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风放下心来,又问:“老董事长现在人在哪?”
这位老太太自从退居二线后,带着私人护理团队全球度假,追逐层林尽染、盛放繁花或者白沙碧海、清幽湖畔,端的是潇洒惬意,游风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个国家。
“正在斯里兰卡度假,本来打算月末去阿姆斯特丹赏郁金香,估计知道国内出的事,马上就要回国了。”
原本,星洲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苏清祭有事,老夫人曹琴都会收到消息,但自从苏清祭刚遇到唐安然时,被拍到驱车带唐安然从京郊影视城出来,从而引发了包养闹剧之后,苏清祭就不允许陆松或者傅瑾把她的事告诉曹琴。
一来不想让外婆因为她的那些被娱媒无限放大的琐事而费心神,二来,虽然同婚马上合法,但毕竟老太太今年已经七十一了,苏清祭摸不清自己外婆会不会思想保守。
可这次,陆松在得知盛语公司拒绝合作之后,就将此事汇报给了曹琴,苏兰母子联合多方,多线出击,已然兹事体大,需要老太太回来坐镇。
此时,苏清祭正在星洲董事长办公室,她站在落地窗边凝视窗外的西南方,神色沉重。
门虚掩着,陆松站在门外,看着苏清祭的侧影,轻轻敲门,他已经将发生的事汇报给了老董事长,来告诉苏清祭曹琴的回国时间。
办公室里只有苏清祭一人,亮着一盏淡白色的落地灯,拉长她的身影。
傅瑾在楼下的公关部彻夜加班,屋里虽然只苏清祭自己,但周围有重重安保,再加上门口站着六个绝对可信的保镖,不用担心会有危险。
苏清祭没听到敲门声,陆松只好稍微用力又敲了两下,轻咳一声道:“苏董。”
“嗯?”苏清祭这才转过头,望向陆松,“哦,有事吗?”
陆松走进来,恭敬道:“老夫人已经知道您的事了,私人飞机明天中午从斯里兰卡起飞,明晚到京。”
苏清祭垂眸,叹息一声,“终究还是要麻烦她老人家。”
“苏兰母子举全力攻击您,这不是小事。”
“我知道。”苏清祭想了下,又说:“明天晚上我就不去接机了,我想去滇省。”
“唐先生那边传来消息了?”
“还没有。”
陆松深思,“我不建议您去。”
“可我实在是不放心。”
自从昨天,唐安然被薛曼绮以她的名义接走,到现在,已经将近三十个小时了,苏清祭不敢去想唐安然在这三十个小时里遭受了什么,在那变态的囚禁下,定然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煎熬着,恨不得马上飞去滇省,掘地三尺也要把薛曼绮找出来,把唐安然过去和现在所遭受的,十倍百倍的偿还给薛曼绮。
“既然唐先生还没找到人,您还是在京等待较好,这里安保周密,如果您在路上遭遇不测,您的粉丝、亲人、我们所有的工作人员,包括唐小姐本人,一定都无法接受。”
陆松所说,也确实言之有理,如果她去滇省,且不说这一路上的安保,到了滇省,保不齐唐晚旻的人还要抽调出来一些保护她的安全,万一再因此耽误搜救唐安然.....
苏清祭如此一想,只好妥协,她现在去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可仍旧没打消要去滇省的心思。
“但只要安然被找到,我马上就去。”
滇省。
密林里一处废旧的山体防空洞,所有入口都被封死,用盘密纵横的树藤厚枝做遮挡,只留有隐蔽的通风口。
一桶带着冰碴的水从头上泼下来,唐安然被冻了一个激灵,从昏迷中醒来。
她仰头,大口呼吸着,身上的刺痛、头晕目眩、再加上冰冷,在稀薄的空气里让她有一种濒死感。
她仍然被绑在椅子上,薛曼绮三十个小时没给她松绑,粗糙的麻绳已经把她原本白皙的手腕磨出血泡。
刚才她被蒙住脑袋,连椅子带人被扔到了什么地方,然后摇摇晃晃的,似乎是在坐车,然后转移到了这里。
她本就晕车,蒙住头更是呼吸不畅,剧烈的头痛和身体疼痛让她晕了过去。
之后,就是刚才的一桶冰水。
唐安然稍微打量周围的环境,空间更小,更密闭,墙壁有弧形,像是在一个洞里。
薛曼绮放下铁皮水桶,阴渗的眯起眼睛,笑问。
“小宠物,还不打算配合吗?”
唐安然刚刚经历昏迷,再加上缺水、缺进食,反应变慢,但经过冰水刺激,惊吓后肾上腺素加快分泌,大脑经过短暂的空白,又恢复清明。
她咳嗽两声,声音虚弱,说出的话却是坚定的。
“别想让我帮你说那些话,永远不可能。”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可以称得上支离破碎,薛曼绮一开始先用那些老手段折磨她,而后又想让她录一段视频,并且让她对着镜头,展示身上的伤口和疤痕,要求她在视频里亲口说,这些伤口和疤痕都出自苏清祭之手。
唐安然不知道现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苏清祭正在面临的风波,但她清楚薛曼绮会怎么利用这段视频。
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薛曼绮,于是薛曼绮开始变本加厉的折磨她,比之四年前,更加的变态,手段也更多。
越能让她流血、越能让她感到死亡的恐惧的手段,薛曼绮用起来就越兴奋。
在唐安然眼里,这女人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恶魔。
“还想着苏清祭的好?嗯?”薛曼绮随手扔掉铁皮桶,居高临下的打量自己的“猎物”。
“瞧瞧,你现在在我手里,可是她人呢?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来救你。”
她绕到唐安然身侧,用似笑非笑的语气说着:“和我合作吧,苏清祭不会来救你的,她现在一定待在安保周密的地方,暖枕软榻,哪里会想你怎么样了?你在这里不见天日却还要维护她,呵呵,可真是用情至深,小宠物,没用的,她那种地位的人哪里会缺一个嘘寒问暖的人,说不定你再消失个两三天,她的床,就有别的人爬了。”
唐安然低着头,深呼吸着,饥饿感来袭,头晕目眩,让她无力回应薛曼绮的话。
三十个小时,薛曼绮只往她嘴里塞过一个面包片,她舔了舔嘴唇上的水,如果不算在上一个地方,薛曼绮把她的头按在水桶里被迫呛进去的水,那这么长时间,她一直滴水未进。
“渴了?想喝水吗小宠物?求求我,我给你水喝。”薛曼绮看到她的动作,饶有兴致的蹲下,看着她的脸。
“收起你的假惺惺。”唐安然不可能向她屈服。
“看看你这张好看的脸蛋,哪怕是你身上都是我的杰作,我也舍不得碰你这张脸,带着伤痕的美人,可真是诱人。”
薛曼绮自顾自说着,忽然站起来,“你遗传了这么好的基因,除了你母亲,还有你父亲,苏清祭有没有和你说过,你父亲是谁?”
唐安然沉默,没理她。
薛曼绮眉一挑,“哦?没说过吗?”
她兴致更盛,哈哈大笑起来,“你父亲是高毅彬,那是谁啊,呵呵,那是苏清祭的姑父啊。”
唐安然心尖一颤,抬起头来,不无震惊的望向薛曼绮。
“高毅彬,高子荣的父亲,苏清祭的姑父,也是你的亲生父亲。”
薛曼绮弯着眼睛,语气嘲弄的说着这些,“看来我的小宠物真的不知道,居然被蒙在鼓里呢。”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