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昭问镜眉目间浮现一股难以抉择之色。
“随你。”苏虞虞不想再耽搁了，她道。
“只是谢云羿，我是不会让他和你比试的。一来你打不过他，或许是你想毁了自己，让他也受伤败给段半凝？二来，就算他能赢你，我也不想让他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昭问镜捂着胸口，眉头拧着。
“我……”
苏虞虞准备走了，她只道了一句。
“我原以为你是清风明月般的人，没想到却也是这般为了一己私欲而危害别人的人。”
昭问镜愣在原地，然后怔怔看了一眼天空，他叫住苏虞虞，道。
“苏小姐，我……决定了。我以后不帮她了。”
再也不要插手她的事情，也不要继续在她身边了。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苏虞虞留给昭问镜一个背影，旋即御剑飞行到了上空。
昭问镜仰头，清眸看着少女飒意思的身姿。
他眉眼有些落寞。
为什么……为什么我遇不到你这样的女孩。
要是我喜欢的是你这样的女孩，该多好，是不是。
苏虞虞。
昭问镜闭上眼，感受着带着微微润湿的风在脸颊上吹拂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的心空了空，有点难受。
他没有御剑飞行，而是一步步走到华清峰，去了外院的阁子。
来到昭家分配的苑中，昭问镜入了段半凝的房间。
“半凝。”昭问镜静静盯着坐在镜子面前的段半凝。
她微微抬眸，表情冷淡还是带着一丝笑意，声音波澜不惊。
“你来了。”
“嗯。”昭问镜感觉有股很难受的空洞，他今天看着玉颈，峨眉的秀美清艳美人居然没有了往日的冲动。
没有那股非她不可的感觉，虽然对于以往他最多的也是关于守护和责任的爱意。
可是今天，昭问镜觉得，自己看着她就好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好像以前的那种欢喜，和非她不可的感觉被磨灭了。
“段……”昭问镜蹙了一下眉，斟酌了一下词语，而后道。
“段姑娘。”
段半凝的身子稍微一窒，而后缓慢回头看向昭问镜。
她娇美的脸庞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她声音清软，道。
“问镜，你叫我什么？”
“段姑娘。”昭问镜抬眸，清眸很纯粹，举止也很规矩疏离。
“这是那嗜血蝙蝠巨犀兽的晶元，给你，往后我们不要再多见面了。”
昭问镜转身，留给段半凝一个背影。
段半凝轻唤住他，手指微微抬。
“问镜，你留下好不好？”
“段小姐。”昭问镜声音清冷，不愿意多说什么话。
“我们一刀两断。”
段半凝眼里闪着一丝恶毒的光，配合着她那白皙纯美的相貌丝毫不符合。
“站住。”
昭问镜果然一顿，而后蹙眉回头。
他看见段半凝露出一丝睥睨的神色，一脸不悦。
昭问镜有些愣住了，是了，他说为什么总是感觉段半凝有股让他不开心的举动。
原来她真的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他现在算是认清了。
“昭问镜。”段半凝宛如泉水一般的声音吹动了一下，靠在昭问镜的脖颈间。
“你怎么了？”
昭问镜还想做什么，忽然感觉脖颈一凉。
他当即愣住了。
段半凝仿佛含了蛇毒一样的目光看着他的脖颈，然后手指滴出了一滴血喂在他的嘴唇边。
昭问镜猛地感觉心跳跳了一下，他的脖颈处慢慢沁出了一朵花的痕迹。
如果苏虞虞在场，肯定会瞪大眸子。
这，她熟啊！
这是万蛊长夜花，服此药者便会爱上下药者。
段半凝的眸子闪了一下，看着昭问镜脖颈淡的快要没有的痕迹冷笑了一下。
“都这样了，你还能摆脱我。”
昭问镜，你跑不掉的。
昭问镜身上的印记发着血红的色泽，慢慢地消退。
段半凝用手冷冷摸着昭问镜的后脑勺，而后手指滑到他的脖颈位置狠狠一扯。
一朵紫色旖旎，妖冶无比根长的花朵被拽了出来。
这花破了一次。
快要失效了，段半凝的手指按住昭问镜的脖子。
从小时候昭问镜就是冷冷淡淡的，对待她和其他人一样。
甚至更差，因为他睿智的脑子总是一眼看出她拙劣的演技。
段半凝在昭家，不受昭家嫡长子的喜欢怎么成？
她故意略施了一些小手段让大家以为昭问镜对她很在意，没想到更让这个正直根正挺直如莲的少城主所厌恶。
段半凝想，这样不行。
她不会搞不好的，她必须将他拿下。
她偶然间得到了这个蛊，段半凝觉得这个用来对付昭问镜这种人再合适不过了。
当昭问镜对她真的因为这个爱情蛊而低垂眉眼时候，微微露出偏爱。
段半凝的心里是享受，看着他宛如提线木偶一样被自己操控。
快十年了，没想到啊，这个节点居然出了岔子。
段半凝又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个万蛊长夜花的种子。
她冷笑一声，这本来是给谢云羿或者是沈清逸的东西。
现在嘛，还得重新给他下了。
真是浪费。
不过不下不行，他太过不一样的表现会引起别人的猜忌，在昭家不行她就跳不出来了。
段半凝稳下心神，将此花重新下在了昭问镜的脖颈间。
她低着眉眼，恍若爱人轻动。
“便宜你了。”段半凝的唇一张一合。
“既然你又吃了一棵我的万蛊长夜花，那么……你便得更好的爱我。“
段半凝静静的，往昭问镜裸露的背脊上种花。
她顺道将刚刚昭问镜空白的记忆消除了。
很好，现在再一次的万蛊长夜花的威力只会更强。
“乖。”段半凝的指尖紫色气体缓慢消失，而后揉了昭问镜的脑袋。
“好了，你会继续爱我的。”
昭问镜昏迷之中。
他想起来一个小姑娘，穿着黛涩的裙摆，眉目有些飒意。
但是这个景象渐渐的被取代了，换成了第一次他见到段半凝。
原来那个娇弱白皙，头发乌黑但是眸子里藏着算计的小姑娘渐渐被某种东西掩盖。
变成令人疼惜的模样。
昭问镜心头一激，嗯。
他好爱段半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