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东城集团灯火通明。
最高层总裁办公室
男人黑色的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黑色的西裤下藏着一双大长腿,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镜框里藏着一双深邃的眼眸。
“时总,你是不舒服吗?”
相佳豪在时晏礼手下工作了那么多年自然了解一些,见他手掌虚虚地搭在腹部处便知道老毛病又犯了。
“嗯。”时晏礼身体倚靠在真皮办公椅背上,阖眼歇息。
相佳豪看了一眼手里的工作进度,说道:“时总不如你和太太先回去吧,这里剩下的工作我来督促就好了。”
闻言,时晏礼恹恹地抬起了眼皮,宇眉缓缓皱起,许是因胃疼,声线不稳地问道:“她还在?”
“对!”相助理点了点头:“时总你今天不是说全体加班吗?”
“啧。”时晏礼五官有一瞬的僵硬,片刻又恢复了如常,冷飕飕地扫了一眼过去——就你话多?
相佳豪噤了言,伴君如伴虎...
时晏礼踱步至落地窗前眺望着东城夜晚的林楼高宇。
夜色衬得他的侧脸冷峻料峭,那双眼,幽沉的如湖水般深不见底,令人捉摸不透情绪。
今夜有月,月色洒在他颀长的身影上,显得孤独而清冷。
不知多久,才缓缓地说道:“通知各部门下班吧。”
相佳豪合起文件,他就在等这句话,他知道自家老板委屈谁都不会委屈这位小老板娘!
“那时总你不回去吗?”
时晏礼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刚才沈祁安给他发了信息,他和凌苏禾在江南俱乐部。
“不回了。”
顿了顿又说道:“把这杯咖啡端出去倒了。”
时晏礼胃疼是不喝咖啡的,可姜晚笙并不懂。
总裁的下班这一通知一传出来,办公室瞬间作鸟兽散。
相佳豪去倒完咖啡走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姜晚笙,她背着包站在电梯口,望着他有些欲言又止。
相佳豪:“太太,时总安排了车送你回去。”
姜晚笙看了一眼助理手里拿着的咖啡杯,又望向那扇紧闭着的门,轻声问道:“他不回去吗?”
“时总还有事。”相佳豪注意到女人的视线落在咖啡杯上,面带微笑地解释道:“时总这几天胃病犯了喝不了咖啡。”
姜晚笙眸光一掠,眼底有些黯淡,有些自责自己作为妻子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直到看到那抹倩影安全地上了车,坐在后座的男人才徐徐收回视线,吩咐道:“开车。”
车子达到江南俱乐部
时晏礼轻车熟路地直接来到了几人常来的vip包间。
好友刚进门,凌苏禾自觉往旁边坐了坐,打趣道:“嘿!我时大总裁又回归夜场了啊!”
时晏礼坐下来之后点了一支烟,薄唇才轻轻溢出一个冰冷的字眼:“滚。”
“好嘞您!”凌苏禾只是嘴上那么一说,但实际根本没挪动半寸位置。
时晏礼修长的腿优雅地交换了一下,长指从容弹着烟灰,散漫地问道:“什么时候走?”
近日z国那边涌入了一批贩卖文物的不法分子,凌苏禾作为东城刑警队队长主动向上级请求去z国协助调查。
凌苏禾那股吊儿郎当的样儿收了起来,眸光沉沉,严肃地应道:“差不多了,就这几天了,等上面安排。”
本在看股票的沈祁安也放下了手机:“那么快?允儿生日也在这几天了。”
“不过这死丫头真是一天天不知道在忙什么,让她每天给我们发发照片也没发!当初就不应该同意她进这破娱乐圈!”
而从小到大,沈祁安都是这般管着沈允儿,两人见怪不怪。
但时宴礼总是要调侃两句:“沈总这下手可伸不了那么长了。”
见这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好友,沈祁安也不恼,嘴角微勾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我这是让她学习独立,当然不如时总的小娇妻好。”
挑了挑眉,才慢悠悠地说了后半句:“独立得压根不需要你。”
操!
被说中了痛楚!
时晏礼沉默不语,一个寒刀扫过去,将烟又送到嘴里,狠狠地抽了几口。
烟雾里仿佛又看到了昨夜蜷缩在地上的她...
这还是第一次。
沈祁安能把这位从小到大的发小给怼到不能反击,倚靠在沙发上仰头朗声一笑。
而提到沈允儿,凌苏禾一言不发地听着,神情黯淡地望向了窗外的高楼大厦。
孤傲的眼神仿佛没有焦距,深谙的眼神充满了平静。
自从那晚过后,沈允儿便不在像往常一样给她分享生活。
本以为她对自己和沈祁安都这样,所以以往凌苏禾都没想太多,会夸奖她的自拍,会奖励她的进步,会安慰她的失落。
现在看来,她只是对自己分享了她生活的点点滴滴,不管忙碌与否。
想到这,凌苏禾胸口感觉到一阵沉闷,他端起茶几上的酒杯便一饮而尽,意图用酒精来压压内心的翻涌。
注意到好友的出神,时晏礼手肘撞了撞凌苏禾。
他今天过来也不是为了小聚,而是有事求于凌苏禾。
凌苏禾回过神来,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时晏礼吐出了一口烟,语气淡淡地陈诉着:“拜托你件事,帮我查时宅附近那片区域的监控,我要昨天早上到晚上的全部过程。”
时宅那边属于偏郊外的区域,有好几个景区都在那边,要查监控,还得靠局里的关系。
“行!”
多年好友的默契让凌苏禾不会去过问要这段监控干什么。
看着时晏礼认真的模样便知这事十有八九都与姜晚笙有关。
得到好友的承诺,时晏礼看了一眼时间,也不早了。
他捞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处,直起身来:“我去点个酒。”
“行,去吧。”沈祁安挥了挥手,语气戏谑地说道:“借酒消愁,是好事!”
“嗤。”时晏礼并未回嘴只是低笑了一声,当他走到门口时便回头朝凌苏禾递去了一个眼神。
凌苏禾几乎是一秒会意,没有半分犹豫地站了起来:“我也一起去看看,我好像还有存酒,一起拿出来。”
可得意忘形的沈祁安根本没注意到两人的小九九,而是一副幸灾乐祸地模样:“去吧去吧。一个为情所困,一个前女友回来,确实都需要喝点酒。”
门关上后,俱乐部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时总。”
“给我打包三十万的那瓶法国拉菲。”时晏礼摁灭了手里的烟,嘴角淡然一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包间里那怨种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