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孙安楠喊破音，“我啥时候不是人了？”
食之，味也；色之，性也！
好色不是男人的本性吗？
老大竟然说这样的他不是人，太打击人了。
孙安楠内心郁结。
如果不及时排解，他怕是会如久病成疾一般，郁郁寡欢，所以他赶紧跟上凌靳言的步伐，一直在后面囔囔。
“老大，你欺负人，你的言语深深地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
“你知道吗？我无辜脆弱的小心脏此时此刻已经在微微颤抖了，怕是要裂开了。”
“老大，你咋不理人呢。”
“老大，我的心在滴血。”
“……”
一路上，孙安楠一直喋喋不休，都忘记了他们绕过的小路，此时此刻已经到达的地方。
殷素素看着和徐朗的甜蜜合影，笑得正开心，突然就听到周围传来搅人的喧嚣声，还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响。
仔细听，是一个男人发出来的声音。
他的嘴就像机关枪一样，哒哒哒，不带停顿的。
殷素素还没探出脑袋多久，就瞅到了熟悉的身影。
机关枪嘴的男人旁边站着的可不就是她的大boss吗?
哎！
瞧她，看合影看得起劲，差点忘记约定的时间了。
殷素素冲凌靳言抱歉地笑笑，提起包，小碎步地跑过来，将自己内心丰富的思想活动掩饰得很好。
孙安楠就差没跳脚了，见凌靳言往前面看，他也顺着视线望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整个人直接定住了。
绝，绝，绝！
老大的这位小秘书，确实是个妙人呀！
有些人只能远看，而不能细品，但殷素素似乎是个例外，无论是远程打量，还是近距离观察，她都能扛住。
“总裁。”
殷素素面色镇定，微微喘气地打着招呼，青葱玉指死扣包包的提手，还是泄露了她的一丝丝紧张。
凌靳言霸气地双手插兜，清隽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让偷偷打量的殷素素内心在打鼓：她没有超出约定的时间吧！
孙安楠早就想认识殷素素了，尤其是在看到她小跑过来，微微喘着气，丰满的上围一鼓一鼓的，别提多性感妖娆了。
看来，这位秘书也是个撩人于无形的主。
老大也真是，太不解风情了，不回他的话，也就算了，人家秘书的话都不理。
“hello，美女。”
见气氛一时凝结了，孙安楠跳出来特意冲殷素素自以为是地抛了个媚眼。
看得殷素素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心里嘀咕：这位应该是总裁的朋友，不过他的脑子确定没毛病吗？
凌靳言都没发话，殷素素自然是不敢回应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在凌靳言那里吃瘪了，见小秘书又不理人，孙安楠郁闷得更厉害了。
难不成他的魅力指数下降了？
他怎么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老大！”
孙安楠气得抓狂，小姑娘似的抓住凌靳言的胳膊一通乱摇。
殷素素感到恶寒，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这位，该不会是个死娘炮吧！
“安。”
凌靳言凉薄地开口，语气中的制止再明显不过了。
孙安楠哪里还敢拽住凌靳言的袖子，老大的声音刚出来，他就条件反射地缩回手了。
“殷秘书，和我的朋友打个招呼。”凌靳言命令道。
“你好，我是殷素素。”
殷素素听话照做，一句话介绍了自己，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
“素素？”
“素素，好名字呀，和你本人很般配。”
见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孙安楠立刻上前，“我是孙安楠，你老板的好兄弟，素素呀，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叫我安楠就可以了。”
这不合适吧，怪冒犯的！
但是殷素素没有说出口，哪里有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亲昵地称呼对方的，又不是很熟。
所以她把头转向凌靳言，让总裁做决定再恰当不过了。
殷素素动作的幅度很明显，凌靳言当然注意到了她脸上的局促，但他可不是什么好心人。
一个秘书而已。
况且这样的小事都需要求助他吗？
“素素，你不愿意吗？”
打铁趁热，女人的心理特征孙安楠琢磨了个彻底，他可不觉得面前的小秘书会拒绝他的提议。
他很优秀，对女人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不是吗？
至少没有哪个女人会明面上不给他面子。
殷素素真想撬开自己的猪脑子，她在想什么呢？竟然把决定权让给凌靳言。
疏忽了。
现在总裁指不定心里怎么唾弃她。
还来得及挽救吗？
“孙先生，这不太好吧！我还是称呼你孙先生吧！”
殷素素没有纠正孙安楠对她的称呼“素素”，毕竟嘴长在他身上，他想怎么说是他的事。
同理，嘴长在她身上，她不可能对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就说出特别亲昵的称呼。
她就是做不到。
孙安楠的眼里划过一抹深意，满意又捉弄地笑笑，“哦？素素想怎么称呼我，就怎么称呼，都可以。”
腻死人的语调，不知道的人还真会误以为他对殷素素用情至深。
“嗯。”
殷素素点点头，无力地招架着孙安楠的审视。
但他盯着她看，够久了吧，怎么还不移开眼珠子？
于是，便出现了这一幕。
殷素素试探性地抬抬头，就迎上了孙安楠炙热的目光，她反应迅速，立刻又低了下去。
她看，他在看，往返循环。
这个孙安楠搞什么鬼？
殷素素有苦难言，她很不喜欢被别人一直盯着瞧，特别得不喜欢，就好像她是一只表演的猴子一样，专门供人观赏。
看着俩人的“甜蜜”互动，凌靳言精致的眉头微不可察得皱了皱，果断地转身，迈着大长腿，抬步离开，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殷素素率先反应过来，连忙跟上凌靳言，也算是他帮她解围了。
“诶？老大。”
赏心悦目的大美人离开了，孙安楠还没瞧够呢！
自然而然，他也跟在后头了，还和殷素素来了个并肩同行。
他心甘情愿，但别人可不一定愿意了。
“素素，在皓月工作很辛苦吧！”
孙安楠边走，还不忘体贴殷素素。
要是换做别人，一个英俊挺拔，看着就不凡的男人对自己嘘寒问暖，怕是早就被勾走了七魂六魄。
但殷素素可不会上当，她身边早就有了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
“不辛苦。”
殷素素客套地回着话，还带着一丝的距离感，头一次希望身旁这位喋喋不休，猛找话题的男人聪明点，能够听懂她话里的深意。
“怎么可能会不辛苦呢？素素你太能谦虚了，在你们老板手下办事，就没有一个人会不感到压力倍增的。”
“累了要说出来，不要硬撑着，要是累坏了，多让人心疼呐！”
“孙先生会心疼吗？”
没有来由的，殷素素顺着孙安楠的话接了下去，还透着一种与众不同的娇俏。
这是？
她要上钩了吗？
孙安楠的眼睛忽的明亮了起来，有戏！
“那可不是嘛！”
“素素，像你这样娇滴滴的大美人，哪里能承受这样的一份苦差事。”
他笑得开心，仿佛已经遇见了美人秘书向他投怀送抱的场景。
殷素素停了下来，强势地向孙安楠逼近，一字一句地顿挫，怕是谁都能明白她话里的拒绝了。
“我不需要孙先生的心疼，你还是把这份情义，留给其他的小姑娘吧，别在我这里浪费了。”
语罢，便头也不回地踩着小碎步，继续跟上已经落她一大截的凌靳言。
我去！
这是不给他机会了？
看不出来，这小妞的性子还挺辣的。
孙安楠以为殷素素很好驾驭，没想到踢到铁板了。
他若有所思地摸摸自己优越的下颚线，眼底的兴趣愈发浓厚了，他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有意思的美女了。
“诶！老大，素素，你们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呀！”
才被殷素素拒绝，没过几秒，孙安楠又满血复活了，天知道他脑子里又谋划着什么鬼主意。
……
这边，殷素素赶急忙慌地踩着细高跟追凌靳言，一时没注意看路，直接撞上了男人宽厚的后背。
凌靳言发出细微的闷哼声，冷峻的表情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对不起，对不起，总裁，我不是故意的。”
刚刚清丽的脸蛋还贴在凌靳言的后背，意识到撞到的人是大boss后，殷素素顾不得那么多了，立马弹开，弯腰，道歉，动作一气呵成。
“总裁，你没被撞坏吧？”
来不及伪装，殷素素小心翼翼地试探，脸上又是那副诚惶诚恐的表情。
瞧她问得是什么话？
凌靳言堂堂正正的一个大男人有这么脆弱吗？
她都没事，他还能有什么事？
“无碍！”
凌靳言气定神闲地说了两个字，顺便伸出插在西装裤口袋里的一只手，举起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命令道：“跟我走。”
“噢噢。”
凌靳言不怪罪，殷素素开心还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事情。
“殷秘书能喝酒吗？”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走着，凌靳言就轻飘飘地说出一句话，让殷素素的内心一紧。
他这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他要她挡酒吗？
不是吧！
她是会喝酒，但还没到很能喝的程度。
怪不得他今晚带她出来赴宴，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明明他之前的几个女伴酒量就很好的，所以总裁这是心疼了，才拉她过来做垫背的？
她谎称她不会喝酒，还来得及吗？
“所以，殷秘书是会喝酒了？”
容不得殷素素回答，凌靳言自己接了话茬。
她只能硬着头皮承认，“对，我会喝酒，但酒量一般，不是特别能喝。”
男人并没有理会殷素素讲话的后半段，而是把重点放在前面，“能喝酒就行。”
殷素素要石化了，照凌靳言的这说法，他该不会是真的要她挡酒吧？
她不行的。
“总裁，我酒量和酒品都不是很好。”
虽然殷素素自己也知道改变凌靳言的想法很难，或者换个更准确的词，压根没指望，但她怎么也得为自己努力一把。
她内心是非常抗拒喝酒的，而且作为一个女人，在外面喝醉可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
“嗯。”
凌靳言冷哼了一句，貌似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殷素素越走越忐忑，很快就跟着凌靳言到达了宴席厅。
“靳言呐，我还打算派人去找你呢！怎么来得这么晚，快快入席吧！”
徐有名面红耳赤地“颤巍巍”走来，看起来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但仍然没忘记巴结一番凌靳言。
“你是贵客，你得坐这边。”
“殷秘书，别站着了，你也跟着坐过来呀！”
凌靳言也不客气，直接朝着徐有名指定的位置坐下，一副清冷矜贵的做派，与微醺踉跄的徐有名形成鲜明的对比。
殷素素是陪同凌靳言一起来的，还是作为他的女伴，自然是挨着他的位置坐下。
有趣的是，徐有名就插在两人的空隙之间，让人想要忽视都做不到。
“来来来，靳言呐！你必须和叔叔我碰上几杯，今天，我们来个不醉不休。”
徐有名朝男侍者招呼，要求把他手中的酒杯和凌靳言面前的酒杯都满上。
“徐叔，别的宾客比我更需要你的接待。”
冷不丁的，凌靳言对徐有名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不知道别人的心里想法是怎样，但殷素素觉得蜜汁般的尴尬。
总裁是不想给徐总面子吗？
“靳言，瞧你说的什么话，别的宾客哪里有你重要。”
徐有名狡猾极了，自圆其说，“在你来之前，我就敬了他们一圈，叔叔我为的就是有时间和你好好喝上几杯，你可不能不答应！”
“恭敬不如从命。”
徐有名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凌靳言勾勾唇，如了他的愿。
“哎！这就对了嘛！”
“来，叔叔我再敬你一杯，你可得喝完，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男侍者见眼色行事，又给凌靳言满上了一杯。
“靳言呐！我和你父母亲都是多年的老朋友，我也差不多是看着你长大的。”
“在我们这群人的子女中，你可是最出色的一个了，叔叔我打你小的时候就特别看好你。”
“果然，我没有看错。”
“你这么年轻，就打造了一个炙手可热的皓月集团，就是你父亲年轻的时候都没有你这般魄力呀！”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