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接到电话时正在秦家沙发上摆烂地剪指甲,正愁没节目,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满眼的欢喜再看到屏幕来电人那一刻瞬间沉了下来,吊儿郎当地问道:“干嘛?”
电话一接通,源源不断传来女孩的哭声。
秦风把手机开着免提继续欣赏自己的指甲,语气愈发不耐:“又怎么了?”
听到男人这般语气,姜晓心里一冷,嘴上仍呜呜声道:“哥哥你为什么没回我信息啊?我给你发了好多信息。”
“啧,刚在忙。”秦风不爽地砸了砸舌,点开对话框看了一眼果然发了好多信息,只是提示声太烦,早就把她设为了免打扰。
“怎么了?不是家宴吃饭吗?”
姜晓抽过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软声细语地说道:“刚才姐姐回来了,我不小心又惹着姐姐了...”
话说到这,秦风当然明白过来了,那天答应姜晓帮她教训这位所谓的堂姐是因为一时jing虫上脑。
谁愿意为这么个女的去惹一身骚,欺负一女的?
想到这,秦风嘴角轻扯,满脸不屑。
只可惜,隔着屏幕,姜晓看不到。
秦风百无聊赖地划着屏幕看姜晓先前分享的照片,厌烦地开口道:“姜晓啊,你说你...”
只是话没说完,闯入视线的一张照片令他噤了言,指尖双击放大那张照片,角落处坐着的人儿的脸与脑海中的那位心心念念的美人对上了。
“我靠!”
秦风搓了搓眼睛,欣喜若狂!
那天他一直想找到姜晚笙,只不过两瓶白酒下肚,早晕得爸妈都不认得了,想起那窈窕的身姿,万分懊悔!
谁能想到这是姜晓的堂姐?这他妈不是巧了吗!这简直天助我也!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听到那边的动静,姜晓都忘了抽泣声:“亲爱的你怎么了?”
“咳咳。”秦风小脑袋疯狂转动着,连忙转换了一个姿态,温柔地哄道:“宝贝,你这个姐姐太过分了!你立刻把她名字和大学发来!我去帮你出气!”
“啊...”
达到目的,姜晓嘴角一勾,贴心地叮嘱道:“好吧,但哥哥你不要自己去,我不想连累你。”
“行行行!发来吧!”秦风一脸无所谓地应道,然后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不仅要自己去!我还要盛装出席呢!
信息很快发了过来,秦风双手捧着手机在沙发上翻滚了好几回,甚至噘着嘴亲了几口屏幕:“小宝贝我来咯!”
忽而,身边一声嘲讽的女声将他的思绪拉回。
“发什么情呢?”
秦风愣住,眯着眼顺着声音望去:“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用赶通告啊?”
“滚,把你腿收收。”秦熙悦拿起手里的包砸了砸男人的腿,一屁股坐在了旁边,满脸不悦。
今天她特地推了通告去找的时晏礼,不提还好,一提一肚子气!
秦风抱着被砸的脚,不敢怒,但挡不住的嘴贱:“呦,那就是今天去舔时晏礼又舔到冷脸?”
“啪!”秦家别墅的大厅回荡着这一巴掌声。
“哎呦!”秦风跳了起来,伸手搓了搓被打的大腿,不服地说道:“说对了就恼羞成怒啊?小爷今天心情好可不跟你计较!”
秦熙悦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削着苹果,斜眼看了一眼,不屑地说道:“心情好?东城哪家姑娘又要倒霉了?”
“你懂个屁!这姑娘可绝色了!”
说着,秦风掏出手机点开刚刚那张照片摆在她面前晃了晃,语气炫耀道:“不错吧?”
这熟悉的面容让秦熙悦不禁一愣,手上的动作也一时没注意,直到手指传来的刺痛感,才晃过神来。
姜晚笙?
秦熙悦眸底闪过一抹精光,红唇含住指尖,冷笑道:“一般吧,像这种女大学生砸点钱也就能带出去了。”
秦风快乐得很才不在意她话里的夹枪带棒,一边说一边挪着步子往外走去,笑嘻嘻地说道:“呸!你就是嫉妒女大学生!所以说你赶紧保养起来吧,省得年老色衰,连时晏礼的小四小五你都排不上队!”
这话戳到了痛点,秦熙悦拿起手中还没削完皮的水果向玄关处砸去:“滚!”
“这脾气啧啧啧!”秦风早有准备地一闪,苹果砸在了门上,跌落在地上还滚了几个圈。
电话响起,他接起了个电话:“哎呀倩倩,我现在过去咯,老地方金历酒店最高层808,洗干净等我哦宝贝!”
“呵,小心得艾滋!”秦熙悦翻了个白眼。
秦风走了没几步正要关门,听到这话又在门缝中探出脑袋说道:“注意保养,不然就听家里人安排去和周家那大少爷相亲吧,我见过,人一表人才,你这波属于高攀!”
“滚啊!”
门关得飞快,但仍挡不住秦熙悦的狮子吼!
秦风哼着小曲,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自己那辆骚包的保时捷走去,视线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得意地念道:“姜晚笙,恩诺大学金融系大四2班。”
“哈欠!”
时晏礼拿着药和水杯走进来就听到房里继而连三传来的喷嚏声。
“公主,你最好不是感冒了?”
男人声线磁性散漫,公主二字像在唇齿间轻咬着无数次才念得如此温柔,隐隐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却又让人踏实。
姜晚笙揉了揉发酸的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那倒不至于,东城今天三十度。”
她伸出手接过杯子和药,这是最后一顿药了,时晏礼看着被窝里伸出的一截藕臂,纤细的手腕处戴着一块翡翠绿的表,而表早就不动了。
他之前就注意到了:“怎么不换个表?”
“这是妈妈留给我的,市场上这块表早就停产了,修不了了。”
姜晚笙直接将手掌上的五颗药都倒了嘴里,一口白开水将小脸塞得鼓起来,直接仰头吞了下去,两条秀眉紧紧地皱着。
却也没喊一声苦。
而且她戴这块表也并不是用来看时间的。
水滴落在她殷红的唇增添了几分魅惑,时晏礼眸光幽幽,喉结上下一动:“姜晚笙,你知不知道喊苦的小孩才有糖吃?”
“不知道。”姜晚笙摇摇头,抬着小脸看着他:“至少在姜家喊不喊都没糖吃。”
时晏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插着西服裤里的手此刻正握着一颗糖,他拿了出来丢在床上,漫不经心地说道:“但时家可以。”
“你是时太太,应当学会仗势欺人。”
待房门关上,姜晚笙的视线才缓缓落至被子上那颗淡黄色包装的糖。
她伸长手臂打开了抽屉,里面安静地躺着好多颗糖果,这都是这几天吃药时,时晏礼给的。
可她一颗都没吃。
男人的话像一颗石子掷进了波澜不惊的湖面,竟掀起了丝丝涟漪,荡起层层碧波。
时太太?
所以这些照顾也都是时太太的待遇对吧。
姜晚笙甩了甩脑袋,不想再想有的没的,无论时晏礼今天是为何这样做,但今天确实令她难忘。
如他所说,此行目的仅是为她撑腰。
姜晚笙垂眸,凝视着手掌心的糖果良久,眸里的光隐晦不明令人摸不清情绪。
须臾,她拆开了今夜的这颗糖果,甜味在舌尖蔓延充斥着整个口腔,勾起丝丝蜜意。
她莞尔一笑,是柚子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