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
岑婳心里还是难受得不行,但想到霍靳深似乎就在楼下等着她滚出去,她只能急急的制止了眼泪,拖着发麻的脚站起来,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当初搬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东西都是后买的。
不过好在就是那么几件衣服,生活用品,几分钟就收拾好了。
所有东西堆在床上,岑婳吸了吸通红的鼻子,有些苦恼。
她没有行李箱,也没有袋子,这些东西,该怎么带走?
要是不带走的话,霍靳深一定立马就会安排佣人给她丢出去,她现在还没有领到工资,口袋空空,什么都买不起了,不带走的话,明天估计连被子都没有得盖了!
岑婳猩红的眼眸扫视四周,最后发现在角落里,有一个之前买被子装着的透明塑料袋。
她咬了咬唇,无奈只能走过去捡起来,抖了抖灰尘,回到床旁,将所有东西全部装进去。
很少很少,真的很少,就像是去过别人家里住宿一夜,连一个塑料袋,都装不满。
岑婳提着塑料袋,再度抬起眼眸,细细的打量着四周。
尽管一开始搬进来时,这个地方对她来说是冰冷的,是难受的,是充满悲伤的。
可是这么多天住下来,她却莫名对这里产生了感情。
心情烦乱的时候,她喜欢站在阳台眺望远方,每一个深夜,她坐在书桌前画稿子的画面。
还有昨晚,霍靳深与她在她的床上,温存的画面……
这一切,经历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可过去了,却又发现,那是一段再也回不去的记忆了。
岑婳望了许久许久,最后才收回视线,提着塑料袋,转身下了楼。
以为霍靳深早就回到自己房间里了,可走到半楼梯,却看到偌大的大厅里,他冷傲的靠在沙发上,叠着修长的腿,手指夹着雪茄,周身烟雾缭绕。
不可一世的冷傲气质中,却又违和的带着几丝落寞。
岑婳看着他的背影,心想,一定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吧!
他向来那么冷傲,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什么事,值得他难受的呢!
岑婳收回视线,来到大厅,敛了敛眼神之后,站在沙发上,沙哑出声:“我走了,如果宋安雅需要输血的话,可以联系我。”
霍靳深听到声音,凉薄的唇吐出烟雾,烟雾缭绕里,转头望过去。
只见她一张白皙的脸带着些许泪痕,一双眼睛哭得红肿,连鼻子都哭红了。
更让他错愕的是,这个贱人,手里居然提着一个透明塑料袋!
里面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
廉价的药膏,牙刷,洗发水,沐浴露,还有几套叠得整齐的衣服,看上去,居然莫名让人觉得心疼。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怎么会活成是一个流浪汉一样?
哪怕是搬砖的大叔,都没有她这么清廉!
霍靳深冷戾的盯着她,心头没来由的掠过一丝怜惜。
脑海里,居然还莫名闪现出一个想法:把她留下来!
可这五个字刚浮现出脑海,佣人发给他的照片又突然与这五个字重叠,像是警铃般在提醒他,这个贱人,不就是最擅长喜欢上演苦情戏?
她之前骗了小白的钱,也问过他给钱,会连一个行李箱都买不起?
所以,她一定是故意做出这个模样,妄想让他心软么?
呵!
霍靳深脸色冷漠的深吸一口烟,凉薄的唇吐出冰冷的话:“我的生活,还轮不到你来指导,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