,死掉的商贾叫樊荣,今年56岁,家里的确很有钱,余杭县郊良田几十顷,京城还有三家铺子,两家绸缎,一家刺绣。”
“发妻早亡,续弦了一位比自己小二十岁的良家,只有一位儿子,叫樊贺,亡妻留下的,此外再无子嗣。”
和传闻中的差不多,更清楚的知道了死者的信息和家产,根据信息来看,的确是和有钱的商贾。
“发妻早亡,这么多年时间,续弦的良家还没有子嗣?是不是这个商贾有点问题啊……”
听完了描述,裴炬叹息的说了一句。
你的关注点好像不对经吧……众人看向裴炬的眼神带着怪异。
虞世基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意味声长的说道:“那便就排除了樊贺的嫌疑了吗?”
继母没有子嗣,那樊贺就没有了威胁,他就没有了作案动机,因为没有人和他抢家产。
而这么多年继母没动静也能侧面应征自己父亲那方面不行,樊贺就更加不用担心。
“还有其他线索吗?”徐茂公开口询问。
穆桂英颔首,继续说道:“除此之外,京城中的那位官员和樊贺的关系查清楚了,看到有破碎的来往书信,樊贺自称是家叔,不知道是否属实。”
“破碎的来往书信?”虞世基皱起川字眉,疑惑的发问。
穆桂英再次颔首,默然道:“是在火盆里发现的,大部分被烧毁,从碎片信息里能看到的有限。”
紧接着,穆桂英将她看到的信息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大致的内容果然也是断断续续:叔父,我最近遇到点麻烦,余杭县内的县……看在我母亲的……我能给……您帮……谢。
回信:这件事我……调查了……放心……办……
樊贺:他们……可恶!
回信:……棘手……且安心。
所有的信息只有这么点,能知道的信息非常有限。
“只能看出来最开始的求助对方是有信心的,中间似乎出了问题,樊贺应该是被耍了,对方最后的回信倒是不惧怕这边的县令,或者说是县丞。”虞世基将大致的情况整理出来。
不过他们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的确和县衙发生了冲突,死因依旧不明,敌对却是非常清楚。
有矛盾,那就有地方下手。
“从第一条信上,两人的关系大概率出了五服之外,樊贺拿出了什么筹码才让对方帮忙。”
同样的信息里,徐茂公和虞世基的差距体现出来,他能分析出更多的东西。
虞世基侧耳倾听,徐茂公继续说道:“第二条信息上,朝中官员自认为查清楚了对方的背景,不足挂齿,并且打过招呼,这边的县衙也妥协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生了变故,我认为最大的可能就是在赵健身上。”
几人看向杨昭,瞧见他没有反驳,看来徐茂公分析的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