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涩，尴尬、窘迫，一时间涌上殷素素的心头，她只能借着去拿水的功夫来平复自己躁动的内心。
凌靳言同样也没闲着，找了沙发的一处随意坐下，端视着整个小屋。
房子收拾得很干净，从室内摆放的物件来看，应该是殷素素一个人居住。
确定了这一点，莫名地，凌靳言的心情好了很多。
自从上次那场意外后，他发现自己并不排斥与殷素素的接触，反而是喜欢得紧，如果她愿意的话，俩人倒是可以试试发展成为男女朋友的关系。
这也是为什么凌靳言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殷素素忸怩地走过来，手里揣着一瓶水，伸手，递给凌靳言，简单地客套了一句。
“总裁，我家就只有矿泉水，实在抱歉，您凑合地喝。”
“嗯。”
凌靳言高冷地回了一个字，丝毫没有在公司的吹毛求疵。
两人缄默无言了几分钟，就在殷素素纠结凌靳言喝了水怎么还不离开的时候，凌靳言开口了。
“你，坐沙发上，我有话和你说。”
殷素素看着自己屁股下的沙发，纳闷着：她不是坐着的吗？
疑惑的小眼神刚要看过去，直接与凌靳言还算温和的眼神来了一个碰撞，一下子便读懂了他话里的含义。
他要她坐他身边去。
这样不就是很好吗？她能听见他说话，干嘛要凑得那么近？
虽然很疑惑，但是殷素素还是听话地过去了，丝毫房主人的气度都看不到。
“什么事呀？”
该不会是要让她回去加班吧？
殷素素心里打着鼓：她都下班了呀，还牺牲了自己的时间陪他去参加宴会，加了个班。
“我对你还算满意。”
这段时间的相处，凌靳言算是摸透了殷素素的性子，勉勉强强，她算得上是工作中的能手，生活中的中等生，所以想着自己对她的认可也只能显露个七分。多一分都怕她骄傲。
？
殷素素听得云里雾里的。
对我还算满意？
是指工作上吗？
那她自己确实很负责，配得上他的认可。
殷素素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她不要私底下的表扬，她更希望是公开的表扬，当着王珍妮的面更好，谁让她私下总给她使绊子，最好气死她。
“应该的，应该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殷素素小小地谦虚了一把，实在不行的话，把口头的奖励转化为物质上的小钱钱也不是不行。
听到她这么说，凌靳言了然了，敢情她是没明白他话里的深意。
至于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凌靳言没时间纠结，倒不如自己直接挑明，好过于拐弯抹角。
“殷秘书还真是贴心，”凌靳言挑眉笑笑，已经能预料到接下来殷素素大惊失色的表情，“对老板的私生活也做到了关怀备至。”
“既然是应该的，以后继续保持，不能只有了那么一次后，就畏畏缩缩地躲起来了。”
“那次，你做得很好。”
“轰——”
殷素素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像是要喷发的火山，嗡嗡作响，同时肾上腺激素飙升，脸立刻也热了起来。
他怎么能说出这么轻挑的话来？
如果不是确定了眼前的人就是凌靳言，殷素素自己都要怀疑是不是被掉包了。
他可是光风霁月的凌靳言耶！！！
他们不是约定好了吗？绝口不提那次。
那他还提？
还想要继续占她的便宜？
给她再多的脑容量，她也想不出会是他能说出的话。
“言总，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是，我的什么，无心之举给您造成了困扰，导致您理解错了？”
殷素素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辩解，欲哭无泪。
她早该察觉的，是她自己太单纯了，给了他接近自己的机会。像今天送她回家的举动，本不用一个老板亲自做的。
她的人生已经够荒唐的了，如果处理不当，再来一个凌靳言，她实在无法想象未来她会面对什么。
如果，如果鲁兰知道了凌靳言的想法，一定恨不得把她送上他的床来换取殷琪孩子的消息。
“你不愿意？”
“如果我说是当女朋友，而不是情人呢？”
凌靳言想过殷素素会拒绝，在他的主观意识里，拒绝的原因一定是因为诱惑不够大，所以他加码了。
情人相比于女朋友，谁都知道该怎么选择，更何况他是凌靳言，跟了他未来就有无限的可能。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
殷素素还想为自己辩解，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凌靳言捂嘴打断。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很好，“明天到公司再告诉我，今天很晚了，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眨眼的功夫，就留下殷素素一个人呆滞在沙发上。
他是真的误解了她的意思。
这下完蛋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为什么要这样说话？
殷素素痛恨自己，明明她想要表达的意思是自己对做他的情人还是女朋友都不感兴趣，她是要向他坦白自己是有男朋友的，结果呢？
都被她的犹豫搞砸了，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
……
这边，脚踩高跟鞋，头戴黄丝巾的鲁兰透过墨镜，用余光来回打量着停在楼下的一辆豪车。
这辆车的车牌号码她不会记错的。
是凌家二儿子的。
他的车怎么会在这里？
正在鲁兰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听到有人过来的脚步声，鲁兰慌张地转过身，假装在寻找走丢的宠物狗，镇定地和凌靳言来了一个擦肩而过。
真的是他！！！
鲁兰记得凌靳言的长相，毕竟是各大财经杂志和新闻争相报道的青年才俊，加上长相优越，白手起家，种种的闪光点，给他本人加了不少的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答案呼之欲出，想到了什么，鲁兰脚下的步伐加快，一鼓作气到了殷素素居住的楼层。
“嘭-嘭-嘭”
因为兴奋的缘故，鲁兰狠狠地砸了几下门，如果没猜错的话，殷素素这个时候一定是在家的。至于到家前他们还做了什么，她得进去看看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