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翼揉了揉额角,“别吵了,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主子和小白公子的矛盾,跟小白公子在一起之后,主上好不容易有了些烟火气,依我看主上这副样子又变成安吉主教刚牺牲那段时间的模样了。”
花落轻叹了一口气,“落入邪教,无论是大家还是主上,都是身不由己的事情,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存下来都是一件难事。”
水墨叹息了一声,“可是...可是他是我们的主上啊,本就那般尊贵的身份,跟我们这些普通人能一样么?”
他是跟了主上最久的人,从景周皇宫里逃了出来,就一路跟随着主上流浪。
他真是对不起柔妃娘娘的托付,让主上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虽然他平时看起来不太爱说话,但是他心里也是心疼主上的啊。
月翼有些无力地坐在台阶上,“无论是谁,落到邪教里都是一样的下场,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不是谁都有办法再保持本心。”
邪教的可怕之处不仅环境恶劣,而是那种罪恶的思想,一点一点地蚕食着他们的大脑。
哪怕是他只是要去救花落的,才主动加入神隐教的,他心里坚信着自己,一定不会被邪教蛊惑,可真正到被那个环境同化的时候。
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再维持清醒。
月翼话音刚落,门吱呀地一声就打开了。
四卫都围了上去,“主上!”
苏羲和只觉得脑袋还有些难受,他看着四卫蹙了蹙眉,“孤睡了多久?”
镜莲答道:“主上也就只是睡了六个时辰而已。”
苏羲和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几乎拧成了川字。
花落试探性地问道:“主上,主上,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苏羲和按了按太阳穴,喝醉酒以后的事情,他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好像只记得零星的几个片段。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个时候的他,跟往日的形象一定是大相径庭。
苏羲和黑眸微微眯了起来,随后缓缓说道:“孤记得操练的时候,就属你花落练得最差!今天继续加练去。”
月翼扶了扶额头,这个二货...
没见他们都十分有默契的不敢提主上喝醉酒的事情么,偏偏他还撞了上去。
实际上他知道这二货心里一直都清楚,其实就是缺心眼,再讲难听点呢,就是喜欢犯贱!
算了,谁叫他偏偏喜欢上了一个这样的蠢货呢。
月翼双手抱拳,“主上,你的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么,这里也就只有花落懂医术了,不妨让他给主上看看,到时候再说要罚他也不迟啊。”
苏羲和只是冷冷地回道:“孤没事!昨日之事,你们谁都不许再提!”
说完他便用力地关上了房门。
四卫面面相觑,“主上这......”
水墨轻叹一声,“解铃还需系铃人,主上这个样子,我们也没办法啊。”
花落挑眉,“难道,我们要去找小白公子?”
...
翰林院里。
铃声响起,今天的摄政王殿下仍然请了假,走进来的依然是克烈。
姜小白的思绪,又无法控制地飘向了远方,苏羲和不是明明已经恢复人形了么?
可为什么来上课的依然还是克烈呢,似乎他也不是这种无缘无故总是请假的人呀。
依他对夫子这份职业的尊重程度,不会这样半途而废的吧。
她又晃了晃脑袋,她真是疯了,自己怎么还在他的事情啊……
明明他都已经对她做出了想要对她下蛊的那种事情了,她又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何必还赶上去想他呢。
在这个时候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响起了起来,“宿主大人,我终于又可以上岗了,昨天的杀意提示声,若是再精确一些的话,其实仅仅只出现了一秒而已。”
鬼知道它的在岗培训有多辛苦啊!
姜小白来了精神,“什么意思?”
还有,这个熟悉的声音,不是她一开始的那个系统嘛。
怎么又回来了?
系统介绍道:“无论多么厉害的系统,都会出现延迟的现象,哪怕是再厉害如我的创造者,绛河夜明大人,也无法把像系统这么精密的东西控制在1毫秒以下。”
【滴嘟—警告,机械音系统由于多次提到违规词,现已自动为你更换系统。】
姜小白:“......”
光速下岗!?
御姐音传了过来,“现在由本系统为宿主大人服务。”
姜小白:“.......”
算了,不是她想这个的时候了,她纠结的不只是苏羲和想要害她这件事。
而是作为关系最亲密的情侣,他竟然连一点信任都不愿意给予她,死活不愿意让她走近他的过去。
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一个一无所知的人在一起,别说是现代了,就连古代要议亲的话,都是要知道两方的家庭情况,是不是门当户对什么的。
而她呢,除了知道他是摄政王殿下,就对他一无所知了。
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还跟他在一起嘛!
就在这时讲桌上的克烈清了清嗓子,“好了,今日,我们继续对弈,对弈的名单岳灵儿对阵云锦绣.......”
直到他念完了,姜小白都没有听到她自己的名字。
本来还以为,今天能继续跟姜子靖对弈呢。
好歹能测试一下,经历了特训,她的棋艺有没有提高。
结果没想到,她似乎今日没有跟姜子靖对弈的机会了。
姜小白忍不住举手,将问题提了出来,“克夫子,为何没有听到你念到小白的名字呢?”
克烈斜睨着她,他冷哼一声,用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根据昨天对小白公子棋艺表现的评测,老夫认为,你还是不适合学这棋了,所以从今往后,你都不用上老夫的课了。”
姜小白有些不服气。
这是什么意思?
就因为她棋艺不好,所以这老师就不愿意教她了么?
可是人人都天赋极高,不用学就会的话,那还要老师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克烈为了为难她,未免也有些太强词夺理了吧?
姜小白朗润的嗓音响起,字字珠玑,“克夫子,小白在棋艺方面,若是有哪里不好还请你指出来,而你不愿意指出问题,还单方面的剥夺小白学习的权利,是不是未免有些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