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言尽于此。”用不着对方回答，陈川继续道。
“所以，与其来来回回这么折腾，你倒不如就地解决。”
“我相信，以你和九爷的关系，还能有个替你收尸的人。”
他虽神色淡然，但却并没有一点儿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除了程浩，江一刀，事不关己之外，鹰九被吓的面色骇然，龙一更是一怔，紧捏的拳头忽然松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哥，大哥！”少时，鹰九一把抓住龙一的胳膊，重重道：“你听见了吗？”
“难道，你真的想死吗？”
“想不到龙爷如此英勇，佩服佩服！”程浩故意添油加醋道。
忽地，龙一猛然转身，面见陈川，他正在喝茶，龙一便直接双膝在他的面前跪下，郑重道：“陈先生救我。”
“我，还不想死！”
所以说，这人，就是欠收拾。
刚开始还把他当人的时候，明明有求于人，偏偏还要端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怎么，这是还等着陈川央求着上门？
而事实，他死不死，活不活，关别人什么事？
鹰九也激动的在陈川的面前同样跪下，道：“陈先生，你是神人，神医，既然你看出来所有问题，请你一定不能袖手旁观。”
“日后，我兄弟二人，定将以先生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陈川尚未回应，此时，别墅门口再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戴宗旭。
柳茹悦紧跟在他身后。
站在门口，正好看见客厅当中的这一幕。
自从在天香楼看到了事实之后，戴宗旭便一直以赴迷迷糊糊的样子。
再见这一幕，他一脸茫然。
反倒是客厅里的人率先调笑起来，程浩道：“哟，这不是戴大少爷吗？”
“怎么？”
“这你是回家走错了门？”
闻声，戴宗旭没有理会，径直进门，在陈川的面前驻足。
“陈，陈先生。”他顿了顿道。
陈川嘴角一笑，“我说过，你会再回来找我的。”
说着话，他拿起茶杯，放在戴宗旭的面前，替他倒上一杯茶，道：“说吧，你的来意。”
戴宗旭当即跪下。
龙一和鹰九，虽然路子不同，但两个人的身份地位，哪一个不如他？
他们都只能在陈川的面前如此，戴宗旭还继续端着他大少爷的架子，有什么用？
“陈先生，我知道错了，虽然，虽然我始终不明白，路征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他在我们身上到底做了什么，我收回我所有的话。”戴宗旭开口，不无真心道。
“在没有弄清楚真相之前，辱骂先生，先生要如何处置，戴宗旭绝无半句怨言。”
“只求先生，看在一个将死之人的份上，救救我父亲。”
“他只为了活下去而已，并没有任何恶意。”
“陈先生！”柳茹悦上前，同样开口。
皆是一副请求的样子。
“都起来吧。”少时，陈川喃喃道。
面前的三人皆不为所动，不明白陈川是什么意思。
“那你们就跪着吧。”陈川起身，转念打算离开。
“陈先生！”鹰九马上激动道，“起，起来了，先生别走。”
其他两人也不敢继续僵持。
陈川这才回头重新坐下，笑道：“都坐。”
“怎么，在你们的眼里，我还是跟路征一样的货色？”
三人羞愧的低下了头。
他继续道：“把你们与他的接触，对你们所用的药细细说来。”
“还有，戴夫人，用不着我多说，你才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
刚开始，这一切就是起源于这个女人和他们家管家的身上药味。
既然已经被他点破至此，柳茹悦也没有打算继续欺瞒，坐在一旁，她主动道：“我知道你所指的是什么，没错，其实，我跟路征一样……”
她继续往下说，众人大吃一惊，就连陈川也没有想到。
柳茹悦，竟然是路征的师妹。
两人同出一师，外号虚灵子。
只不过，据她所言，那人早已经死了。
而原本她与路征的关系胜似亲兄妹，一直交好。
后来，路征意外的得到了一本书，上面所记录的都是邪修的种种方式，美其名曰，可以加快提高自身程度。
路征红了眼，对此爱不释手，并且开始着手。
柳茹悦早就劝说过，旁门歪道的办法，中看不中用，小心搭上自己。
那家伙不听。
正是因此，两人争执不休，闹掰了。
路征去了京城，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手段，坐上了商会副会长的位置。
不过，想来也知道，那家伙本来就有功底，并非常人。
他想做什么，在常人面前，都是轻而易举。
后来，陈川等人抵达京城，揭露了他的罪行。
“他说过，要取你的内敛元丹，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打算。”柳茹悦最终道。
可见，虽然二人闹得不休，但她也一直在关注着路征的一举一动。
“既如此，戴正松的病，你无计可施？”陈川问道。
柳茹悦摇摇头，“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够用修炼法门治病救人的，我门修炼的根不同。”
“只是，我没有想到，在京城落败后，路征会直接来燕京。”
“这条不归路他已经走得很深了，旁门左道，就是靠炼药，发挥效用。”
“我不让他留下，他便借此，蛊惑正松的心。”
她也很无奈，说这话，一脸的愁容。
顿了顿，她便继续道：“可等戴三他们去到京城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在清水村先行的是另一波人，他们而后赶去。”
“途中，我便找了书籍，见到上面说过，灵须根，可解很多法门异术，我的目的是为了让正松和戴宗旭看清楚路征的真面目。”
“只可惜，最终还是失败了。”
陈川倒是轻易接受，反倒是戴宗旭，在听见这一切真相的时候，面对柳茹悦更为震惊。
顿时，上当受骗，竟然变得如此可笑嘲讽。
真正有本事的人，并且真心对待他们的人，本来就在身边。
这就是不懂得珍惜的后果。
不过，一切也就此清楚了然了。
虚灵子？
这是陈川唯一诧异的地方。
看来，当今世界，原本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真的太多。
这里已经不仅仅只是他一个承受先祖传承优势地，反而，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