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穆兰他们围在一起吃早饭。
孙北辰拿起干粮,看了穆兰一眼,见对方没有看自己,只能咬了一口,然后又抬头看了穆兰一眼,这才和穆兰对上了一眼,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穆兰会意点了下头,接过孙胥递过来的水袋喝了一口水,突然对童老说道:“童老,回去之后,我打算要对付祥瑞了,不能再让他们继续祸害百姓了。”
童老抬头看着穆兰:“那个张雄确实可恨,但是你们之前不是达成和解了嘛?这还是韩县令给担保的,你要是突然对付祥瑞了,不就把韩县令得罪了?得罪县令,你的生意怎么办呐?”
穆兰为难道:“我也不想这样,可也不能眼看着祥瑞那样祸害百姓吧?尤其这次之行,有缘认识萧老,真正见识了你们医界那高尚的德操,我是越想越羞愧,现在都后悔当初为什么会妥协,哪怕得罪了韩县令,也应该把祥瑞给弄关门了。”
萧白一手拿着咬了一口的干粮,一手拿着水袋,侧目看着穆兰和童老,疑惑地问道:“出了什么事了吗?”
穆兰就把和祥瑞的恩怨简单说了一遍:“……,萧老,这都是我的错,才让这样的药铺还留在梅县,以前的过错我无法更改,但我不能继续错下去,这几天一直琢磨着这件事,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那只能硬来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萧白板着脸,一副生气的样子:“没想到药铺还可以这么给人看病开药的,听了真是让人气愤,事情我也听明白了,但是让我不懂的事,既然你们那县令知道这个祥瑞如此,为什么不管管呢,而非要你这个竞争对手出手?这不是应该是他职责所在嘛?”
穆兰苦笑:“萧老啊,如果都像你说的这样,那不就好办了嘛,这里面事还挺多的,等路上我慢慢和你说,反正就是人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想不让祥瑞这么干,只能把他给顶黄了,所以,我回去以后就让大师兄去开第二家分店,只有药铺多了,能够给全县百姓看病了,就能把祥瑞给顶黄了,其他的我也不管了,就算那县令对付我,我接着就是了,我们桃源村不怕事,更不怕一个贪官!”
孙北辰见萧白在想着什么没有说话,便接着话说道:“师傅,童老,穆掌柜,作为同仁堂的弟子,深受师傅行医医德的教诲,我听了也很气愤,也很佩服穆掌柜的,你一个生意人,可以为了净化医界,而不怕影响了自己的生意,甚至还极有可能得罪了本地的县令。”
“也让我有些无地自容,师傅说这是县令的事不假,但是我更觉得是咱们医界的事,而作为同仁堂的弟子,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责无旁贷必须要管,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萧白一听孙北辰有办法,不由得一喜:“哦?北辰,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孙北辰下意识看了穆兰一眼,然后对萧白说道:“师傅,我是这么想的,既然穆掌柜这边做很不利,为什么不是我做呢,开药铺我最在行了,何不在我的药铺抽些人手出来,在梅县开个分店呢,这样的话,不管是祥瑞还是那个县令都说不出什么来了,哪怕他们知道,我们和童老关系密切,只要不是童济做的,那他们定然不敢说什么,也不敢找来。”
“不管怎么说咱们同仁堂在大梁还是有些关系的,我孙北辰在甘州虽然只是个医者,但也不惧一个县令的威胁,这样的话,既可以把祥瑞挤兑黄了,又可以不让穆掌柜为难,岂不是两全其美?”
穆兰赶紧拒绝道:“万万不可,我们这点事怎么能让孙大哥费心费力呢,再说同仁堂可是咱们大梁的一把,最低的也只开到州府,在梅县开药铺不合规矩,有损同仁堂的声誉,还得让孙大哥亲自过来,这真不行。”
孙北辰不在乎地笑了笑:“穆掌柜多虑了,师傅把同仁堂的药铺只开到州府,并不是因为什么大梁一把,什么名誉,我们秉承的一项原则就是治病救人,其他都不重要,而是能独当一面的师兄弟没有那么多,师傅用了他这一辈子,才完成了在每个州府开一个同仁堂分店的壮举。”
“而我想要在梅县开药铺,处于以下三点,第一点,就是为了清除医界这个毒瘤祥瑞,不让他继续祸害百姓。第二点,也是我一直想要做的,把同仁堂济世救人的本事能够惠及到甘州每个郡县,所以,在郡府,在各个县开同仁堂分店,也是我这一辈子要做的事情,也算是继承了师傅的衣钵了。第三……”
孙北辰下意识看了萧白一眼,见对方一脸笑容,这才鼓起勇气继续道:“第三,还是想要陪在师傅身边……我是这么想的,师傅你是奔着童老去的,但也不能一直在童济啊,你也会有技痒难耐的时候,正好有这个机会,建个同仁堂的分店,师傅可以在那给梅县百姓看病,我呢给你当副手。”
萧白诧异地看了孙北辰一眼,又看了穆兰一眼,用手点指他们:“这才是你们真正的目的吧……北辰啊,你也算是处心积虑了,还真有些让我不忍了,再加上出了这么个事情,既然咱们知道了,必须要管,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吧,这样,我也有个待着的地方,你说得对,总在童老那,也不合适,这样安排挺好。”
童老笑着说道:“萧老,总在我那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也可以看病嘛,没事,我们还可以下下棋,实在无聊,你可以教一教我的那些笨徒弟嘛,我还没告诉你呢,我有个最笨的徒弟,叫做阿呆,听名字就听出来了吧,那是真的笨,但是真的质朴单纯,还医德高尚,慢慢培养起来,也能是一个好医者的。这回好了,萧老你来了,帮我教教他。”
萧白笑着说道:“行,到童老的地盘,全都听你的,我悉听尊便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