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
陈川面色无恙上前。
看林雪正嘱咐乡亲们稍后不要大声喧哗。
那副模样当真有几分管家婆的姿态。
“小川子。”
林雪擦了擦额头的汗,也是没料到这种喊人的事情竟将她累个够呛。
“你快歇歇吧,忙这些做什么?”
陈川顺势抬手帮林雪擦了擦额角。
本已忙得双颊涨红的林雪,一时之间脸更红了些。
也让人分不出是羞的还是急的。
“我这不是看今天有明星到访吗?生怕大家没见过世面、在大明星面前丢了人。”
说着,她压低几分声音道:“村头有几个兔崽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整日吆五喝六的跟什么似的,实际上屁都不是,如果他们为了张扬待会儿说了不该说的,那丢的可不是他们自己的人,而是丢了你的人,也是丢的咱清水村的人。”
陈川是影视基地的老板。
也是这次剪彩仪式的主角。
林雪不能为影视基地做些什么。
但至少能未雨绸缪防止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发生。
可谓是操碎了心。
陈川心下满是感激。
他上前一步,竟忽然将林雪拥入怀中,且缓缓转身,恰斜对方才观察到的那棵树!
一瞬间,林雪只觉自己心下怦怦跳。
她下意识就想推开陈川。
哪料却被抱得更紧了一些。
“小川子你干什么?这么多人在呢?”
“林姐,你忙活半天了,我给你按摩一下。”
说着,他大手抚至林雪身后。
手指轻车熟路就按在了脊中穴上。
林雪这两日本就忙碌得腰酸背痛。
被这么轻轻一按,还当真觉得身子骨轻了许多。
“舒……舒服是舒服,”她嗫嚅道,“但这可是大庭广众,小川子,你还是赶紧松手的好。”
她一边说一边想要推开陈川的手。
肌肤相触,倒更令她战栗一瞬。
不知怎的,脚下一软,竟扑在了陈川怀里。
温香玉软。
陈川很是受用。
但想着可并非受用的时候。
他看似一心一意帮林雪按摩,实则余光死死盯着树上的动向。
方才他发现枝叶中概是藏了人之后,一直没有直视那棵树。
此时余光凝视。
忽发现端倪。
只见一个十分微小的洞口出现在茂密树叶之中。
若非因为他离得近,是断然不会发现的。
是枪口。
“呵,好小子,我的场子也敢这么玩儿。”
陈川心下暗骂,旋即松开了手。
林雪已放弃了抵抗。
一双美眸也带有几分迷离。
正越发享受,忽觉身前一空。
她赶忙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强迫自己神清气明。
“小川子你先忙,我……我我我我……我去喝口水。”
说着,左右环视找到陈晓雪,拉着她就快步离开。
陈川原地负手,亦没再朝树上张望。
他举步离开。
片刻后,树上的人终于憋不住啐了一口。
“妈的,老子在这里埋伏苦等,这小子竟然在老子面前上演活村宫,真是难耐,干他娘的!”
痛骂间,他觉得身上怎么都不舒坦。
冒险抬手挠了挠脖子又抓了抓心口。
一只手顺着往下抓,再抓就要抓到不该抓的地方了。
这才松了手。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买通了黄毛的甲三。
殊不知,他在树上这一系列举动。
都已经落入了不远处陈瑶的眼中。
此时陈瑶正躲在影视基地的主楼二层。
原来方才陈川发现端倪后,就偷偷给她发了信息。
随即才在树下故意演了一出戏。
而陈川离开之后,树上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被提前埋伏好的陈瑶看了个一清二楚。
程浩被她一只手按着脑袋,正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姑奶奶,你能不能放手?我真不动弹。”程浩央求道。
辨明了敌人方位。
陈瑶这才缓缓俯身,挨着程浩坐下。
“姑奶奶,你刚才撅着屁股……啊不是,撅着美臀……嗷呜!”
程浩一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三两句话就惹得陈瑶痛下“杀”手。
他左手手臂被拧得生痛。
也不知陈瑶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
“我……我只是想问你方才在看什么呢?”
“少说话。”
“不是,这次来清水村不是要执行任务吗?可大哥吩咐的这些我怎么都看不懂呢?”
程浩一头雾水。
“你若是能看懂,你就不是你了。”
他自然明白陈瑶是揶揄他,可心下难耐,厚着脸皮问道:“你刚才是观察敌人吗?”
闻言,陈瑶倒是对他刮目相看。
“怎么?看出来了?”
“刚才你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好几分钟,还按着我的脑袋一动不动,我左思右想,八成是怕我暴露,所以才这么猜想。”
陈瑶本不想带着他一起在这里监视的。
可事发突然,耽搁不得。
程浩又像一只跟屁虫似的。
情急之下,她只能出此下策,在找好监视位置后用“武力”控制程浩。
直到发现对方身影,她才松了口气。
说话间,陈川的电话打了进来。
“怎么样?”
“发现臭虫了。”
“好解决吗?”
“交给我,一击致命。”
“那就好。”
“什么时候动手?”
“剪彩仪式有礼炮环节,炮声过后我出场,不出意外,他应该会想在放炮时对我下手。”
“我懂了,那我就在放炮时送他一份大礼。”
“辛苦。”
“客气。”
二人惜字如金,却对彼此的想法了若指掌。
程浩支棱着耳朵也只听明白只言片语。
“走。”
陈瑶猫着腰走到盲区,跟着才直起身,快速朝楼下走去。
程浩明白将有大事发生,不敢多问,屏息凝气跟上。
与此同时,市里也热闹得紧。
吴家要为原本的当家人吴发举办葬礼。
已闹得满城皆知。
吴发忽然身亡一事已是惊天大新闻。
葬礼来得如此之快,且如此隆重,更是令所有人惊叹。
只见电视屏幕上,已然出现了吴家老二吴天的身影。
他一身黑衣满脸沉重。
不时抬手抹泪。
不知情的,当真会以为这对兄弟手足情深。
一时之间,所有摄像机都对准了他。
“吴天先生,对于吴发先生忽然离世这件事,您有什么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