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笑笑回家了。
李霞也请假了。
一时之间，庄园里少了两个最闹腾和最能干的人，殷素素或多或少还有些不习惯了。
她茫然地吃着早餐，有些索然无味。
和食物无关，纯粹是她自己的心情导致的。
新来的阿姨没能收获凌东的喜欢，自李霞请假回去后，孩子就一直在抗拒，连饭都不好好吃了，凌靳言的母亲原本想趁机修复他俩之间的关系，也只能以失败告终。
没有办法，殷素素只能暂时接手了。
她七点多钟就起来，赶去了孩子的套房，在八点的时候，准时把凌东交给了沈之颜。
上完沈医生的康复课，还有叶老师的语言课，都需要她好好地引导凌东，不然这孩子不配合。
哎！
殷素素无聊地叹了口气，怀念起了顾笑笑在的时候，好歹有个人陪着一起睡懒觉，一起吃早餐，小家伙还会帮她分担，提供满满的情绪价值。
“怎么唉声叹气的？”
凌靳言把要穿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
他走下楼，就直奔餐厅，更准确来说，是直奔殷素素在的位置。
他的手摸在了她的腹部，这是这段时间来已经养成了的习惯。
“你干嘛！”
“你离我远点。”
殷素素轻轻地推开他，她搞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摸的？
她都未显怀，不就是正常的小腹吗？
“没睡好？脾气暴躁的！”
凌靳言毫不在意，他又捏了捏她的小脸，哄着。
往常这个时候，都是他一个人吃早餐，吃完，就去公司，而殷素素和顾笑笑一般还在呼呼大睡。
现在，素素自告奋勇去照顾凌东，醒得比他还早，他吃早餐时，也能见到她了。
“那就回房多睡一会儿。”
他在她的身旁坐下，给她倒了一杯牛奶。
“凌东那边，我说了，我会安排妥当的，你不需要费心，你这样是何苦呢！”
“他，他的情况不一样，他好不容易愿意开口说话了，要是照顾不好他，前功尽弃了，怎么办？”
殷素素浑身不自在。
还真被凌靳言给说中了，她就是缺觉，很缺，这几天的早起，把她折腾得不行。
怀孕后，她都感觉自己比猪还能睡了。
这才差不多三个月，以后，这还得了？
“不会前功尽弃的。”
“若是你非要坚持照顾他，那我们就把两次课程都调到下午去。”
“你又能睡得好，又能兼顾他。”
凌靳言笑着提供思路，眉眼间尽是温柔。
若不是为了成全她照顾凌东的愿望，她又不忍心，何苦至于这样，其实，对待像凌东这样的孩子，狠狠心，他就适应了，当初李霞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这样行吗？”
殷素素存疑，红唇紧闭，“凌靳言，你说，东东能不能像笑笑一样，和我们睡在一起呀？”
“不行！”
连一秒钟的时间都没有考虑，他直接给拒绝了。
“为什么不行？”
她不解极了，失落席卷了她。
“素素，东东六岁了，还是个小男生，和我们睡在一起会很不方便。”
“而且，你的肚子不都三个月了吗？三个月了，我们能做什么事，你会不清楚？”
他嘴角漾起弧度，眼神幽幽地落在了她的身上，语调散漫。
“你能不能有个正形？”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殷素素气恼，‘噌’得站了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调戏她。
“行，你说了算。”
他妥协了。
“那我就安排东东和我们一起睡，他的房间有点距离，每次我跑上跑下的，累得慌。”
“嗯。”
“凌靳言，你真好。”
他把她拉到他的腿上，狠狠地亲了几口。
殷素素瞬间后悔自己刚才那话说早了。
他好个屁！
总是找准机会就折腾她。
“我要吃早饭了！”
她小脸憋得通红，眸光如水，藕臂搂着他的颈脖，想了个蹩脚又很合理的借口。
“嗯。”
他虚假地应了一声，却不为所动，依旧摸着她纤细的腰肢，唇角勾起。
“那你倒是放开我呀！”
殷素素无语极了。
他的那声‘嗯’是摆设，是吧？
“好，把我刚才给你倒的牛奶喝了。”
他注意到她的表情，提了个要求。
“太腥了，这牛奶的味道太腥了，我喝不下去。”
殷素素一直没碰牛奶。
就算他亲自给她倒了，她也不想喝，因为她喝得怪难受的。
“好吧，好吧，我喝。”
见他无动于衷，又怕他反悔答应她的事，她忍着恶心，喝了几口。
不一会儿，胃里就像是在翻滚一样，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口作祟，她难受极了，捂着嘴巴，就想吐。
“唔——”
“怎么了？”
他轻拍着她的后背，意识到她的难受，又倒了一杯清水，递到她的手上。
“我都和你说了牛奶味道太腥了，我喝不了。”
“你这下相信了吧！”
她委屈巴巴地瞥了他一眼，抿了一口温水，正好把恶心感给压了下去。
“眼见为实！”
“喝不惯牛奶就把它换成奶粉，今天就换，早上和晚上都要喝。”
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还要让她喝？
每天有例汤还不够？
还要早晚喝配方奶粉？
“行吧，行吧。”
这次轮到她妥协了。
他终于放开了她，让她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多休息，多睡觉，别累到了。”
他吃完早点，交代完这一句，轻啄了她几口，就去公司了，殷素素也落得了一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