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这一辈子，是儿子对不起你。”
“没能做好我的指责本分，没能给你养老送终，只能下辈子，做牛做马，再来报答你的养育之恩。”
“不用了，别求他，这一辈子，你就当，没生过儿子吧。”
老太太心如刀绞。
有哪一个做母亲的，可以真像他说的如此做得到。
而在猝不及防间。
舒冽还没她任何反应，先前那刺伤舒杰的匕首，再次插进他的胸膛。
两眼一瞪，口吐鲜血，舒冽缓缓倒下。
“冽儿！”
“爸！”
大厅里，呜呼哀哉的声音滚成一片。
其余的人都只在旁观，实际上，陈川早已经注意到他的动机。
只是这人没救了。
不在于身体，而是命，人性。
所以，何必呢。
舒杰最终在那尸体前，磕了三个头，站起身，吩咐下人开始准备后事。
王硕瘫软，老泪纵横。
谁不怕死？
谁不想好好的活着！
这就是他们一起的命运。
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这样的结果，不会远了。
至于舒城。
一无是处，没有被原谅的资本。
舒杰重新掌家，将他驱逐出去，日后再不是舒家的人，生死，也跟他们舒家毫无关系。
两件事情震惊了整个舒家，就算是舒城的父母，也不敢站出来说情。
这是自寻死路的结果。
舒杰已经算法外开恩了。
若离开舒家，凭靠自己的本事，舒城能活下去，那算是他的造化。
王硕，潜送回华南。
根不在临都市，生死由命。
陈川等人则暂时在舒家住下，这也是舒杰安排的。
毕竟现在还多出了两个人，一起出去，不方便。
也是为了报答陈川的恩德。
三日后。
舒冽的葬礼结束，出殡。
期间。
除了舒杰，恭敬的下人，老太太安静的就像不存在。
不搭理任何人。
回来后，陈川等人意欲离开。
“这就走？”舒杰诧异。
“那可不！”李银熊嘿嘿的回应，“这边的事儿处理完了，咱也该回去了，我还等着回去拜师呢。”
砰。
戴宗旭毫不客气，当众人面儿，一巴掌又朝李银熊的后脑勺招呼上去。
这家伙。
心心念念没够了。
陈川还没答应呢，也好意思一个劲儿说。
孤灵派，绮璇他们的事儿他都暂时放在一边，等着陈川新的吩咐了。
“你打我干嘛！”李银熊叫嚷。
月牙等人均被他逗笑。
戴宗旭并未回应，只瞪了他一眼。
一个眼神，自己体会去。
舒杰没管这些大闹，只上前，对陈川正色道：“陈先生，多住一段时间再走吧。”
不单单是客气。
这次发生的事情，在他的心里阴影和惊诧几乎各占一半。
那个炼药室还在他们家，最终王硕和舒冽也是从这儿出来的。
里面到底还有没有什么，真说不好。
“是啊！”陈川还未回答，另一声音打破。
众人寻人望去，正是刚从后院回来的老太太。
那么多天，这是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见笑容。
靠前，老太太继续道：“陈先生，你可是我们家的恩人。”
“这段时间光顾着忙冽儿的葬礼了，招呼不周，哪儿能让你们就这么走了。”
“多住一段时间，让我们也好有报答的机会。”
“奶奶，你……”
“好啊！”
舒杰同样诧异，老太太一直没说话，不止是对陈川他们，包括对他。
似乎舒冽的死，一边是过不去，一边则是跟他们过不去。
当时陈川没有出手相救，舒杰没有听她的话，向陈川求救。
怎么忽然就改变了态度？
而他疑惑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陈川便浅笑着一口答应了下来。
面对此举，怎么当前就是有种，难以接受的感觉。
李银熊和戴宗旭都诧异。
继续留下来，对此，已经没多大意义了。
相比之下，他们不是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吗？
“多谢老太太热情。”陈川笑道。
转身，他道：“你们俩别愣着，该干啥干啥去。”
哪有徒弟跟着师父享有的道理。
戴宗旭会意，领命，“是！”
什么？
李银熊前瞻后顾，分别看着陈川和戴宗旭。
“不是，什么就是了呀。”
“我这还没着没落的呢。”
话音刚落，陈川抬手，一道金光直接打进他的灵窍。
顿时，李银熊只感觉周身空前的清明。
不同于他知道自己的前因后果，浑身充满力量的时候。
那些炁虽然也不可小觑，但在体内总是凌乱的。
而现在，似乎被什么东西瞬间梳理，一切汇聚在丹田，均可以控制利用。
“还愣着！”收势后，陈川淡然道。
李银熊兴奋不已，其中韵味不言而喻，当即在陈川面前单膝跪下，“师父。”
戴宗旭刚走到门口，听见声音，回头一看。
不是，就这么草率的吗？
“身为我逆龙门人，一句忠告，好好做人，别做狗，否则，你怎么进来的，只怕没个魂飞魄散，出不去。”陈川正色道。
“是！”李银熊当即听令，“徒儿必当谨记！”
“行了行了。”一转眼，陈川立马变得嫌弃无比，道：“赶紧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宗旭，这也交给你了。”
真是的。
麻烦死了。
原本是打算不收徒的，为了传承，发扬陈氏一门，他可破三回例了。
这小子也是没办法。
鳄鲸噶了，楼下一身的能耐。
如果没有人引领的话，哪知道本性这东西会不会膨胀，又叫他吞噬。
算了。
为了避免未来会更加麻烦，就这么着吧。
李银熊马上跑上前，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戴宗旭身旁。
那小子直接冲陈川竖起大拇指，暗道：师父，你是这个！
不过心系绮璇和清决，暂时也顾不得废了了。
俩人离开。
陈川转头，“那我可就要厚着脸皮，多在这里住上几天了。”
“老太太不会嫌弃吧。”
“欢喜不甚。”老太太回应，“来人，继续给陈先生几人收拾房间，好好款待。”
陈川无所谓，月牙则是他到哪儿，自己跟到哪儿。
只有舒杰和严雪婷，两人面色都说不好。
回房之后，严雪婷拉着月牙，“月牙，咱们不是真的就在这里住下了吧。”
她万分不想。
内心甚至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