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直视之下。
那一刻，陈川心里忽然变得空落落的，就像什么重要的东西忽然失去了一般，竟然一句话也再也说不出来。
陈瑶自嘲一笑。
如此咆哮，她还以为，多少能溅起点儿涟漪。
感情的世界最忌讳天真。
罢了。
一改面色，她再道：“大哥，别往心里去。”
话音落，陈瑶颔首，又一次转身。
不该有的期许，简直是伤人的利刃。
“等等。”眼看着她就要开门而出，陈川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将人带回来，他不无真心道：“有些话，我必须说。”
“你用不着回答，安静听着。”
“我不是没有将你放在心里。”
什么？
陈瑶一怔。
“一直以来，你对我的重要性无人可替代。”陈川继续道。
“但，你说的对。”
“太多的事情，太多的因素，都扰乱在你我之间。”
外界因素，还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陈瑶低下头。
明说了又怎样？
“瑶瑶。”情绪渐渐沉淀，陈川蹙眉道：“这段时间看下来，我知道龙大哥对你的想法。”
话说至此，陈瑶猛然抬眸，一把甩开了陈川的手，“你什么意思？”
“你可以看不上我，可以不要我。”
“但你知道，你这种急于将我往外推的行为，对于我而言，是怎样血淋淋的伤害吗？”
“瑶瑶……”
“别碰我。”
陈川想要解释，可情绪上头，陈瑶根本控制不住，顿时眼眶充盈，在他的眼前，泪痕布满脸颊。
那种钻心之痛，叫她想要回怼怒斥，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抽噎的整个心恨不得都碎了。
一塌糊涂。
在正事儿上，她样样做到完美。
一个女孩子，从不逊色于任何人。
可怎么就在自己的事情上，如此失败。
陈川，这可是她一辈子追随的梦啊。
现实何故如此残忍。
就非得见她遍体鳞伤，不战而亡不成！
滴答滴答~
看着那无收留的泪水，直接滴穿了陈川的心。
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一把将眼前人紧紧相拥在怀，恨不得用力揉进自己的身体，他道：“你傻不傻，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
“就不能跟其他女人一样，多为自己着想吗？”
“如果我真是你现在所想的那么不堪，叫你放在心里那么长时间，值得吗？”
不知道。
无法开口，可这就是陈瑶的答案。
原本的一切都是透明的，没说的话，藏在心底最深处，那至少还是一份美好。
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你听着。”没见她的回应，陈川继续道。
“我的意思是，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
“龙大哥是绝佳值得托付的人，如果那是你的选择，我祝福你，会让你跟一月一样的幸福。”
“如果不是。”
话说至此，陈川一把将她拉起，目视着她的眼睛，道：“等我。”
“可我rld无法给你时限。”
“但我会用一生来证明，绝不是口说直言。”
什么意思？
陈瑶还没反应过来，顿时，那张深深印在自己心里的脸瞬间在她的眼前放大，火热的薄唇吞噬而来，直接将她彻彻底底的网络淹没。
感受到真挚的交织与缠绕，陈瑶闭上了眼睛，泪水依旧在眼角无声的滑落。
至此，便已经足够了。
哪怕，那只是如果。
激情久久无法消退，却也仅此而已。
良久之后。
陈川松开怀里的人，再次四目相对，陈瑶也冷静了下来。
可在那灼热之下，她反而脸颊泛起了红晕，羞于面对低下了头。
要知道。
这还是她的第一次。
之前在京城，与陈川和程浩结实的时候，她就是个冰山美人，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看上她的人自然数不胜数，但没有一个能入得了陈瑶的眼。
直至遇到陈川。
“抱……”
见如是，陈川只以为自己又做错了，正要开口。
陈瑶忽然抬头，用红唇堵住了他未完的话。
松落，她道：“我懂。”
“大哥，谢谢你。”
少时，抬眸，陈瑶的嘴角上扬，她微笑的很甜，那是第一次在她的身上看见了女人味，“放手去做吧。”
“至此，与我而言，足矣。”
“往后余生，这就是我的命，知足常乐，又岂敢在奢求。”
这就是对她长久以来的心思的一份交代。
哪儿去找如此懂事儿的女人。
见这样的她，却叫陈川越发的心疼。
忽然也发现自己很不是东西。
空口之言就罢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没等陈川开口，陈瑶便松开了他的手，离开了房间。
看着消失在视线内的背影，陈川心中重重落下一个印记。
瑶瑶……
再回到大厅，此时，陈瑶早已经彻底收拾完了情绪，正与龙一一起，集合众人，开始商讨之后他们的行动方案。
陈川，灵荼，白鹭三人从楼上下来。
看见众人当中的她，陈川一怔。
灵荼和白鹭都已经下了楼，回头一看，顺着他的目光也发现了目标。
“走啊。”灵荼道。
陈川回神，一步步下了楼。
同时，大厅中的所有人也发现了他们。
商讨暂停，陈瑶和龙一为首，所有人走过来，“大哥。”
“陈先生。”
“龙大哥，你还是这么客套，以后就叫我名字吧，咱们兄弟，你这样我还挺不适应的。”陈川笑道。
龙一浅笑回应，“好。”
“你们这是准备出发了吗？”
陈川点头，“时不我待。”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你只管放心。”龙一正色道。
鹰九嘿嘿笑着接嘴，“没错。”
“有大哥和我们这么多人镇守，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
大伙儿纷纷附和。
灵荼笑道：“诶，看见了吗？这就叫气势。”
“你该不会还以为，这些人都跟刚跟在你身边的时候一样吧。”
切。
这最后还不忘了嗤之以鼻，嘲讽陈川太过妇人之仁。
陈川笑道：“是！”
草。
这才多久啊。
灵荼入戏的还挺快，已经将自己当成了逆龙门的女主人了。
而她这种彻底放飞自我，挣脱束缚的行为，似乎眼前人也很吃这一套。
也好。
确实叫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