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婳突然一怔,猛的收回视线,转头看向漆黑的窗外。
霍靳深也收回视线,深沉的视线望着前方,专注开车。
可不到片刻,他又抬眸看向后视镜的人,盯着她的侧脸,低声问道:“对明天的比赛,有把握吗?”
岑婳的眸色顿了顿,却也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现在,暂时不清楚。”
这句确实是真话。
本身是百分百的把握,可是现在她的脚腕稍微动一下都很痛,无法想象,只有一夜的时间,该怎么愈合?
要是等到明天还是这个状态,她想,还是一切都会被毁了!
霍靳深仿佛看出她的忧虑,意外的,柔声安慰道:“放心,会好的。”
岑婳一顿,突然回头,黯淡的眸色看着他:“你怎么这么有把握?”
他却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只说道:“你也要对自己有把握。”
岑婳唇角扬起自嘲的笑:“我本身是很大的把握,可是现在,只要能保住我的腿就可以了!”
霍靳深深深看她一眼,脚下将油门踩到最底,车子像是离弦的箭,快得像是一阵风,穿梭在夜色里。
本四十分钟的车程,他居然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开到了!
车子稳稳的停在帝爵!
岑婳望着面前的一片漆黑的别墅,拧了拧眉。
霍靳深已然从车里下来,替她打开后座的门。
岑婳转头看着他,明亮的眼眸带着几分乞求:“可以把我送去医院吗?”
“医院,不见得有家里好!”霍靳深道。
岑婳不明所以,“什么意思?如果你不去的话,可以借几百块给我吗?我自己打车过去!”
霍靳深却再度强势霸道的伸手一把将她从车里抱出来,朝别墅里走去。
岑婳伸手打着他的胸膛:“放开我!我要去医院治疗我的脚!霍靳深,放开我!要是我明天真的不能比赛,我一定会恨你的……”
可不管她怎么打,他还是强硬的抱着她,大步朝别墅里走过去。
“放开我!”岑婳以为霍靳深是故意禁锢她,好让宋安雅明天拿到冠军,心脏刺痛,歇斯底里的带着哭腔出声:
“你怎么那么残忍?为了宋安雅,真的什么脏脏的事都做得出来!”
霍靳深的眉峰猛的一皱,脚步停顿,幽深的眼眸看着她,问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
“对!”岑婳毫不犹豫的说道。
可是,在撞入他深邃阴霾的阴谋之后,担心他会把她怎么样,语气又软了几分,说道:“我有说错吗?难道不是吗?”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岑婳脸上的表情分明在说:你自己想想,之前你对我做了多少残忍的事!
现在来问她他就是那样的人?不!他不止残忍,而且冷血绝情,眼瞎,神经病!
霍靳深看着她的模样,顷刻间就读懂了她话里的意思,还有脸上的表情。
他眸色暗沉了几分,脑海里不自觉就浮现出,曾经对她做过的种种残忍的事。
羞辱她,折磨她,为难她,打骂她……
一幕一幕,惨无人寰,冷血至极!
或许也是因为她身后没有靠山,没有人替她出气,她没有勇气,倘若身后有个靠山,她连杀了他的心都有!
霍靳深敛了敛眸色,温润的看着她,对她的责备也没有生气,只是平静道:“以后,不会了。”
岑婳一愣,原本还想着,肯定会和他大吵一架的,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说,以后不会了?!
是她出现幻听了吗?
还是,他疯了?
今晚的霍靳深,怎么那么失常?
不仅过来救她,而且还为了让她参加舞蹈,抱着她走下山,又加快了车速回来?!
要是换做之前的他,早就不管她死活,恨不得她死得透透的,这样就不会阻碍他心爱的宋安雅拿冠军了!
在岑婳失神之际,霍靳深已经把她抱回别墅,开了灯,动作轻柔的把她放到沙发上。
“乖乖呆着,别动!”霍靳深吩咐道。
岑婳固执的盯着她:“我就要动!我要离开,我不要回来这里!”
说着,她就从沙发上起来。
可脚刚踩到地上,崴了的那只脚腕顷刻间传来尖锐的刺痛,像是骨髓中间有千万个钉子那样,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又掉回了沙发上。
霍靳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我让你别动,稍微听点话就那么难吗?”
“不是你的脚,你当然不关心了!”岑婳反驳道:“我明天要参赛,难道一瘸一瘸的去跳舞吗?别说感觉了,那肯定是最后一名!”
霍靳深已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淡淡的说道:“我有说让你这个样子去参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