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卯从旁边的支架上,拿下来手机。
镜头对准旁边,互相扭打在一起的谢周沫和郝舍。
嘴里一边实时激情解说,一边向观众在线乞讨,哦不,索要打赏。
呆在旁边沉默了许久的林郁,突然出了声。
“陆卯,你不是个跳大神的嘛,你有没有什么玄学的办法,帮他追踪一下他的裤衩?省得他继续发春。”
陆卯把重新把手机放回支架上。
摸着下巴,盘腿坐了下来。
“方法倒是有,只不过稍微有点弊端......”
【卧槽连丢失了的臭裤衩子都有办法找回来???这也太玄了吧!!!道长快点给大伙露一手!!!】
【我告诉你姓道的,你不要不识抬举,让你展示,你就麻溜儿的老老实实赶快展示!!!不要逼我跪下来求你!!!】
【笑锤子死!!!他只是个道长,姓道的到底是什么鬼啊笑死我了???】
【开始了,又开始了!!!道长的顶级推拉又开始了!!!弊端,什么弊端大伙心里还不清楚吗???这就是在变相在乞讨了!!!别再废什么话了,免费的小礼物赶紧再走一波!!!】
【好家伙,每次直播都要分享一个乞讨小技巧吗???】
【原本以为自己看直播是为了看算命,没想到是来看要饭的!!!如果主播不当道士给人算命,哪怕去丐帮要饭,都能要成丐帮华东地区的分舵主!!!】
郝舍一听顿时来了劲,摇着陆卯的胳膊疯狂撒娇。
那架势,分明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暗恋他,恋到不惜偷他裤衩的女人给找出来。
陆卯看了眼,嘟着嘴巴眨着眼睛,不停卖萌的郝舍。
差点没忍住直接一拳头上去,狠狠锤在他干巴巴的自行车座子般的长脸上。
直男娇媚,心动,哦不,是心梗加倍。
郝舍对陆卯嫌恶的眼神毫不在意,继续摇晃着去拽陆卯的袖子。
“陆哥!求你!求求你!”
“弊端就弊端!开端就开端!什么端我全都能承受!”
“请你务必显灵,哦不,是做法,让我看看到底是哪个小仙女如此爱我!”
“嘻嘻,我猜肯定是朱珠!”
“当然,也有可能是垂涎我的少女们,集体作案!”
陆卯斜眼看了下郝舍,再三跟他确认。
“你确定?什么弊端都能接受?”
郝舍点头如捣蒜,恨不得陆卯立刻做法,早点证明是朱珠偷了他的裤衩,然后好把证据甩在谢周沫的脸上。
陆卯点了点头,先去厕所洗了把手。
一边用毛巾擦手,一边朝其他三个人问。
“有没有什么黑色的东西?我需要一些黑色的东西。”
林郁端着手机,看着蹭蹭不断上升的礼物排行榜。
长大了嘴巴,朝陆卯转过头。
“还要什么黑色的东西,你的灵魂还不够黑吗?”
陆卯也凑过来看了下礼物榜单,脸上的喜色溢于言表。
转过头,对林郁刚才的话语进行激烈的抗议。
“你别忘了,等会儿你也是要分一杯羹的,你跟我是一丘之貉。”
林郁顿时换了副脸色,清了清嗓子。
有些尴尬。
“我只是一个臭打工的,你才是拿大头的无良资本家!”
陆卯耸了耸肩,看向林郁。
“既然你这么有良心,那就对得起你分的那笔钱,好好做些粉丝回馈福利,干脆给榜首的大哥跳个钢管舞吧。”
两人眼神中勾起小火苗,撕逼,哦不,争吵的战火一触即发。
谢周沫察觉到空气中的些许微妙气氛。
立刻从衣橱里翻出来一双团城球的黑色袜子,递了上来。
“陆哥,你看这黑色的东西行吗?”
陆卯扫了眼,点了点头。
示意谢周沫,用黑袜子把郝舍的眼睛蒙起来。
郝舍虽然一脸抗拒,但是实在抵不过对偷衩贼的好奇。
只能屏着呼吸,任由谢周沫把已经起了球的黑袜子,蒙在了他的眼睛上。
虽说嘴上对陆卯十分新人,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打起了鼓。
“小陆同志,我接下来要干嘛啊?”
“你确定这个法事没什么危险吧?”
“你到底有没有出师啊?技术不会不够硬朗吧?”
陆卯没有搭理他。
拉开抽屉,里面放了两把前两天刚买的香。
从里面抽出一根,直接点燃。
拿着燃着的香,上来就是一阵花里胡哨的操作。
在郝舍的后背上,隔空写写画画。
然后嘴里念念有词——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陆卯猛然睁开眼睛,大‘呵’了一声,把燃着的香直接插到了郝舍的嘴里。
原本还在叽叽歪歪的郝舍,顿时闭了嘴。
弓腰驼背瘫坐在地上的姿势,也变成了抱着膝盖的半蹲。
活脱脱一副被什么附了身的模样。
站在旁边的林郁和谢周沫忍不住握住了对方的手,躲在旁边大气儿都不敢出。
原本以为陆卯只是在随口开玩笑,谁知道他还真的像模像样地做起法来了。
两人顿时感觉得窗外阵阵阴风吹来,心跳更快了几分。
心里默默后悔,没去庙里求点什么护身的法宝。
陆卯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依旧吊儿郎当。
看到旁边瑟瑟发抖的两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怕什么?”
谢周沫吞了口吐沫,小声地回话。
生怕打扰到什么似的,相当地小心。
“陆哥,你这是,是在请神吗?还是在请鬼啊?”
林郁也十分紧张。
“我在电影里看过,他们弄笔仙碟仙什么的,就是这样的......”
陆卯没听清他俩的声音,忍不住凑了过去。
林郁跟谢周沫快速朝陆卯的方向,移动着小碎步。
一高一宽,两个大汉,活像两个娇羞的小姑娘一般,迅速躲到了陆卯的身后。
林郁拽了拽陆卯的袖子。
忍不住跟他确认道。
“陆卯,你确定你的技术是过关的吧?”
“别踏马的学个半吊子,把东西请来了,等下送不走......”
谢周沫也吓得够呛。
死死地盯着直愣愣蹲在地上,脑袋来回蛄蛹的郝舍。
“对啊陆哥,咱们哥几个可不能因为郝哥的一个破裤衩子丢了小命啊......”
“那玩意儿就算下了阴间,也是丢人到不敢跟阴差报告死因的那种......”
陆卯伸出手掌,在他俩战战兢兢的脑壳上分别落下一个大巴掌。
“紧张个屁,我才不是请神招鬼呢。”
“查个裤衩子的下落,用得着吗?”
“杀鸡焉用牛刀,我只是给他叫了只老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