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定睛一看,纸上写着的是一个地址,只看那地址也知道是大富大贵之家。
“这是?”他不解问道。
“这是京门四大家族的沈家,听说你妙手回春,家主沈东升想见见你。”
“沈家?”陈川瞠目。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江一刀前脚刚跟他提过沈家的事。
沈家竟自己找上来了。
“怎么?你听过沈家?”
“略有耳闻。”
张云芝更是来了兴趣。
“陈先生,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乡下小子,看来我真得低估你了,你不会一开始就想顺着我这条线,攀上京城的关系吧?”
她一双凤眼目不转睛,像是能看穿陈川的心思。
却听程浩忽开口嚷嚷道:“张云芝,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大哥对这些富豪根本不感兴趣!他来京城也是被你扯过来的,怎得还内涵他有心机了?”
“被我扯来的?没那么简单吧?”张云芝不依不饶。
陈川来京城确实有他的私心。
私心就是要抓住吴天,替季怀柔报仇。
但吴天却在幻影组织的协助下逃跑了,至今仍不见踪影。
不过他和霍家也确实有些缘分,来帮霍万年医治好顽疾,也算是功德一件。
“好了好了,”陈川拦住二人道,“争这些有什么用?现在当务之急是帮霍先生治好病,至于这沈家……”
他垂眸看了眼地址,对张云芝道:“明日我会抽空去一趟。”
“那就好,你是我介绍的人,到了地方要谨言慎行,别牵连我。”
说罢,她返身离开。
程浩盯着她的背影做了几个鬼脸,很是不服气。
陈川关上门,盯着手中的纸条若有所思。
当初无为真人和沈家有牵连,多这一条线对他而言不算坏事。
只是他奇怪沈家怎得这么快就知道了他的存在?
这次前去又能否获得些无为真人的线索?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看他一言不发眉头紧锁,程浩在他面前招招手道,“别听那女人瞎扯,她就是在娱乐圈待的时间长了,看谁都不是好人。”
“没事。”陈川微微一笑,将纸条叠起来收好。
另一边,陈瑶却盯着他方才拿回来的道袍道:“陈先生,这是什么?”
“这是有人赠予霍先生的,我得细细查看一下。”
说着,他上前细嗅,从领口一路嗅到袖口。
令他惊讶的却是,那味道时有时无,若隐若现。
若非他神识过人,怕难以察觉。
程浩看他一言不发对着一个道袍细嗅,神色复杂道:“大哥,你还有爱好啊?”
啪!
陈瑶伸手就在他脑袋上来了一下。
“瞎说什么呢?”
程浩连忙躲开一步,捂着脑袋做出害怕状道:“确实奇怪啊,谁会对着一件道袍这么闻啊……”
他没敢说心里话。
这种行为乍看也确实有几分诡异。
若非知晓陈川的为人,他定会以为陈川是一个变态。
“陈先生,”陈瑶正色道,“这道袍有问题?”
“嗯,有问题。”
陈川虽还不知道袍子上的气味究竟是什么,但其中必有蹊跷。
“罢了,暂且先放我的客房,总能弄明白到底是怎的一回事。”
翌日,陈川清晨帮霍万年针灸治疗。
仰身坐在沙发上的霍万年顿觉通体舒畅。
“陈先生,我好久没觉得如此轻松了。”
“那就说明针灸有效,明日是第三天针灸,再过一天,就要更换其他治疗手段了。”
“什么手段?”
“呃……”
陈川忽然语噎。
若是说神识灵力,霍万年怕是听不懂,即便听懂了应当也不信。
他只好道:“独门医术。”
霍万年朗声大笑道:“陈先生果真是神医,不管你怎么治我,我都信任你。”
“今日午时针灸后,我要出门一趟,晚间回来再帮霍先生针灸。”
“哦?”霍万年沉思一瞬,“也是,自打请你们来了京城,你们就一直待在我这庄园里,除了执法队,好像也没去过其他地方了,去城里逛逛倒是好的。”
“倒是去逛,是要去一趟沈家。”
“沈家?”
听到这名号,霍万年也来了兴致。
“怎么?陈先生跟沈家也有交情?”
“没有,应人之邀前去看看,霍先生跟沈家关系如何?”
“只有过一面之缘,你知道的,我因为这病,平日里也极少现身京城社交场合,我的产业大多在国外,和这些大家族没什么交情,也没什么利益纷争,倒不算是件坏事。”
霍万年此言非虚。
没有利益冲突,就是最好的关系。
午时,陈川做了第二次针灸后,起身前往沈家。
霍万年担心他出行不便,特意派了家里的司机驱车陪同。
“陈先生可需要保镖?”
陈川笑道:“不了,又不是去打架。”
这是客气话。
毕竟霍家所有的保镖加在一起都抵不过他一个人。
哪料霍万年却解释道:“只是听闻沈家一向架子大,我担心他们看轻你,才这么说的。”
陈川若有所思扬眉,点点头道:“多谢霍先生的好意,但既是他们相邀,应该不会为难我。”
“那就好。”
少顷,陈川只身上了车。
车门刚要关上,就听程浩急匆匆跑来,一边跑一边嚷嚷道:“大哥!带我一程!”
陈川定睛一看,他身后还跟着陈瑶。
他忙打开车门道:“你们也要去沈家?是不放心我?”
“不不不,你去沈家,我跟大姐头顺道在城里逛逛,既然有车,不去白不去。”
“也对,上车。”
三人落座,车子一路疾驰朝城中心而行。
没一会儿,就驶入了京城最繁华的街道。
程浩扒着车窗朝外看,嘴里喃喃道:“上回来京城时,我才十二三岁,这些年就再没来过了,啧啧,省城还是不能跟京城比啊。”
“你一个程家小少爷,来京城还不是分分钟的事?”陈瑶不解。
“还不是因为我爸妈跟老姐都觉得我不学无术,担心我来大城市见惯了大场面更无心学习了,所以才规定我十八岁前不准再出省城的,好不容易考上大学,非但没让我来大城市读书,反倒将我下放到林州市。”
他越想越委屈,陈川亦不住忍笑。
车子又开了十几分钟,终于在一座花园别墅小区门前停了下来。
陈川垂眸看了一眼地址,低道:“就是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