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艾灵和火璃是第一次参加历练之塔，有经验的明白，岚远还有鱼绾儿自然就成了求教的对象。
准确来说，只有艾灵在认真求教，火璃基本就是在旁边听着。
虽说历练之塔存在已久，对人族灵族，都是一样开放，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默认为是专门为人族而设，塔前立的石碑，人族灵族共同使用，似乎早就成了空谈。
“进去以后，会发生什么？”
“随机的，你唯一一次机会就是选择自己的修行方向。”
那时候，明白几人是这么跟艾灵说的。
历练之塔当日，艾灵觉得自己又被系统耍了。
“圣光系？”
“说好的选圣光系呢？”
零：“……”安静如鸡，作为一个系统，零也很懵。
“这东西也能有bug？”艾灵想想刚刚跟历练之塔的意志的角逐，就是一阵心累。
能信吗，一个塔，它有自己的意志……
那时候，艾灵递交了风云牌，并特别，特别认真且郑重的说，修行圣光系方向。
结果……
历练之塔居然出现了强烈抗议的反应，愣是把象征圣光系的银光换成了控兽系的五彩光。
一次，可能是历练之塔比较迟钝耳背，三次之后，艾灵站在据说是控兽系的历练道路上，风中凌乱。
“所以，我修行圣光系，无望？”
“那倒也不至于……”零讪讪道，“可以修双系的。”
艾灵：“……”
历练之塔里的道路只有一条，评级的过程也是很简单粗暴，撑足够长的时间，每到一个时间节点就到达了某一个级别。
对于涌入脑海的解释，艾灵默默想到一个古早游戏，那个游戏叫做，是xx就下一百层。
评级初级有五道时间关卡，撑过五关就能升到中级。
对于评级要求，零因为此次历练之塔莫名其妙的抗议，也没什么强制任务了，直接艾灵随意就好。
随意啊……
艾灵觉得自己的手有些痒痒，她想直接申请退出。
反正没有任务要求，挂着个初级她也没什么特别在意的。
“别冲动，想想你母亲，你舅舅，还有你弟弟。”零在艾灵准备申请的前一秒跳出来，开玩笑，随意是随意，但也不是放弃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艾灵感觉到了威胁，但没有证据。
“他们一路上可都在暗中看着呢。”
零到了这会儿反倒是没顾忌了，把一路上风辰和风轻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努力不破坏规则但又不放心一路守护的行为，详细说了一遍。
“我……努力努力……”
有颗当咸鱼的心，但长辈的关心和期待，如果就这么直接放弃，好像，会让他们伤心吧。
自诩是个成熟的灵魂，艾灵做不出让长辈太难受的事儿。
想想风辰小舅舅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母亲虽然一开始犯糊涂但后面真的是个好母亲，让人对自己太失望的事儿也确实有点做不出来。
本质上，艾灵虽然说不在乎别人看法，但对于真正对自己好的人，又怎么会不在乎呢。
“零。”
“对不起，零没有帮助宿主在历练之塔开挂的功能，此功能需要宿主提供升级点数并解封新功能。”
艾灵：“……”
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我的意思是算一下我能达到什么地步，我尽力就好。”
历练什么的，她自己来。
开挂什么的，玩游戏单机都不整修改器，直接拿刀砍完大结局的人表示，咱不玩这一套。
艾灵一步一步往前走去，这历练之塔，就看她能走到哪儿了。
在历练之塔开启之后，已经分批进去了数百人，塔内什么情形外人不得而知，唯一知晓的只有以自身力量开启历练之塔的十人，然而也只是能感知到大概。
这十人自然也知道艾灵在历练之塔的境遇，也是觉得有些奇特，第一次看到历练之塔闹脾气，也是有趣。
这塔存在这么多年，一直以为它就是个用来锻炼人的工具建筑，没想到它居然有自己的意识，想想也许时间久了，物件真能锻炼出灵识？
火璃也进去了，他伪装人类太久，以至于进去以后反而有些愣神，这画面好生熟悉，但他很确定，他没有来过这所谓的历练之塔。
之前断断续续的碎片记忆告诉火璃，灵族也有属于自己的类似于历练之塔的地方，在灵族自己的地界，人族这儿的历练之塔，他肯定没来过。
可眼前的景象，像极了自己记忆里灵族的历练空间。
一片火红，还有属于自己族群的传承印记？
此时的火璃不由得想起了前日明白几人介绍历练之塔的话语。
外表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座塔，内里可能连接了无数小空间，小世界，不知道被什么人用什么奇特的方法，让它得以以一座塔的模样矗立在此，一年又一年的为参与历练者服务。
所以，这个塔，是不是也是一个通道，如果找对方法，可以找寻到自己的过往？
火璃默默地想着，走向了拿到火红的印记，他记得，这个印记下面，他需要经历许多许多的折磨，方能通过一关又一关。
无非就是再来一次吧……
火璃心里想着，随后不带半点犹豫的走了上去。
就在火璃走了上去碰触印记的时候，某个地界泛起了红光。
“哎呀，找到小公子的印记了。”
“咦，小公子怎么又在接受历练？”
“不对啊，这历练空间最近没人去啊？”
“速查，速速去查。”
“火一二三四是怎么办事的？扣他们灵石！”
不知道自己遭受了无妄之灾的火一二三四，正在毫无兄弟情谊的抢一盘菜吃，这家馆子他们几个瞄了好久了，准备吃完就恳求老板让他们留这儿打工，薪水要求没多少，就指望管饭。
作为一个吃惯了中华五千年精华美食的艾灵，对这个世界的食物远不像火一二三四那么的热爱，可对于这四个而言，人族的食物那是真好吃。
正吃着，就听到了道基本上几个月才会联系一次的传讯，内容只有一条，办事不力，扣灵石。
四人对视一眼，这，这，这么久过去了，终于还是被发现了啊……
然而，专注于思考怎么能让这家馆子收留并从此走上蹭饭之路的他们，只是叹息了一下，又继续陷入抢菜大战。
传讯的人等了半天，没等到任何请罪的回应，懵了的同时忍不住暗戳戳的给记了小本本，就这四个呆瓜，难怪只能被派去找人！
……
火璃对于自己在自家族群那儿引起的震动一概不知，倒是塔外的几个人又是懵了，这塔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还连通了其他小世界了呢？
今天的历练之塔有自己的脾气……
十位催动历练之塔的大能还在纳闷，直到看到新的一批准备入塔的人的时候，有几位直接脸刷的就白了。
前面的都是首次历练参与评级的，刚刚是最后一批，而在他们之后，就是后面参与常规历练评级的人了。
让他们脸刷白的人，过了几年，那张脸还是让他们记忆犹新。
“明，明，明白？”
有几个新加入的不是很清楚那段过往，都好奇的问道，这人是谁，很厉害吗？
陪同明白，并没打算参与历练，但打算看热闹的白叶，忍不住咧了咧嘴，嘿嘿，他就是冲着看这几位变脸来的，但他还是小心的隐藏了自己的小表情，内心暗自激动。
几位记得明白的，脸上的肉都忍不住抖了抖，这，这，不是许了这小子不需要两年一评吗？怎么四年那么快就过去了吗？
几个经历过那次诡异历练的觉得，在今天这个时间里，他们的生命可能进入了倒计时……
“哈哈哈，他们还记得你呢。”白叶靠在明白的肩膀上笑的不行。
“你真的不参加？”明白无奈的看着笑得有些直不起腰的白叶，“再不参加又是两年。”
“你参加的话，我还是别了。”白叶毫不犹豫的摆手。
“我不参加你不也不参加？”
明白很无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白叶就再也不参与这些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又不是只有这条路，我守着图书馆也很好啊。”白叶笑，笑得有些复杂。
他可能真的很傻吧，只是为了守住某个承诺，所以，一直停留在自己认为的一个原点，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什么。
“那我进去了，祝我好运吧。”明白挥挥手，踏入了历练之塔。
在场几位见识过的人严阵以待，甚至直接让人给自己周边安上了防护道具，让几位新加入的人目瞪口呆，不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么胆小真的好吗？
有过明白带来的心塞经历的人只想呵呵，胆小怎么了，命重要还是胆子重要？反正等会儿你们就会知道这是个多么聪明的决定！
也确实是不负那几个见识过的人的期待，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好笑，一半是安逸的在防护道具里面带微笑看着首次接受明白这般特殊属性洗礼的几人。
他们带着一脸慈祥的笑意看着，来嘛，再来扯胆子小嘛，再来扯脸面嘛，还是见识太少，这就吓得脸色惨白白腿抖了丢不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