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陈哥,这里就是清和水果加工厂的所有产品了。”
第二天一早,程浩便匆匆赶到镇上,采购了一堆清和牌罐头,送到了陈川家中。
“陈哥,您这是要做什么?调查竞品吗?咱们这是要正式向清和水果加工厂宣战了?”
见陈川一个一个地打开罐头,细细探查,程浩很有几分好奇。
“去去去,没事一边待着去,别耽误我干活。”
陈川用完了人,便强行将程浩赶走,留自己一个清静。
再回过神来,看了看堆了一桌的各色罐头,他又凝神探查起来。
外放神识,在每一个罐头里细细查找。
他要找的,是那千里香的踪迹。
现在能确定的,是季老先生体内毒素来自千里香。
而季老先生常年在清和水果加工厂工作。
倘若这千里香,真被这加工厂用于制作水果罐头,那他们的产品里,应该还残留些千里香的痕迹。
陈川此刻正在细嗅,看看这些罐头里,有没有什么异香。
医经说千里香体有幽香,能逸散千里,倘若罐头里真添加了千里香,那应该能探查出来。
打开罐头,一个一个闻下去。
但问了一圈,还是没查出端倪。
罐头虽有香味,但多是水果的味道,这些味道陈川都能分辨出来。
却是没有超出陈川认知的香味逸散。
“难道我的猜想不对?”
陈川有些迷糊。
但想了片刻,他又察觉出不对味来。
那千里香入药的位置,是根部,根部是没有幽香的。
之前在季老先生家中,也从未嗅到奇异香味。
他立马转变思路,将从季老先生体内提取的毒素,翻找了出来。
观察其毒性性状,再基于这毒性,仔细分析水果罐头的成分。
陈川虽有远超常人的神识,能查出人体组织里的毒素。
但那是基于他的医学常识,基于他对人体组织血液成分的了解。
可这水果罐头中成分众多,要想一一排查清楚,的确颇费功夫。
根据那毒素性状,他在家中忙活了一整天,终于确定了一种含量极其微少的成分。
该成分的形状,与季老先生体内毒素毫无二致。
“这……就是千里香的毒素?”
陈川将这么多罐头里的毒素积聚起来,也不过凑出极其微小的部分含量。
这部分毒素,与季老先生体内的毒素相比,实在是微乎其微。
不过考虑到,季老先生长年累月接触罐头,早就经手了成千上万只罐头。
长久积累下来,这毒素自然积聚多了。
“看来,这清和加工厂,是利用千里香的药用成分,制作防腐剂了……”
结合千里香的药用功效,陈川很容易推出这个结论。
而这,很显然是不符合食品制作的规范的。
而且,结合季老先生的身体来看,这千里香毒素积累,是会对人体造成伤害的。
只是……该如何揭露这件事呢?
陈川有些犯难。
既然对方的罐头能成功上市,想来一般的食品安全检查,是查不出端倪的。
要想查出这件事,或许还得从清和加工厂入手。
只有深入那水果加工厂,查出其用药经过,才能有所收获。
陈川对那水果加工厂并不十分了解,他很快拨通了季怀柔的电话。
只有再去拜访季老先生,才能将此事调查清楚。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季怀柔的手机响了两声,却是关了机。
“奇怪?这才几点钟?怎么好好地关了机?”
回身看了看钟,这时不过晚上7点钟,陈川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家中研究这罐头,已研究了一整天。
但季怀柔手机关机,却叫他有些费解。
“噔!”
“不对!”
他细一思索,忽地嗅出危险来。
季怀柔不是得罪了那仲少阳么?
万一仲少阳起了歹意,那就麻烦了。
“喂,程浩,快些去开车,我们要往县里跑一趟!”
陈川赶忙给程浩打了通电话。
程浩平日里,都住在后山果园的酒店里,陈川很快赶到酒店,却撞上个意外之人。
“怎么回事?这么急吼吼地跑来?”
撞上的人,竟是这酒店的主人张淑芬。
张淑芬一脸笑意,凑上来在陈川大腿上捞了一把:“这大晚上的,往我这里跑,是不是想我了?”
她平日里,偶尔会住在酒店,负责操持酒店事务。
“来不及解释了,程浩呢?我要赶到县城去!”
陈川直往楼上赶,但半道却又被张淑芬给拉了住:“你去县城做什么?”
“我的朋友遇到危险了,我得赶紧去救她!”
陈川草草解释了遭,这时程浩已从酒楼的小电梯里出来了。
陈川再不敢耽搁:“快,程浩,咱们的小货车停在哪里?你快去开了,咱们杀到县城去!”
“哦……”
程浩慌忙点了点头,正要往外走。
可张淑芬却喝住了他。
再看向陈川,张淑芬道:“你们那小货车速度得多慢啊!等你赶到县城,你那朋友怕是早凉透了……”
她又拉着陈川:“走,姐送你去!”
陈川这才醒悟过来,张淑芬是有车的,她的豪华suv,可比那罐头厂送货的小货车,要快得多。
坐上张淑芬的小车,三人很快赶到了县城,季怀柔的家。
一路上,陈川已打了数回电话,但季怀柔的手机,一直都处于关机状态。
显然,她们母女,很可能遭遇了危险。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上去看一看……”
陈川丢下张淑芬与程浩,匆忙进了季怀柔所住的那栋楼。
上了十四层,陈川很快找到那季怀柔的门口,在外敲起门来。
“季姐,季姐你在家吗?”
一连敲了数声,都无人应声。
他心中愈发急切,敲门声越来越大。
“咔嚓!”
终于有开门声响起。
但此刻开门的,却并非季怀柔家,而是她隔壁的邻居。
“你是做什么的?找小季做什么?”
这邻居是个老太太,看起来已有五十来岁。
她扶了扶眼镜,谨慎地朝陈川打量着。
陈川赶忙凑了过去:“您好,我是季姐的朋友,请问您今天有见到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