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说宽不宽,说窄也不算窄,只是相对于小船的速度来说,想要行驶到对岸还是需要不少的时间的。
船上的那具骷髅已经站在那里指挥了很长一段时间,却没有因为缺失冥力而下台,期间他还踹下去了几个刚爬到船上的冥族。
张老头解释说那具骷髅已经有所蜕变,脑袋里的那个魂珠就是证明,现在它的冥力和智力都有所提升,估计过不了多少年,他就有资格进入地下冥河,成为真正的冥族。
“张大爷,您那朋友在哪呢?不会是在那座山里面吧?”
李千指着对岸的那座山,那山高耸入云,树木葱葱密密,与平时所见山峰大不相,重峦叠嶂,宛如圣地。
李千以前见到的山都有些颓态,萧疏的山上耷拉着几棵没有生机的树木,显得很是荒芜,而李千初见这座山时着实被惊讶道,他不敢相信在焚天里居然有这样的地方,只是远远望去便令人惊叹,若置身其中定然令人陶醉其中。
张老头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那,葛天山!”
“葛天山?可那不是冥族禁地么,平常人等可是去不得的呀?”李千疑问道。
张老头解释道:“谁跟你说的那是冥族禁地?”
“从小都是听大人这样听说的。”李千道。
“是啊,小时候就听我娘讲鬼故事,说葛天山里鬼怪横行,我以前以为葛天山不存在呢,没想到还真有,而且座落在这里,隔着西河居然都看不到。”云雀附和道。
张老头听到后,有些不屑道:“坊间传闻而已,虽有可考依据,却也差得离谱。”
云雀和李千凑到张老头面前,仔细听张老头细细道来。
“葛天山不仅仅是冥族禁地,准确来说,它应该是全焚天的禁狱。”张老头神色认真地说道。
“禁狱?”李千疑问道。
“对,禁狱,外不可进、内不可出,悠悠然然,独成一界,而焚天之内三千禁狱,每处禁狱必有冥河之支环绕而流,冥河支流外又有结界,你们可知为何?”张老头问道。
“张大爷,您老是不是有些糊涂了,您刚才都说了,禁狱不让进、不让出呗。”云雀随口说道。
李千也猜测道:“是不是禁狱里有些东西不能让它出来,要不然就会引起大乱啊?”
“哎,是啊,焚天能够延续下去全是依靠这些禁狱啊。”张老头惆怅地说道。
张老头这话仿佛道出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云雀和李千听后感觉有些懵。
张老头继续说道:“你们现在十几岁,已经生长了十多年,不感觉这天地间有些单调么?焚天天上、地下,入眼所见,皆为无际的火红,你们知道为什么么?”
李千和云雀都摇摇头。
张拉头便继续说道:“因为焚天正在走向灭亡哪,就像枯老的植物、年迈的动物般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而焚天三千禁狱便是维系焚天生命的源力,所以才会先有芩夫子引冥河铸炼狱,后有布道人结结界。”
“芩夫子、布道人?他们不是飞升出焚天的那两人么?”李千问道。
张老头回答道:“是啊,他们也是在突破了止境之后感应到焚天的生机在快速流逝,要是焚天失去了所有生机,那么焚天里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了,所以他们才布下了这些炼狱,以减缓焚天灭亡的速度,由此可见炼狱对焚天多么重要,而且严格来说,炼狱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出的。”
云雀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为什么您能打开结界,带我们去葛天山呢?”
“因为我以前是狱主啊。”张老头自豪地说道。
“狱主?”李千和云雀都惊呼起来,虽然他们不知道狱主是什么东西,但感觉也是很了不得的。
“对啊,在我退休前…咳…在我年轻的时候,我可是继承了炼狱意志的人,独自掌控葛天山几十年呢。”提起自己的陈年往事,张老头忍不住地意气焕发。
李千和云雀的好奇心被勾起,对张老头发问道:“您一个人在葛天山都做些什么呀?是不是肩负着很重要的任务啊?”
张老头回答道:“是啊,身为狱主肩上的重担可是不少,要经常给葛天山里的树木施肥浇水好让它们快速长大,给里面的小动物投放食物防止它们饿死,还要把西河两岸的结界缝缝补补,还要经常疏通葛天山里的那天河流以防止水流堵塞,影响下游供水。”
李千和云雀听完张老头说的话后没感到有多厉害,他们只是觉得新鲜点,云雀又好奇地问:“那葛天山里都有什么啊?”
张老头这时已经一改平常的冷态,开始向李千和云雀讲解起来。他指着葛天山的方向说道:“你们看山底部那些淡淡的白色的东西,知道那是什么?”
李千和云雀顺着张老头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发现有白色的淡淡的东西在分散在山的某些地方,就像灵气化实一样。
“那是云么?”李千想起自己在书上读到过的东西,回答道。
“云?是和我名字相同的云么?”云雀转过头,满怀期望地问李千道。
“是啊,我觉得是的,和书上读到的很像呢。”李千回答道。
云雀很喜欢那些淡白色的东西,正要拍拍手,想要释放内心的激动。
“那可不是!”张老头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那才是!”张老头把手指向天空高处,那里漂浮着层层的洁白色团装物,隔着很远便能感觉到那东西的柔软。
云雀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叫做“云”的东西,激动的说不出来话,她不知怎么的有些感动,眼睛莫名地有些湿润,因为在她眼中那云宛若莲花--白莲花。
不过李千还是很理性的,他看了看云朵,又看了看下面的那些淡淡的东西,问张老头道:“天上的那些叫做云,下面的那些叫什么呢?我怎么感觉没什么不同?”
张老头捋了捋胡须道:“天上飘的是云朵,地下弥漫的那叫雾,要说本质呢,两者是相同的,不过呢,云危坐于天端,雾栖息于荒野,明明两者相同却为何差别这么大呢?”
张老头好像话里有话,李千听出其中几分意思,却并不知道其意何指。
“那个、那个云可以给我么?”云雀惊呼着跳了起来,像个欢实的麻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