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就在霍靳深刚伸出手,几乎就要将她抱起来之际,岑婳条件反射的往后缩,尖叫起来:“不要碰我!”
霍靳深的动作突然一顿,幽深的瞳孔掠过一声复杂的情绪。
她甚至,连他抱她都那么抗拒吗?
岑婳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眼底的情绪,只觉得他为了宋安雅而这样虚伪的对待自己,太恶心了!
她强忍着痛,避开他的动作,说道:“我自己可以上去,不需要你抱!”
反正她刚刚也已经上去过了,并且还顺利的跳了明天要参赛的舞,脚腕上都没有一丝疼痛。
等下要是擦了药膏,就更好了!
霍靳深拧起眉,胸腔憋着一股气,不由得说道:“做都做过了,现在抱都不能抱了?”
岑婳:……
她脸颊莫名烫了几分,从未想过霍靳深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咬了咬红唇,冷声道:“哪怕做,那也是在我在喝醉了,或者是把你当成别的男人才一时失神,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霍靳深的脑子顿时嗡的一下炸开,深沉的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瞳孔覆上阴霾。
她和他温存的每一次,除了喝醉,唯一清醒的那次,是把他当成了别的男人?
“你说的,是真的?”霍靳深目光如炬的盯着她问。
岑婳对上他的视线,心口突然窒了下。
他的眼神,为什么这么悲伤?
难道之前他喝醉了强了她,不是把她当成了宋安雅?
她当时都没有生气,他现在生气什么?
莫名其妙!
“是!”岑婳冷声道:“没有一次是我主动,并且是愿意的!”
“该死!”
霍靳深脸色阴沉的低咒一声,一张俊美如俦的脸像是覆上冰霜。
他的手指紧握成拳,青筋暴起,咯咯直响。
岑婳有些后怕,他不会有发疯的揍她吧?
下一秒,他果然握紧了拳头。
“啊!”
岑婳闭上眼睛,后怕的等待着疼痛的到来。
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这个男人,好可怕!
为什么他时刻和宋安雅黏在一起就可以,她只是把他当成别的男人,至于他那么生气?
砰!
可是,就在岑婳以为他的拳头会揍向自己之际,只听到一声巨大的击打声。
紧跟着,稀里哗啦,玻璃破碎掉一地的声音。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岑婳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只见面前的茶几,已经四分五裂,中心的那一片,已经碎成渣了,掉落一地。
霍靳深冷寒的站在一旁,紧握着的拳头,一片红肿,密密麻麻的小伤口,已经开始往外冒血。
“你疯了!”
岑婳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朝着他吼道:“你有病吧?没事自虐做什么?”
霍靳深盯着她,却仿若没有听到她的话般,凉薄的唇勾起自嘲的冷笑,“岑婳,你好样的!”
轮狠心,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她还狠心!
从不相信他!
甚至精准的知道,扎到他的痛处!
杀人诛心,最要命!
“神经病!”
岑婳又咒骂了一声,
他笑,笑意却冰冷阴沉:“对,我他妈就是一个神经病!”
他肯定是有病了!
否则,怎么会一个自己曾恨之入骨的女人动心!
明知道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心里从来都没有他,从来都只是利用他在报复小雅,可他居然也当什么都不知道,任由她借助他去伤害小雅!
可在他已经做到如此卑微的程度下,她的心里,还是没有他!
从来,都没有!
霍靳深看了她一眼,眸色复杂,却又带着几分难掩的失落,转身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岑婳:……
语塞!
他在生什么气?
该生气的是她,不是吗?
果然,在他的眼里,或许永远都只在意宋安雅一个人的情绪!
岑婳无助的靠在沙发上,根本也懒得上去了,直接在一楼的浴室洗了澡,自己擦了药,就躺在沙发上,沉沉的闭上眼睛。
可翻来覆去,整个脑子好乱。
她突然在想,自己,或许真的如许迦南说的那样,变了吧!
否则,在霍靳深如此对她的情况下,她该胡思乱想,该想自己又怎么惹怒他了,又要千方百计的想,要怎么样才能去讨好他?才能不让他恨自己?
可是现在,她想的都是,这个男人真他妈是个神经病!
他爱咋就咋!
岑婳回想曾经自己的,真的好卑微……
不过,好在她及时醒过来了!
原来,不爱一个人的感觉,是如此的轻松!
再也不必为了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动作,而胡思乱想一晚上!
现在的她,只认为,霍靳深是个虚伪、又偏执的疯子!
岑婳想到这,心底复杂的情绪才好了些许,闭上眼睛,不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可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半梦半醒的翻了个身,忽而感觉昏黄的灯光下,身旁站着个高大的身影……