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贺的眼眸明显的震动,这件事除了当事人之外几乎没有人知晓其中内幕。
他是怎么知道?
他在调查我!
而且调查的非常清楚!
一瞬间,樊贺内心的恐惧开始发酵,这样的人,找上自己,到底是想干什么?
“不如我们来谈一笔合作。”
就在樊贺心生恐惧之时,杨昭话锋一转,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合作?”樊贺愕然,你搞出这些动静就是为了和我合作?
那你不早说,我肯定八抬大轿迎你进来…樊贺内心腹诽了一句,随即脸上露出灿灿的笑容:“好汉,额,大侠,额,怎么称呼?”
“叫我杨公子。”
“好的杨公子,你想怎么合作?”
面对杨昭,樊贺没有选择,他害怕自己要是不同意的话会一刀砍了自己。
先敷衍过去,等他人走了之后尽全力调查此人!
从樊贺脸上的神色杨昭分析出了他的想法,不过没有在意,缓缓道:“这女人杀了你父亲,和你没有多大关系,但你却要压下来,很明显,你身边不缺女人,和继母厮混在一起对你的影响却不好。”
樊贺不明白杨昭说这些干什么,没有出声打断,杨昭则是继续分析道:“这很奇怪不是吗?你上报衙门,只要抓住她,家产可都是你的,如果不然,你要分一半给这个女人,你真的会甘心吗?”
樊贺平静的面孔渐渐变的沉重,忍不住的打断道:“她乃是我继母,平日里待我如同亲儿,她一生都是樊宅的人,不会离去,钱财,依旧都是我的。”
杨昭点点头,随即笑了笑:“是啊,可事实是,她是你的杀父仇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报官,讲她绳之以法。你也的确报官,最后却是想将其压下,你心虚,这件事,你也参与其中,且不经查。”
嗡的一声,樊贺脑袋一震,死死的盯着杨昭,脸色阴沉:“你还知道些什么。”
杨昭不动如山,将身后的长刀横置于身前,没有解释,继续说道:“事到如今,你要么泼脏水,要么杀了她,你才能置身事外,我调查你很久了,你和她之间的那点事,我早就知道了。”
顿了顿,杨昭轻笑一声:“这点事成为了她的把柄,你更不可能任由她活着,可现在呢,她还在这里。”
说到这里,杨昭站起身,双手压住桌面,上半身微微前倾,低声说道:“因为你不敢杀她!”
樊贺大惊失色,不可思议的看向眼前的年轻人,他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脑海中第一想法就是将此人铲除,转念想到自己的处境还有桌面上摆着长刀,樊贺压住了心底的想法。
“你和赵健是什么关系?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时候,樊贺才是真心实意的发问,但他需要知晓杨昭的身份。
他既然能查到自己这么多事,已经远远超乎了想象,樊贺心中戒备,不够也打消了暗杀杨昭的想法。
他丝毫不怀疑,杨昭能无声无息的杀掉自己,他想要杀死杨昭,无疑是以卵击石。
“我是什么身份你不用知道,不过我和赵健有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可以联手,我帮你解决这件麻烦事,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做就行了。”
“放心,不会有人能查到我们身上。”
杨昭的话并未让樊贺安心,心中的警惕依旧存在,不过知道了杨昭和赵健也是对立面,他对杨昭也放心了些。
“你需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你只要继续纠缠住赵健就行了,你不是有朝中官员的帮忙吗?等待援兵就好了。”
他连这个也知道…樊贺心中一凛,有种什么都被看穿的感觉,非常不好。
“作为见面礼,我帮你结果了这个女人。”
杨昭抽出长刀,刀锋抵在女人的脖颈处就要动手,樊贺匆忙拦住,说道:“不可!”
“为什么?”
樊贺投来一个诧异的眼神,杨昭收回刀,摊摊手解释道:“你若是能说出来,也能省去我调查的时间。”
原来他还没有调查到这一步…樊贺心中这样想着,嘴上说道:“她是荣氏家主的庶女,我父亲也是因为看中了她的身份才娶过门,现在杀了她,我会被荣氏怀疑,至少现在不能。”
杨昭点点头,懂了。
紧接着,樊贺将荣氏和樊宅的关系阐述了一遍,瞧见杨昭放弃了杀人的念头才松了口气。
荣氏,也算是名门,不过不再余杭,而是在姑苏。
从前是专门做刺绣生意和余杭不少的商贾有生意上的来往,在当地也小有名气。
樊贺的父亲樊荣便是看中了这点,便用这种方式来牢牢拴住两家的关系,虽说只是个庶女也好歹是荣氏的血脉,加上樊荣会赚钱,两家合作的还算愉快。
不过荣惠(也就是那位庶女)每次见到比自己年长二十岁的丈夫心有不甘,看上了她的儿子,樊贺。
两人日久生情下也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关系,可好景不长,很快被他的父亲发现。
后面的发展和之前几人猜测的差不多,樊荣就算是再生气顶多也是责罚自己的儿子。
不过荣惠毕竟是荣氏的庶女,樊荣和荣氏还有生意上的往来。
只能对其打骂来发泄心中的愤怒,每次这个时候,荣惠便跑到樊贺的房间诉苦。
不料两人幽会再一次被发现,樊荣非常生气,找来藤条扬言要打死荣惠。
樊贺一时非常生气,也很害怕,三人在争执的过程中,樊贺控制住自己的父亲,荣惠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拿起一旁的花盆将的樊荣砸死。
樊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下第一时间就想着将此事推出去,但他也有份,加上荣惠恰当的表现出柔弱。
到了第二天,樊贺伪装了自己父亲被谋杀的现场,然后去报官。
本以为事情可以非常轻易的解决,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赵健,看上去他是一个好色的县丞。
偏偏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事出紧急,樊贺根本来不及也想不到隐藏证据,让赵健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